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來到竹林小苑看望蘇錦,正值中午十一時放學時。
蘇錦對張小卒的到來很是高興,邊張羅午飯邊關心問道:“一切都好嗎?沈家那邊可還應付得來?”
“讓先生挂心了,學生一切安好,就是不能常來看望先生,心覺慚愧。”張小卒歉意道。
蘇錦搖頭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生活不能自理,天天看望作甚?你能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高興了。你去地府了嗎?有沒有找到你的牛伯伯?天水河畔一戰你做了什麽,怎麽讓沈家如此暴怒?”
“我去地府了……”
張小卒一邊陪蘇錦生火做飯,一邊給蘇錦講述他這一年的經曆。
不似對黃道女等人講述時一樣,害怕她們聽了後擔心,于是有意淡化或是幹脆避開一些危險遭遇不講,他對蘇錦講得很詳細很認真,讓蘇錦聽得身臨其境,如親身經曆一般。
一時的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還吃着飯呢,蘇錦就變成了倪秋鳳。
“前輩好。”
張小卒恭敬問好道。
倪秋鳳放下蘇錦拿在手裏的碗筷,不解問道:“本尊話還沒說一句,不,是聲都沒吱一聲,你是怎麽知道本尊來了的?”
張小卒笑答道:“我家先生氣息溫和,讓人如沐春風,前輩氣息威嚴,讓人不敢造次。”
倪秋鳳冷哼一聲,不悅道:“意思就是你家先生好,本尊壞呗。”
張小卒連忙擺手道:“前輩曲解了,前輩神鳳下凡,身上有着藏也藏不住的,令我等凡人膜拜敬仰的威儀,誰敢說前輩壞,那就是冒犯天威,實屬該死。”
他知道倪秋鳳脾氣古怪,一言不合就發飙,而他今天過來有事詢問,所以萬不敢把這個瘋女人得罪了。
倪秋鳳嘴角微揚,對張小卒的恭維很是受用,主動問道:“上次你問本尊的問題找到答案了嗎?”
上次張小卒想問她紅色符文的事,她正要回答時,仙府突然出現,沒有回答張小卒的問題就急急飛走了。
張小卒點頭回道:“嗯,晚輩在地府遇到一位高人前輩,她告訴晚輩那紅色符文是天選之力的印記。”
倪秋鳳點了點頭。
“前輩,問您一個問題。”
“說。”
“您有沒有見過黑森林裏的那位古屍前輩?”
“追殺關龍逢的那個嗎?”
“嗯。”張小卒點點頭,然後問道:“不知道是他厲害一點,還是前輩您厲害一點?”
倪秋鳳道:“在鳳凰神智覺醒之前,本尊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鳳凰神智覺醒後,他就是一個後生小輩,不過他也确實不俗,本尊想要殺他,恐怕得頗費些力氣。”
張小卒聽了她最後一句,便知道黑森林古屍的實力恐怕和她不相伯仲,于是不解道:“這位古屍前輩的修爲境界甚爲不俗,可晚輩把天選之力印記給他看時,他竟然不認識。”
“誰告訴你修爲不俗和認識天選之力印記之間有必然聯系??修爲高可不一定能修煉出天選之力,修煉出天選之力也不一定修爲高。不過他不知道應該是因爲年紀太小,早生個兩三千年,生在天選之力的概念被曆史埋葬之前,就知道了。”
張小卒聞言不禁咋舌,倪秋鳳說的“年紀太小”讓他有些恍惚,因爲他才二十出頭,随之好奇問道:“前輩,九洲大陸到底藏着怎樣的秘密?天道究竟是什麽?天道之上是不是還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可怕存在??”
倪秋鳳眉頭微皺,聲音不由地低沉了些,答道:“有人說九洲大陸是諸神誕生之地,也有人說九洲大陸是諸神的墓地,但不管是誕生地還是墓地,反正諸神都不存在了。想知道答案,自己探索去吧,本尊知道的也不多,也不想去探索了,太累了,不如在這裏教書來得清閑。”
“前輩,有沒有什麽辦法讓聖獸神智快點覺醒??”張小卒轉移話題問道。
“去聖獸誕生之地。”倪秋鳳答道。
“在哪裏?”
“你修爲太低,現在去那裏就是送死,等你修爲再高點,本尊與你去一趟。”
“那可真是太好了。”張小卒喜出望外。
“還有什麽想問的?”倪秋鳳問道。
不知是之前張小卒的恭維起了作用,還是與蘇錦相處的時間太久,被蘇錦溫和的性格同化,今天的她顯得有些好說話。
“我兄弟黑澤聖獸的守護者可能是被困在某個異境裏出不來了,前輩可知道有什麽辦法能找到他?”張小卒問道。
這是他今天來見倪秋鳳重點要問的問題。
元泰平一消失便是好幾年,盡管他已經用道門道法推算過,元泰平無有生命之憂,但總是不回來,實在讓人不放心。
他和周劍來、牛大娃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找尋元泰平的下落辦法,是戚喲喲在他們頭疼的時候提了一句,猜測聖獸和聖獸之間不知道會不會存在某些感應,若是存在,或許可以通過這個方法找到聖獸黑澤,從而找到元泰平。
于是張小卒便前來請教倪秋鳳,因爲倪秋鳳是初代聖獸守護者,對聖獸最是了解。
“去找聖獸白澤,或許可以通過白澤聖獸和黑澤聖獸之間的感應找到他。”倪秋鳳回道。
“多謝前輩告知。”張小卒聞言大喜。
可他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因爲不知道去哪裏找白澤聖獸,但總算有了方向,心裏還是高興的。
“不知前輩有沒有辦法找到白澤聖獸?”
“有。”
“怎麽找?”張小卒聞言喜出望外。
“找個房間,找張大床,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睡一覺,做個美夢,或許能夢見。”
“……”
倪秋鳳沒有什麽辦法找到聖獸白澤,張小卒隻能自己想辦法去找,他的記憶裏雖然有數張特意記憶的面孔,那是另外幾位聖獸守護者的面貌,但是他不清楚哪一張是白澤聖獸守護者的。
張小卒離開竹林小苑,又去探望了一下院長南鳳天,給南鳳天補充加持玉件的力量,然後把台文彥三十六人召集到竹林裏,檢查了一下他們這一年的修煉成果,并又傳授了他們一套肘法和腿法。
當他回到國威府時,天已經黑了,牛大娃和蘇德、齊蓉兒已經喝起來了。
另一邊,張屠夫和來看望他的朝中武将也喝得十分熱烈,他幫助蘇德把這些武将的負面情緒給化解了。
酒過三巡,蘇德讓齊蓉兒先去休息。
齊蓉兒知道蘇德是有事要和牛大娃、張小卒商談,要把她支開,不過她并沒有點破,而是順着蘇德的話,說自己确實有點喝醉了,然後告退離席,先回皇宮去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
齊蓉兒走後,蘇德忽然坐直身體問張小卒和牛大娃。
張小卒搖頭道:“沒有什麽計劃,反正就是沈家出招,我們接招呗。怎麽,你要有什麽行動嗎?”
蘇德點頭道:“我準備把大蘇的領土擴一擴。”
“往哪擴?”牛大娃問道。
“四面八方,及至整個青洲。”
“呵,野心不小。”張小卒聞言沖蘇德挑起大拇指,但馬上語調一轉,問道:“你有和問天宗、長生宗鬥的資本嗎?”
想要一統青洲,問天宗和長生宗必然第一個不答應,張小卒覺得蘇德想多了,這兩個宗皆有許多聖境老祖坐鎮,而聖境老祖的厲害他和牛大娃已經領教過,所以覺得蘇德完全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