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他人之慨！
波色耕忽地明白巫妖是什麽了，比起沒有自主意識的巫伥鬼，巫妖就是一群聰明鬼，把别人獻祭給海巫師，然後自己換取力量。
打得一手好算盤。
“那巫妖換取的是什麽力量，又爲何要造什麽護命匣？”
“我沒見過巫妖，所以我也不知道巫妖從海巫師手中換取到什麽樣的力量，或許不同海巫師交易的力量也是不同的。”龐加萊大總管淡淡說道，“至于鑄造護命匣，酋長大人您要明白，海巫師可不信奉公平交易。”
“願聞其詳。”
“當巫妖與海巫師達成交易之後，一場關于生與死的躲藏就開始了，就像是小孩子玩的遊戲捉迷藏。因爲海巫師真正想要的，不是巫妖獻祭的那些血肉之軀，而是巫妖本身，所以巫妖需要不斷躲避海巫師。”
“海巫師既然追殺巫妖，那幹脆别與巫妖做交易不好嗎？”波色耕有些不解，“還是說巫妖太傻，明知道會被追殺，還敢做生意？”
“不，酋長大人理解錯了，海巫師要的是巫妖的靈魂，它們需要的不是無智的巫伥鬼，而是有智慧的靈魂。巫妖就是海巫師最喜歡的物品，它們以力量誘惑人類轉化巫妖，然後又控制巫妖，爲它們帶去更多的血食。”
以人類身份被海巫師獵殺，會轉化爲巫伥鬼，巫伥鬼沒有任何智慧可言，自然也無法執行更複雜的任務。
但是以巫妖身份被海巫師獵殺，巫妖似乎并不會死掉，還能繼續保持巫妖之身。
這樣一來，巫妖源自人類的智慧，就能爲海巫師所用了。
“所以，人類當中，混有很多巫妖？”
“不清楚。”
“那制造了護命匣，就能不被海巫師殺死嗎？”
“不是殺死，是不被收走靈魂，巫妖把自己的靈魂放在護命匣中，再把護命匣放在隐蔽的地方，海巫師就再也無法拿到。拿不到靈魂，擁有巫妖之身的巫妖，就不再畏懼海巫師，甚至我聽過有巫妖殺死過海巫師。”
“那他就不用躲了？”
“也許會有别的海巫師來抓取他的靈魂呢，所以護命匣對巫妖來說，至關重要。而且人類也能通過護命匣，殺死巫妖……隻要找不到它的護命匣，它就能永生下去，即便身軀腐朽，也能在特定時間裏重生。”
經過龐加萊大管家的解釋，波色耕對于巫妖已經差不多理解，他最後深呼吸一口氣，詢問道：“我挖到的隕石，不，鐵精石胚，就是巫妖的護命匣嗎？這是不是說明，我已經拿捏住一位巫妖的生死？”
“不知道。”
“不知道？”波色耕訝異。
龐加萊無奈的攤手：“酋長大人，我雖然是一名白法師，但我信仰雲海，修煉的是正統巫師體系。與海巫師從無任何交道，與巫妖也從未接觸過。甚至于我常年呆在宮殿中，服侍兩代土王，連巫術會得都很少。”
“那閣下能随我去一趟沙洲沙灘，幫我确認那塊精鐵石胚，到底有沒有巫妖的靈魂嗎？”
“我不願離開土王的陵墓，讓法興格近衛長陪您走一趟吧，他的感知比我更敏銳，也許他能發現什麽。”
“也行。”
波色耕這就準備起身離開，不過眼角餘光看到一臉期待的辛普森，又不忙起身了，說道：“龐加萊閣下，這位是我的仆從，他曾經受到過巫師點撥，然後自學成才晉升白巫師。現在他沒有老師教導，後續修煉不明，能否請閣下代爲教授他？”
龐加萊早就注意到辛普森，對于辛普森體内的聖息也感知清楚，聞言他沉思片刻，才回答道：“可以。”
“那好，我會讓他學會雄心語言再來。”
……
“酋長大人。”
法興格操着半生不熟的萬靈語言，向波色耕施了一禮。
萬靈語言教學班在守墓屯展開好幾天了，船員和騎士們學習熱情十分高漲，或許是枯燥的守墓生活讓他們倍感煎熬，全都想換一種生活。
就連之前土王身邊的仆從，也有三人前來學習。
隻有相撲士護衛們，對萬靈語言不感興趣，專心緻志的在土王陵墓周圍匍匐跪拜，哪怕下雨也照樣跪拜。
“法興格閣下。”波色耕示意下屬送一匹馬給法興格，“事情龐加萊大管家已經跟你說了，那麽一切拜托你了。”
也不知道法興格聽懂沒有，隻是淡然的點了下頭。
随即出發，一來一回，午餐的飯點都過去幾個小時，爲了早點确認精鐵石胚中是否有海巫師的靈魂，衆人都挨着餓等待法興格檢查。法興格圍繞着巨大的精鐵石胚，仔細的撫摸辨認，反反複複确認了好幾遍。
才彙報結果：“沒靈魂，護命匣，沒完成。”
“你是說，這個精鐵石胚還沒來得及打造成護命匣，也就是說那個巫妖，可能重新造了一個護命匣，或者沒來得及造好就死了？”
這話太長。
語言剛起步的法興格，一個字沒聽懂，隻是淡定的站在一旁。
對此，波色耕表示很遺憾：“竟然沒有靈魂，唉，掌控一名巫妖的想法泡湯了。這挖了大半天，狗屁都沒有挖到啊。”
趕來湊熱鬧的塔克文，試圖安慰一二：“大人，至少這麽一大塊鐵疙瘩，融掉的話能融不少鐵呢，這可都是上等的精鐵。”
“旁邊還有一座鐵礦山呢，我是缺這點鐵的人嗎？”波色耕沒好氣的吩咐道，“把這鐵疙瘩推走，推到羊毛堡去，就放到羊毛湖邊上。回頭去集市上找來鐵匠，我要在這塊鐵疙瘩上面融刻幾個大字！”
地球上可以有泰山石辟邪鎮宅，波色耕覺得，自己可以用精鐵石胚模仿，鎮壓一下羊毛堡的風水。
畢竟是巫妖的半成品護命匣，就這樣融了太可惜。
“酋長大人無事，我回去了。”法興格見事情結束，提出告辭。
“好，等你學會萬靈語言，我們再暢聊。”
現在留下法興格，也隻能互相幹瞪眼，根本沒有辦法正常交流，更沒辦法拉攏感情。不過，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波色耕讓随從基永加安排，從城堡飼養的馬匹中，挑出一匹駿馬送給法興格，并贈予一批晶石。
“你的修煉，騎士們，以及船員的修煉，希望不要耽擱。”
法興格深深看一眼波色耕，接過晶石，用學會的萬靈語言回道：“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