相較以前,更加雄壯威風。
身軀一擺,足有兩三千丈長。
昂頭一吼,嘯聲震響四方。
雙目冷芒迸射,冷酷兇惡,讓人不敢直視。
張小卒在此見到青龍聖獸,不禁暗吃一驚,因爲按照他打聽到的消息,青龍聖獸應該是被天山派的秋水仙子抓去了,所以沒想到它會出現在這裏。
“它已經重新擇主了。”
白虎的聲音在張小卒的腦海裏響起。
張小卒心裏嗯了聲,并不意外。
因爲在上古戰場修煉時,周劍來突然失去了青龍神力,他們就猜測到青龍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或是重新擇主了。
“糟糕,它好像感受到我的氣息了!”
“快離開這裏!”
白虎突然急切地說道。
雖然它已經把氣息隐藏得很好,可是青龍白虎争鬥了好幾個世紀,眼下相隔這麽近,似乎還是被青龍敏銳地捕捉到了它的氣息。
張小卒聞言立刻悄悄後退。
他做仆人打扮,恭送賓客,本就站在最後面,所以直接轉身往山莊裏面走去。
昂!
青龍突然發狂一般沖天而起,把已經爬到它背上的賓客驚得四散而飛。
張小卒緊張得一顆心竄到了嗓子眼處。
他以入微心境注意到,青龍的目光正盯着他的後背。
若他和白虎在此暴露身份,下場可想而知。
“孽畜,怎可胡亂發狂驚吓客人,找打!”
龍思卿對青龍怒目呵斥。
擡手對着虛空一抓,幻化出一條能量長鞭,朝青龍狠狠抽打過去。
啪!!
嗷--!
一鞭下去,青龍身上立刻皮開肉綻,疼得它張口慘叫。
可是它仍然狂舞身軀,一副暴躁發狂的樣子。
啪啪啪!
龍思卿覺得青龍讓他在衆賓客面前丢了面子,怒不可遏,鞭子連揮,對着青龍一頓狠抽。
每一鞭落在青龍身上,都會濺起一片鮮血和肉沫。
最後青龍遍體鱗傷地落在了地上,乖乖地匍匐在龍思卿腳下。
“夫君,消消氣。”
“它乃青龍聖獸,有自己的傲氣,一下子這麽多人站到它的背上,把它當坐騎,它肯定不答應。”
鳳思君小聲勸慰龍思卿。
她以爲青龍突然發狂是因爲不滿賓客爬上它的後背,是傲氣使然。
龍思卿聞言皺了皺眉,覺得龍思君說的有道理,遂落下胳膊散去手裏的鞭子,說道:“是我有欠考慮。”
随即目光與青龍對視,說道:“你以前是守護祖源之地的青龍聖獸,今後将是守護龍鳳山莊的青龍神獸,确實該有足夠的傲氣。這次是我錯,獎勵你一顆龍鳳神丹。”
說完,竟真的拿出一顆龍鳳神丹扔給青龍。
青龍張口接住。
龍思卿擺手道:“休息去吧。”
青龍應聲離去,飛到山莊深處消失不見。
張小卒見狀長松一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裏詫異地問白虎:“它爲何沒有揭穿我們的身份??”
他無比确定青龍突然發狂是因爲感受了白虎的氣息,因爲剛剛青龍的氣機已經鎖定他和白虎。
白虎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答道:“它或許根本沒打算揭穿我們的身份,而是想告訴我們,它重新擇主實屬被逼無奈。”
張小卒聞言陷入沉默。
之前知道青龍重新擇主時,他心裏還有些鄙夷,但是聽白虎這麽一說,忽然覺得确實怪不得青龍,是敵人的手段太殘暴了。
“等着吧,終有一日我會讓龍鳳山莊變成一片廢墟。”
“到時候還你自由身。”
張小卒望着青龍消失的地方默默說道。
虛驚一場,張小卒又悄悄折返回去。
龍思卿夫婦正在和賓客們告别。
有仆從照龍思卿的吩咐牽來白鶴,将身份尊貴的客人送行三十裏。
那些有自知之明的賓客,則識趣地踏上登天階告辭離開。
龍思卿吩咐仆人送行。
張小卒立刻混在真正的仆人當中借機溜走。
“呼,吓我一跳。”
“我還以爲這傻小子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搶青龍呢,還好沒有,否則我可罩不住。”
“看來傻小子也不是太傻。”
“隻是…”
扶風遠遠地望着張小卒的背影,感覺虛驚一場,但是他敏銳地察覺到張小卒進龍鳳山莊前和此時離開龍鳳山莊的氣息有很大的變化,給他的感覺好似張小卒心裏多了一股子強烈的怨氣。
張小卒離開龍鳳山莊,直奔虎城。
進到虎城,直奔古玩市場買畫的那家店。
氣勢洶洶地進到店裏,把畫拍在櫃台上,質問老闆:“你說持此畫一定能進龍鳳山莊,但是我卻被攔在了門外,休說廢話,退錢吧,不然…砸了你的店!!”
可老闆也不是吓大的,不慌不忙地捋着山羊胡,笑眯眯地說道:“年輕人,我可沒說持此畫一定能進龍鳳山莊,我是說過持此畫一定能行,至于行什麽,我可沒說。”
張小卒聞言一怔,仔細回想那日和老闆的對話,發現果真如他所說,他确實沒說過持畫一定能進龍鳳山莊之類的話,可偏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這個意思,隻是沒有說死罷了。
這明顯是心理暗示的陷阱。
想明白後,張小卒不禁氣得頭冒黑線。
山羊胡老闆見張小卒表情吃癟,不屑地撇撇嘴,像張小卒這種江湖嫩雞他見得多了。
他擡手指了指櫃架上的古董珍玩,說道:“年輕人,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這家店可是受龍鳳山莊保護的,這櫃架上的東西你但凡砸一樣,我保證你走不出虎城。”
“真的?”張小卒眼神一亮。
“那還能有假?認真論起來,我還是兩位莊主的玄玄玄孫呢。不信你看…”
山羊胡老闆伸出右手,撸起袖子給張小卒看,在他手腕向上六七存的位置,紋了一個龍的圖案。
“隻有體内流淌着老祖血脈的子孫,才有資格紋龍鳳山莊的圖騰。”
他昂起腦袋,驕傲地說道。
“啊,請恕在下眼拙,不識您老的身份,冒犯了,冒犯了。”張小卒連忙做禮道歉。
“哈哈,不知者不罪,老夫原諒你了。”山羊胡老闆笑道。
眼角斜睨張小卒,眼睛裏滑過狡詐的光芒。
什麽玄玄玄孫,什麽圖騰,全是他瞎編的。
不過他這家店受龍鳳山莊保護卻是不假,但是每個月都要交保護費。
可是張小卒不知道,還以爲他說的都是真的。
正憋着一肚子怨氣和仇恨無處宣洩的他,一下找到了報複對象。
他轉身看向櫃架,指着一件古玩問道:“老闆,那個陶壺怎麽賣?爲表示我道歉的誠意,我一定得買您一件東西。”
山羊胡老闆跟着轉身,順着張小卒指的方向看去,說道:“這可不是陶壺,這是三千年前…”
他這一轉身,正背對着張小卒。
張小卒目光一寒,眼瞳裏殺機湧現,右拳使出最強力量朝山羊胡老闆的後腦轟去,同時左手掐訣,祭出紅色符文,在店裏布下隔絕禁制。
山羊胡老闆完全沒有防備,壓根想不到張小卒會暴起行兇。
他還以爲張小卒完全被他拿捏住,心裏正在盤算這件陶壺坑張小卒多少通玄丹比較合适呢。
嘭!
鮮血四濺,山羊胡老闆的腦袋像西瓜一樣被張小卒一拳轟爆。
“啊--”
山羊胡老闆的神魂發出驚恐的慘叫聲,同時施展力量抵抗張小卒的拳頭。
他竟是聖境修爲。
“你——你——你竟敢大天白日的行兇?”
“快住手,我可是龍鳳山莊的人!!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他驚恐喊叫道。
張小卒目光陰鸷,臉上爬滿猙獰之色,聲音低沉道:“殺的就是你,龍鳳山莊的狗雜碎!你要不是龍鳳山莊的,我還不稀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