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白虎,主殺伐。
他們五人既繼承了白虎神力,也繼承了白虎的兇惡和殺伐。
與張小卒對戰的大牙人,手持雙刀,刀法淩厲狠辣。
他的雙刀非常怪異。
刀身極寬極薄,揮舞起來,薄薄的刀身因承受不住氣勁的沖撞卷裹而扭曲晃動,刀刃忽而扭曲得似波浪一般,忽而彎折得如大弓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刀身揮舞出去,根本不知道刀刃會往那邊彎曲,兩把怪刀同時使将起來,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張小卒被大牙人詭異雙刀逼迫得左閃右躲,好不狼狽。
苦戰一炷香的時間,他的手臂、背後和腿上落下好幾處刀傷,節節敗退,漸露敗勢。
“張猛,不過如此!”大牙人忽地沖張小卒冷笑一聲。
張小卒聞言心中一驚,問道:“你是誰?”
張猛這個名字是他在大牙帝國執行蘇翰林的任務時使用的假名,眼前這個大牙人在他黑發黑眼的容貌下還能認出他,可見這個人對他比較熟悉,然而他卻不記得見過這個人。
“吾名完顔無痕,家父完顔勇男。”大牙人回道。
“完顔無痕?”張小卒面露疑惑之色,他不記得完顔勇男有這麽一個兒子。
“别想了,你沒見過我,我一直在山上跟随師父修煉,未曾與你謀過面。”完顔無痕說道。
“你是完顔勇男收的那個義子。”張小卒忽然想起來,完顔勇男和他提過一句,說有一個義子資質超凡,一直跟随高人師父在深山裏修煉,十幾年不曾回家。
“正是。”完顔無痕點點頭,問道:“家父是你殺的吧?”
“是。”張小卒沒有否認。
“很好。”完顔無痕目光驟然一冷,喝道:“今日我便斬你項上人頭爲父報仇。”
“哈哈,冤家路窄,此言當真不假啊!”張小卒感慨而笑。
吱喲吱嘩楞楞——
完顔無痕的招式陡然兇猛起來,兩片薄刀在空氣中劇烈扭曲變化,發出令人心毛的尖銳聲音。
張小卒忽覺眉心識海裏一痛,随即大驚,發現完顔無痕兩片薄刀發出的聲音竟然會攻擊他的神魂。
神魂受到攻擊,讓他無法專心戰鬥,招式上出現片刻的滞慢和偏差,被完顔無痕抓住破綻,刷刷兩刀在左右兩臂各留下一道傷口。
“家父寫信給我,對你百般誇贊,我當是怎樣厲害的一個人物,今日一見,失望透頂。”完顔無痕搖頭失望道。
話音一落,他的招式又快了一些。
張小卒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因爲完顔無痕的刀讓他真正感受到了壓迫感。
剛才左閃右躲,節節敗退,甚至賣幾個破綻,讓完顔無痕無關痛癢的劃幾刀,其實都是他做樣子裝出來的。
他是想等谷勝男、辛季同和沈巍然三人拼得力竭時再暴起發難幹掉完顔無痕,然後再幹掉谷勝男三人,因爲太早暴露戰力,說不好會遭到其他四人的圍攻。
但此刻随着完顔無痕戰力的一再提升,張小卒開始意識到完顔無痕并不是他想象的那麽弱,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咦——”
完顔無痕突然驚疑一聲,問道:“你竟然不怕我的刀音殺?”
在他看來,張小卒的神魂遭受他的刀音攻擊,這會兒就算不抱頭慘叫,也該露出不堪忍受的痛苦之色,可張小卒卻隻是微微皺眉的表情。
“刀音殺?你指的是神魂攻擊嗎?剛才确實把我吓了一跳,挺厲害的。”張小卒笑應道。
完顔無痕的刀音殺如針紮一般刺痛他的神魂,他把神魂凝縮成堅固的一團,讓完顔無痕的針紮不進去,輕松便就破了他的刀音殺。
“哼,大言不慚!”完顔無痕不悅冷哼,覺得張小卒是在說大話,當即手腕急抖,兩片薄刀發出的聲音瞬間提升了兩個等級。
張小卒隻覺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眉心識海,他猛地凝縮神魂,想着把神魂壓縮得像鐵快一樣堅硬,然後抗了一刀,發現一點也不痛,頓時就放寬了心。
完顔無痕見張小卒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心中甚是詫異不解。
他要是知道張小卒神魂的強度,就不會不解了。
事實上他的刀音殺是一門非常陰毒厲害的武功,若是他在另外三個當中随便挑一個對手,此刻恐怕已經取得勝果了,可他偏偏挑了一個神魂最強,完全可以抵抗他的刀音殺的張小卒,也實屬倒黴。
不過依然讓完顔無痕安心的是,張小卒仍然被他的雙刀壓制着,沒有還手之力,勝利隻是遲早的事情。
然而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爲何他的刀勢連續提升,而張小卒依然被他壓制着?按理說他應該取得更大的戰果才對。
嗤拉!
另一邊,沈巍然一記龍爪,抓在了谷勝男的左肩上,猛地一扯,撕碎了谷勝男護身的白虎神力,并把她衣衫撕碎半邊,在她白皙的肩膀上留下五道鮮血淋漓的抓痕。
谷勝男啊的一聲尖叫,既是吃疼受驚,亦是因爲衣衫被沈巍然撕碎,讓她羞憤欲死。
沈巍然可不會憐香惜玉,更不會因爲些許色相而意亂,他隻看到谷勝男露出了緻命的破綻。
啪!
他一掌逼退辛季同,同時左手五指并攏,朝谷勝男的左肋插去。
白虎神力在他指尖吞吐兇芒,這一下的威力完全不弱于刀劍之尖刃,若能得手,恐怕一下能插穿谷勝男的肋骨,擊碎她的心髒。
谷勝男隻顧着雙臂環胸,遮掩去了,待她察覺到沈巍然的攻擊時,想要反應似乎已經來不及。
“死!”沈巍然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然而谷勝男驚慌失措的臉上也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一把匕首從她腋下刺了出來。
嗤!
匕首鋒利無比,切中了沈巍然左手手腕,把他的整隻左手削斷。
“啊——!!”
沈巍然驚恐慘叫,鮮血從他斷腕不斷飙射出來。
“咯咯——”
谷勝男嬌笑,右腳踩着沈巍然的斷手,用力将其碾成了肉泥。
然後左手抓着破碎的衣服,用匕首割下幾根布條,斜挎上身纏繞兩圈,把衣衫系緊。
她用匕首指着沈巍然,陰恻恻的道:“沈公子,看到不該看的景色是要付出代價的!咯咯——”
“你——你是故意的?!”沈巍然聽着谷勝男戲谑言語,這才反應過來谷勝男從一開始就是在故意賣破綻。
故意露出破綻讓他撕碎衣服,緊接着以女兒家羞憤神态誤導于他,再次故意露出破綻讓他放松警惕,并引誘他上當。
其心機之深沉讓沈巍然不寒而栗。
“你傷風敗俗,好不要臉!!”沈巍然隻能罵上兩句發洩心中的怨氣。
谷勝男卻是不以爲然,冷冷笑道:“今天要麽我死,要麽你們死。我若死了,誰會在意一個死人要不要臉,反過來若是你們死了,又有誰知道我做過什麽呢??”
沈巍然心中悚然,覺得谷勝男說得一點不錯,但嘴上卻罵道:“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扒光衣服,挂在妓院門口曝曬三日。”
“隻可惜你沒有機會了。”谷勝男冷冷一笑,然後看向辛季同,道:“辛兄,本姑娘已經做出如此犧牲,你還不舍得拿出看家本領嗎?”
“哈哈,谷姑娘辛苦了,接下來看我的。”辛季同兩道目光在谷勝男粉白的香肩上戀戀不舍地移開。
剛剛的情況沒讓沈巍然心神蕩漾,倒是讓他心頭顫了一顫。
“哼!”谷勝男發現了辛季同異樣的眼神,不悅地怒哼一聲,可是心裏卻暗暗記下了這個眼神,給辛季同頭上貼上一個好色的标簽。
她覺得這或許可以成爲擊殺辛季同的突破口。
沈巍然斷了一手,戰力大打折扣。
谷勝男和辛季同聯手猛攻,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惡傷,性命危在旦夕。
白虎神力金銳兇猛,用之進攻,無堅不摧,用之防守卻差了一些意思,反正是抗不住白虎神力的破壞力。
所以但凡刀劍及身,身上都會留下傷口。
然而随着沈巍然的漸漸不支,谷勝男和辛季同的招式反而慢慢緩和了下來,他二人開始互相提防,因爲沈巍然一死,他二人會立刻從聯手變成敵對。
嗤拉!
沈巍然恨極了谷勝男,一個勁地朝她猛攻,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痕。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沈巍然攻擊谷勝男用的都是爪功,把她身上衣服撕得七零八落,雪白的大腿都露出了半截。
谷勝男恰一腳踢向沈巍然,雪白的大腿在辛季同眼前晃蕩,春光在破碎飄蕩的衣衫間若隐若現。
“咕噜——”辛季同咽了一口唾沫,連忙把視線從谷勝男身上移開,他深知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道理,遂在心中警醒自己一句:“谷勝男不是女人,是蛇蠍,不,她比蛇蠍可怕一萬倍,千萬不能着了她的道。”
然而就在辛季同轉移視線的一瞬間,谷勝男突然把手中長劍擲向他,同時另一隻手揮動匕首對沈巍然發起緻命一擊。
辛季同猝不及防,被谷勝男擲來的長劍逼退兩步。
沈巍然已然是強弩之末,猛提一口力氣,想要臨死前給予谷勝男來一記狠的,可是卻眼前一黑,差點力竭暈倒過去。
噗!
谷勝男的匕首紮進了沈巍然的心口。
可是谷勝男卻變了臉色,因爲她的匕首碰到沈巍然的骨頭,猛地一下頓住了。
下一刻,沈巍然身上突然冒起金色的古仙之力。
噗!
沈巍然的右手五指猛地插進了谷勝男的胸膛。
“啊——!!”
谷勝男驚恐尖叫,往後急退,可胸口被沈巍然五指紮出一個很大的血窟窿,不停地往外冒血。
她雙手捂着胸口,縱身後躍時突然眼前一黑,砰的一聲仰面跌倒,昏死了過去。
“死!”
沈巍然沒時間細想爲什麽古仙之力會突然恢複,他一刻不停地撲向昏死過去的谷勝男,隻要殺了谷勝男,吞噬了她的白虎神力,那麽剩下的三個人便不足爲懼了。
辛季同的劍從斜側裏刺出,擋下了沈巍然,然後自己撲向谷勝男。
“你找死!”沈巍然勃然大怒,喝道:“嘗嘗我沈家古仙之力配上白虎神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