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洞主素紅,單從外表看,是一名年僅二八的妙齡少女。
烏發如雲,皮膚雪白細嫩,一對杏眼大而明亮,小巧嘴唇紅潤鮮豔如棱角,端的是美貌驚人。又因修煉血道魔功, 常年大量、超标吸**血,是以血氣濃郁到極點,透過她那幾乎透明的雪白肌膚,一股勃勃生機透出,對男性有着無比強烈的天然吸引力。
這是一個看到她,就聯想到‘幕天席地’之類詞彙的女人。
但是, 盧旵這種老江湖,老浪子, 一樣就看出了素紅明亮的雙眼中, 那深藏的滄桑和閱曆,那種閱人無數,将男子當做某種工具的奇異目光。
以盧旵的江湖經驗,有着這樣目光的女人,要麽經曆了上萬個男人,要麽活了上萬歲,要麽兩者兼而有之!
任何一種,都不可能是他盧旵的菜。
是以,當他被虛空大挪移符送到元靈天,又是幸運,又是悲慘的掉落在骷髅山附近,被骷髅洞的邪修生擒活捉,送到了素紅面前,而素紅毫不掩飾的指定他侍寝的時候,盧旵就開始想方設法的逃跑。
耗費了很長一段時間, 嘗試着逃跑若幹次, 每一次都被人抓了回來,然後一通毒打!
就在盧旵已經絕望, 準備咬着牙、閉着眼,接受生活的屈辱時,他的逃跑,成功了。
還好骷髅洞的深處,藏了化血上人太蒼這麽個老怪物。在他的接引下,盧旵順利的逃出生天,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那血海中,得了太蒼留下的機緣。
現在,他盧旵王者歸來。
一裘紅裙,生得千嬌百媚的素紅踏着一縷血光,慢悠悠的出現在盧旵面前。看着盧旵放出的驚人魔光,素紅捂着小嘴‘噗嗤’一笑:“盧家相公,你這是從哪裏得來的膽子,既然逃脫了,我不管你怎麽逃掉的,怎麽會又跑回來?”
“區區一年多時間, 難道, 你有信心, 從奴家手上逃走麽?”
眉心一點紅光亮起,素紅周身同樣放出烈烈血光,她嘶聲歡笑道:“既然如此,讓奴家好生寵愛盧家相公你罷!看你這等精裝模樣,可不要是個銀樣镴槍頭,被奴家輕輕一擺布……”
素紅動用神通,放出血光,想要震碎盧旵放出的血色魔光,破他法術,将他生擒活捉。
但是盧旵的魔光熾烈粘稠,蘊藏無窮奧義,素紅放出的血光就好像一滴水落入了江海之間,連一絲漣漪都沒有生出,就被盧旵的魔光吞噬得幹幹淨淨。
盧旵的魔光,在本質上,比素紅的血光高出了何止十萬八千裏?
“好了,老太婆,吾如今手下,正缺沖鋒陷陣的兵馬……你就,乖乖的領了我血蓮真印,做我鷹犬罷。”盧旵放聲大笑,烈烈血光化爲一片汪洋,瞬間将素紅淹沒。
一點蓮花狀血印從盧旵眉心飛出,帶着尖銳的嘯聲重重落在素紅眉心。伴随着‘嗤啦’一聲大響,好似燒紅的烙鐵深深的印在了豬肉皮上,一縷青煙升騰而起,一點血蓮烙印強行破開她的神魂,狠狠烙印在了她的神魂本源上。
素紅嘶聲尖叫,化爲一抹血影想要遁走。
盧旵隻是心念一動,頓時無邊痛苦從神魂中湧出,五髒六腑好似被烈焰焚燒,骨髓内好似有億萬小刀亂攪,素紅痛得一聲慘嚎,全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身體痙攣,好似一條油鍋中的魚兒一樣劇烈的抽動着。
血道魔功,邪詭殘忍,最擅長各種淩虐之術。
化血上人太蒼,更是其中佼佼者,就算是鋼鐵漢子落在他手上,铮铮鐵骨都能被煉成爐渣,徹底扭曲心性,堕落成魔。更不要說,素紅這種本身就是魔道,骨子裏就不是什麽貞潔烈婦、道德君子的貨色了。
短短一盞茶時間,素紅好似身處無間地獄,當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畢恭畢敬的跪倒在地,朝着盧旵鼎爐膜拜:“奴婢服了,服了,還請上尊收了神通,奴婢從今日起,願爲鷹犬,任憑上尊驅遣……”
盧旵點了點頭,冷然道:“記住你的話,你若是有絲毫陽奉陰違,我定然讓你魂飛魄散,不得好死……反正,血道神通變幻莫測,你是知道的。滅了你的神魂,我依舊能将你肉身煉成身外化身血神子,嘿……或許比你或者還有用得多!”
素紅的臉色慘變,駭然看着盧旵,然後深深低頭,不敢說話。
‘血神子’,太古血道至高神通,是一種極其殘酷、歹毒,同時威能無窮的至高法門。血河教中,關于‘血神子’的祭煉秘術,隻掌握在三兩個地位最高、修爲最強的太上老祖手中。
但是根據血河教中素紅的老相好得來的消息,就算是血河教的那幾位太上老祖,他們掌握的‘血神子’神通,也隻是殘篇,不見全貌。
那幾位太上老祖,能祭煉的血神子總數不過兩手之數,而且威能也沒有傳說中的血神子那樣詭秘、強大。饒是如此,依靠祭煉出的那幾條血神子,這幾位血河教的太上長老,在鬥法之時都占盡便宜。
每一條血神子的修爲,都和本尊一般無二,一人鬥法,等于七八人圍毆一人。
血河教就是靠了這幾個太上老祖,這才在元靈天打下了偌大的地盤,闖出了赫赫威名,在元靈天百強宗門中,血河教足以名列前二十。
在元靈天的邪魔外道中,血河教堪稱執牛耳。
而盧旵居然說,他能夠将素紅煉制成血神子?
素紅身體興奮得劇烈哆嗦,面孔上蓦然多了一層潮紅,她雙眼水汪汪的看着盧旵,已經開始絞盡腦汁的盤算,要如何才能将自己塞進盧旵的被窩!
身爲魔道修士,素紅哪裏有什麽節操、底線?
隻要能得到更強的力量,更強的神通,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權勢,她就沒有不敢做、不願做的事情。
血靈仙朝,皇都血獄聖城。
深夜時分,偌大的血獄聖城燈火通明,一個月一次的血宴盛典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血獄聖城都會舉辦爲期七天的血宴盛典。而這所謂的血宴盛典,就是血靈仙朝官方釋放巨量的血獸、血禽、血奴、血仆,讓他們充當獵物,任憑血獄聖城的官民肆意獵殺。
那些血獸、血禽、血奴、血仆,修爲低的,不過培元境水平,修爲高的,則是有凝道果境的實力。他們全都是血靈仙朝用各種歹毒方法培養出的‘血食’,渾身精血極度充沛,極度精純,一旦吸食他們精血,就能極大促進各種血道魔功的進展。
七天内,血獄聖城群魔亂舞,無論王公貴族、權貴大臣,還是販夫走卒、平民百姓,全都陷入一場極度癫狂的狂歡中。他們在大街小巷瘋狂出沒,獵殺那些‘血食’,或者被‘血食’反向獵殺。
七天中,所有‘血食’要麽被殺死、吞噬,要麽反戈一擊,逃出生天……隻要在七天時間内不被殺死,能夠活到最後,七天後,這些血食就能獲得血獄聖城的平民身份,在此落戶居住。
正因爲血宴盛典的存在,血獄聖城絕無弱者,哪怕街頭最普通尋常的一個少年,手上或許都有十幾條人命,吸食過不知道多少外來的精血。
同樣因爲血宴盛典的存在,血獄聖城沒有一個心理正常的好人。就算是一個正經人在這裏生活得久了,也會因爲無休止的獵殺、被獵殺,變得心理扭曲,淪爲嗜血、殘暴的魔道屠夫。
一個血色光罩籠罩了全城,嚴禁一切‘血食’遁出城外。
城池中,修爲強大的達官貴人,帶着大群護衛四處出沒,獵殺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強大‘血食’。而修爲低微的平民百姓,則是一個街坊、一個街坊的聯手出動,浩浩蕩蕩的掃過一條條街道,一條條小巷,一旦碰到身上有标識的‘血食’,就群起而攻,放手殺戮。
在這過程中,更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散修借機殺戮,或者做那奸淫擄掠的勾當。大街小巷,陰影之中,不時有女子的慘嗥聲傳來。
人性徹底崩毀,欲望掌控了一切。
“這血靈仙朝,正需要老爺我這樣的正人君子來撥亂反正啊!”盧旵背着手,帶着素紅和數十名骷髅洞的高手,慢悠悠的行進在大街上。
感受着四周那極度混亂的氣息,盧旵不由得搖頭。
能夠将一個龐大仙朝的都城,變成這樣的人間地獄,這血靈仙朝的高層……啧,不愧是血河教的那群魔頭弄出來的鬼玩意,這血靈仙朝,完全就是一個養蠱之地。
“不過,這樣一弄,這些家夥的戰力,可比正經修士強多了。”盧旵喃喃道:“我正需要人手,用這些家夥去赴湯蹈火,我沒有半點兒罪惡感啊,這些家夥,該死!”
一聲尖嘯傳來,一頭通體鮮紅的血鷹嘶吼着從一條小巷子蹦了出來。
這厮的兩隻翅膀被撕得粉碎,隻能靠兩條腿狼狽奔走。它一頭撞向了盧旵,張開嘴,鋒利的喙子狠狠朝着盧旵的太陽穴啄了過來。
盧旵左手一抹,這血鷹就化爲一蓬飛灰,一縷極精純的血氣凝成細細的血光,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嗯,加快速度,不要和這些喽啰糾纏。”
盧旵微笑看着前方被血光籠罩的龐大宮城:“這一代血靈仙朝的皇帝叫什麽來着?赤九重?呵呵,小赤啊,我來找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