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興地和器靈打招呼。
“哼!”
“言而無信,小人!”
器靈生氣地把頭扭到一邊,不理男人。
男人尴尬一笑,歉意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失約,而是因爲我被困在了一處上古遺迹裏,一直未能脫身,所以才沒能前來履行承諾。”
“你看,我剛一脫困,什麽都沒幹,就來找你了。”
“我真誠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大人大量,原諒我的過錯。”
男人滿臉歉意,态度誠懇,并沒有因爲器靈小而輕視他。
這幾句懇切的道歉,立馬拔升了張小卒和元泰平對男人的印象。
但器靈肚子裏的怨氣顯然很大,并沒有因爲男人幾句态度誠懇的道歉就立刻原諒他,不過他闆起的小臉上已經露出松動之色。
顯然不是一個特别能記仇的。
“那個…我把弓身給弄丢了。”
男人支吾說道。
“啊?!”
器靈聞言驚叫。
“别激動,别生氣,聽我說。”
“我代替你在這裏鎮壓妖怪,你出去玩吧,什麽時候回來都行,哪怕是一千年一萬年。”
“你玩的時候順帶着找一下弓身,若是找到弓身,但是無力奪取,你就回來找我,我去幫你搶回來。”
“你看如何?”
“不行的話,那就…你繼續守在這裏,我去找弓身,把弓身找回來後,你再出去玩。”
男人耍了一個小心眼,既轉移了器靈對弓身丢失的注意力,又讓器靈看似有選擇,實則沒有,而做出不是選擇的選擇後,還會覺得自己賺了。
“你在這裏,我去找弓身。”
果不其然,器靈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好。”
“你隻管玩,不用想着回來。”
“這是我欠你的。”
男人說道。
器靈應聲道:“你放心,我可不會像你一樣,等我找到弓身後,就立刻回來,然後你把妖怪射死,那我們兩個就誰都不用守在這裏了。”
“你真是太好了。”
男人感動道。
張小卒和元泰平卻沒有被器靈的仗義所感動,而是對他側目而視,心裏沒好氣地嘀咕了聲。
器靈明明知道定魂柱下面鎮壓着妖怪,但是卻裝作不知道,欺騙了他們。
不過也情有可原,若是換成他們被困在岩漿下面幾百年,他們肯定什麽謊都撒得出來。
“你們兩個…幹什麽的?”
男人的目光這才轉向張小卒和元泰平。
張小卒和元泰平隻覺兩道寒芒刺進了心裏,驚得他們心裏陡然一個激靈。
男人與器靈對視時,眼睛裏盡是溫柔和善,可是目光轉向張小卒和元泰平後,登時全都化作冰冷和淩厲。
态度變化之快之大,讓張小卒和元泰平不禁無語。
“前輩,晚輩張小卒,這是我的把兄弟元泰平,我們兩兄弟皆久仰您的大名。”張小卒向男人恭敬行禮道。
“久仰我的大名??我叫什麽?”男人問道。
“呃…”張小卒表情頓時尬住。
見男人面泛冷笑,一副“少跟老子套近乎”的不屑表情,他連忙解釋道:“晚輩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但是晚輩确實聽過前輩的事迹,前輩養過一隻黑猿,有一把形似白骨的戰刀,封存在一隻鳳尾火鳥的身體裏。”
男人臉上的冷笑化作驚訝之色,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都對,是誰告訴你的?”
“是黑猿大王告訴晚輩的。”
“原來是小黑,它還活着嗎??嘿,我知道了,射日神弓的弓身定是被它拿走了。這個地方應該也是它告訴你們的吧,它呢,怎麽沒和你們一起來??”
“猿大王他不太好。”
“它怎麽了?”
“此時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正好給我講講九洲大陸這幾百年都發生了哪些大事。”
“晚輩和猿大王是在黑森林裏認識的,那年鬧旱災……”
“…平洲災難讓猿大王生了心劫,感覺罪孽深重,難以自贖,以緻其大道崩塌,那日在平洲與晚輩告辭後,便不知去向。”
張小卒耐着性子,娓娓道來,把和黑猿相關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順便講了講近些年年九洲大陸發生的大事。
男人聽了黑猿的故事後,禁不住一陣唏噓感慨,萬沒想到自己當年養的一隻小黑猿,竟能在修煉一道上獲得如此高的成就。
他都忍不住要佩服黑猿的悟性。
返祖修煉,跳出天道外,這其實是他當年提出的一種修煉設想,竟被一隻黑猿給做到了,這是最讓他震驚的。
“心劫無人能幫,希望它自己能參悟吧。若它能渡過此劫,破而後立,重鑄大道,修爲境界恐怕會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男人說道。
“前輩,我能帶猿大王來見您嗎?”
張小卒問道。
他想幫黑猿。
盡管說心劫無人能幫,但是他很清楚這個男人在黑猿心裏占據的重要位置,故而覺得若是把黑猿帶來和男人相見,聽男人講幾句開導的話,說不定一下就想通了。
“可以。”
男人點頭同意,他也想見黑猿。
“前輩,擊殺蒼天之眼的天外來客,不知是何方神聖?”
張小卒期盼能從男人這裏問到有關天外來客的訊息。
男人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開口道:“天外天果然是存在的。”
“前輩,能講詳細一點嗎?天外天在哪裏?晚輩的朋友和守護九洲的聖獸被那些人抓走了,晚輩想去把他們救回來。”
男人搖頭道:“天外天的存在再此之前一直都隻是猜測,沒人知道它在哪裏,不過這個閑散道人誤打誤撞,引來了天外天的人,讓我們知道一個和天外天溝通的辦法,那就是超越天道法則。但是……”
他眉頭陡然緊皺,接着說道:“再此之前,我們一直都以爲天道神罰是在約束限制我們,不讓我們逃離這個世界,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恰恰相反,天道神罰好像是在保護我們,讓我們不被天外天的人發現。若如此,與天外天溝通可不是什麽好事。”
張小卒聞言皺眉,天外天他是一定要去的,隻要找到方法,且等他從白猿手中把人救回來後,他就會把精力投入到尋找去往天外天的辦法。
至于去天外天有多危險,不是他能考慮的。
“前輩,我想--”
“想什麽想。”男子打斷張小卒的話,催促道:“你們快去把射日神弓的弓身找來,先助我除了此處的妖物再說。小日和弓身之間有感應,你們很容易就能找到拿走弓身的白猿。”
張小卒和元泰平聞言皆眼神一亮。
他們還在爲如何尋找白猿而發愁,若器靈和弓身之間有感應,那尋找白猿豈不是輕而易舉。
“去吧。”
男人擡手揮了下,袖口裏甩出一股勁風,卷起張小卒、元泰平和器靈,直接把他們送出了遺迹。
出了遺迹,張小卒便不再多想,帶着元泰平和器靈往柳家村方向飛去。
“小日,你感受到弓身所在的方向了嗎??”
元泰平問器靈。
器靈擡手指向北邊,道:“在那邊,極遠。”
張小卒和元泰平聞言喜出望外,對他們來說,極遠不是問題,隻要能感應到就行。
“話說,是誰給你起的名字?”元泰平好奇問道。
“是那個家夥,他給我起了兩個名字讓我選,我選了這一個。”
“那另一個名字是什麽?”
“另一個是小射。你覺得哪個好聽?”
“……”元泰平眼角抽搐,無法給予評價,隻能說道:“你沒選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