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離太遠,再加上七彩仙璃飛得很高,且身軀龐大,視線受到遮擋,他看不到七彩仙璃後背上是否有人。
不過入微心境立刻覆蓋了過去。
随即臉上的驚喜頓時化作失望,搖頭道:“不是老四,是個孩童。”
七彩仙璃背上坐着的不是元泰平和秦如蘭,而是一個穿着灰色獸皮棉襖,長得白白淨淨、濃眉大眼的漂亮男孩,看年齡隻有三歲上下。
“那不是老四的七彩仙璃嗎?”牛大娃飛上天空,望着飛來的大鳥疑惑問道。
啾!
“小七,快跑!”
七彩仙璃的叫聲凄厲,拼命煽動翅膀。
背上的小男孩神色緊張,一邊轉頭向身後張望,一邊急聲催促七彩仙璃飛快點。
這一鳥一人似乎正在逃命。
“哈哈,小子,你逃不掉了!”
忽然,一個絡腮胡男人大笑着憑空出現在七彩仙璃的正前方。
七彩仙璃一聲驚慌尖叫,急急撲棱翅膀,想改變飛行方向,但是它非得太快,且絡腮胡男子出現的突兀,再加上距離太近,以緻于掙紮徒勞,徑直朝絡腮胡男人懷裏撞去。
“哈哈…”
絡腮胡男子得意大笑,嘴角勾起一抹猙獰,手裏抓着一根粗大的鐵鏈,朝七彩仙璃甩了過去,想用鐵鏈将七彩仙璃捆縛。
“啊,小七,小心!”
小男孩驚慌大叫。
但七彩仙璃翅膀撲棱的羽毛都掉了,也沒能止住前沖的身體,或是調轉方向,自投羅網般撞向鐵鏈。
啪!
眼看鐵鏈即将掃中七彩仙璃,張小卒突然出現在絡腮胡男子和七彩仙璃中間,他右手一把抓住鐵鏈,左手朝撞過來的七彩仙璃拍出一掌,強勁的掌風幫助七彩仙璃停了下來。
“何人多管閑事?!”
絡腮胡男人睜目怒喝,右臂猛地一拽,想把鐵鏈從張小卒手裏拽回,可是鐵鏈嘩楞一聲繃直,任他使出渾身力氣,憋紅了臉,也沒能把鐵鏈從張小卒手裏拽出來。
絡腮胡男人神色一沉,知道遇到高手了,皺起眉頭嗡聲問道:“閣下,還不松手嗎?”
張小卒沖其笑了笑,松了手。
“是張三伯嗎?”
七彩仙璃上的小男孩忽然望着張小卒驚喜地問道。
張小卒聞言一愣,回道:“我是姓張,但是不是你的張三伯卻不知道?”
同時認真打量起小男孩,猛然發現小男孩竟和元泰平有幾分神似,同時還有秦如蘭的幾分輪廓。
一個念頭在張小卒心裏冒出,驚得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小男孩一臉難以置信。
“哈哈,這是哪裏來的親戚嗎?”
牛大娃聽見小男孩張口沖張小卒喊三伯,大笑着飛了過來。
周劍來等人也跟着靠近過來。
“哈哈,你是牛二伯。”
小男孩看着牛大娃驚喜叫道。
牛大娃也被他叫得一愣。
然後小男孩又看向靠近過來的周劍來,喊道:“你是周大伯。”
“我去…”
“你不會是老四的孩子吧?”
張小卒驚訝地問出心裏的念頭。
衆人聽見張小卒的問題全都神色一怔,随即露出了和張小卒一樣的震驚之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小男孩,随即發現小男孩稚嫩的臉龐上确實有元泰平和秦如蘭的輪廓。
小男孩理了理衣衫,朝衆人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家父元泰平,家母秦如蘭,皆是白雲城人氏,我叫元康樂,在這裏給諸位長輩行禮了。”
“我靠!!”
“這也…太牛了!”
“老四厲害啊!”
從小男孩元康樂嘴裏得到确定答案,張小卒幾人全都禁不住驚呼出聲。
“哼!!”
“以爲誰都像你們一樣不務正業嗎??”
一起跟過來的牛耀斜睨着牛大娃和張小卒,打鼻孔裏不滿哼道。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牛大娃和張小卒耳邊唠叨,催他們趕緊添丁進口,給柳家村開枝散葉,可是一直未見成果。
牛大娃和張小卒聞言讪笑。
他們覺得生娃這事還不着急,所以對牛耀的催促一直是陽奉陰違,田是沒少耕,隻是每次耕田的時候都用了雙修之術修煉,以緻于種子遲遲沒有真正的播種下去。
然而突然見到元泰平的兒子已經這麽大了,讓他們猛然間有點恍惚,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年紀已經不小了,好像确實該生個孩子了。
“小家夥,你又沒見過我,怎麽知道我是你的牛二伯的?”牛大娃好奇問道。
“是父親教我認識的。”元康樂邊回答邊從戴在右手手指上的須彌芥子裏拿出一沓紙,從裏面翻找出一張,展示給牛大娃看:“這是父親畫的牛二伯你的畫像,嗯,牛二伯你比畫像上的威猛多了。”
“哈哈,這小子,盡愛說實話,我喜歡。”牛大娃被元康樂誇贊得咧嘴大笑。
“這張是周大伯的,這張是張三伯的,這張是葉姑姑的……”元康樂一張一張翻着,如數家珍。
“你父母呢?他們怎麽沒來?”張小卒打斷他的話問道。
元康樂聞言稚嫩的臉上一下露出了焦急的表情,看向張小卒說道:“張三伯,請您快去救救我父親和母親,他們被壓在一座大山下面出不來了。”
張小卒幾人聞言大驚。
“我這裏有父親的親筆書信一封。”元康樂從須彌芥子裏取出一封信箋。
張小卒急上前接過來,展開快速看了一遍,心裏頓時暗松一口氣,看向周劍來幾人道:“不必擔心,老四和弟媳是被困在異境裏出不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老四信裏是這麽說的。不過…”
他目光落在元康樂身上,皺眉道:“形勢恐怕不容樂觀,不然他們兩口子肯定不會放心讓這小子來向我們求救,極可能是無奈之舉。”
周劍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出發。”
“站住!”牛大娃突然大喝一聲,瞪向絡腮胡男人,冷聲道:“準許你走了嗎?”
絡腮胡男人被牛大娃的喝聲吓了一跳,但他非但沒有停止動作,反而急急加快空間之力的施展,想要施展空間跳躍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隻是他身體周圍的空間嗡的一聲凝固,把他禁锢在了原地。
絡腮胡男人大驚失色,忙出聲求饒道:“在下并未對這位小公子做出傷害之舉,懇請幾位少俠高擡貴手,放在下一馬。”
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
若是知道元康樂的後台這麽硬,打死他也不敢對元康樂的七彩仙璃起貪念。
牛大娃冷哼道:“你沒有傷害他,那是因爲你沒來得及做,而不是你心裏沒有惡念,若不是我們碰見并阻止,你說不準已經把他殺了。”
“在下隻是對七彩仙璃動了貪念,萬萬沒有殺人之心,請少俠明鑒啊。”絡腮胡男人急聲辯解道。
牛大娃不理他,看向元康樂問道:“小子,你說怎麽處置他??”
元康樂答道:“父親常常教導,得饒人處且饒人…”
“多謝小公子恕罪,多謝小公子恕罪。”絡腮胡男人聞言大喜。
元康樂沒有應他聲,而是接着說道:“但父親也常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絡腮胡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你雖然沒有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但是卻追了我和小七一路,對我們兩個造成了極大的驚吓,所以就罰你踢屁股之刑吧。”元康樂的一張小嘴侃侃而談道。
抛除“踢屁股之刑”,竟完全聽不出這是一個三歲小孩的言語。
“什麽是踢屁股之刑?”牛大娃笑問道。
“就是踢他屁股一腳,還請牛二伯代爲執行。”
“好說。”
砰!
牛大娃一腳踹在絡腮胡男子屁股上,喝罵道:“滾吧!”
絡腮胡男子身體橫飛了出去,直飛出百丈之距才獲得身體的掌控權,連忙施展空間跳躍逃離,盡管心存怨氣,卻也不敢說半個字的狠話。
周劍來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元康樂,驚訝道:“要不是這小子長得有幾分老四兩口子的模樣,我真懷疑他是老四收養的,這張小嘴口齒伶俐遠勝老四百倍。”
張小卒幾人聞言全都點頭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