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去。
隻有片片祥雲在大殿中缭繞。
卿雲國主,原本幹癟枯槁、精氣神匮竭,猶如痨病鬼的卿雲國主,此刻已然是身長玉立,精氣完足,身軀豐腴水潤,俨然一顆剛剛泡好的豆芽菜一般水嫩嫩的惹人喜愛。
原本被摧毀的修爲,全部補完,甚至比他原來的修爲更強了數倍。
所有損耗的精氣本源,也都被暴力填滿,如今根源穩固,好似從小修煉童子功,元陽未洩的小童子一般圓滿強橫。
甚至是身高,都在盧仚的暴力灌頂下,硬生生的拔高了三寸,越發顯得英偉逼人。
尤其是長相,此刻的卿雲國主,乍一看去隻有三十出頭,正是一個男人極有魅力的黃金時段。
幾個太監目瞪口呆的看着卿雲國主,突然他們齊齊跪倒在地,一個個淚流滿面的大聲笑着:“恭喜國主,賀喜國主……嗚嗚,老奴死……也無憾了!”
卿雲國主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看看變得水嫩白皙的手掌,又卷起褲腿,看了看同樣白皙、水嫩、充盈宛如白蓮藕的小腿,然後猛地原地跳了起來,身體就‘唰’的一下沖起來十幾丈高,差點一腦殼撞在了大殿的主梁上。
身體輕飄飄落地,卿雲國主眨巴眨巴眼睛,猛地大喝一聲,一跺腳,頓時體内五髒熔爐和竅穴熔爐同時亮起,一道道金燦燦、亮晶晶,凝煉厚實宛如黃金熔液,更高溫、熾烈、威猛霸道的金剛佛力就在體内瘋狂湧動。
感受着體力強大至極的佛力,卿雲國主用力握緊了拳頭,大踏步走出了大殿。
“你們,來,砍我!”
卿雲國主沖着站在大殿外的幾個護衛将領,大聲的叫嚣着。
幾個護衛将領目瞪口呆的看着卿雲國主,哪裏敢聽他命令?
卿雲國主沖着幾個護衛将領一通呵斥怒罵,又是連踢帶打的折騰了一陣,幾個護衛将領這才顫巍巍的拔出刀劍,汗津津的朝着他輕輕的劈了兩下。
然後,又是兩下。
再是兩下。
稍微加點力氣……
再加點力量!
最後,幾個護衛将領咬牙切齒,好似将卿雲國主當成了生死仇敵一樣瘋狂的劈砍。
‘叮叮’聲不絕于耳。
雖然是盧仚灌頂速成,但是盧仚推衍出的金剛法相功法何等高妙,此刻的卿雲國主身體堅固如金石,更有佛力充盈全身,提供了極其強悍的防禦力。
這些護衛将領,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初入熔爐境,隻點燃了一兩處五髒熔爐的水準。
修爲趕不上卿雲國主,修行的功法更是相差甚遠。
他們手中的兵器,也隻是世俗中的利器,根本連法器都算不上。
他們歇斯底裏的沖着卿雲國主劈砍了足足一盞茶時間,就聽‘叮當’聲不斷,幾個護衛将領手中的刀劍齊齊折斷,而卿雲國主除了身上衣衫被劈得稀爛,身上居然連一絲油皮都沒傷到。
“聖僧!”
卿雲國主放聲高呼,張開雙臂朝着盧仚跑了過來,距離盧仚還有好幾丈遠,他‘噗’的一下跪倒在地,朝着盧仚頂禮膜拜:“聖僧來了,卿雲國,就有救了啊……嗚嗚,聖僧慈悲……”
盧仚俯瞰着趴在面前的卿雲國主,淡然道:“你是被人害了。”
卿雲國主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的看着盧仚。
“聖僧明鑒,我是被人害了……”
卿雲國主眼淚漣漣的,好似被人在學堂暴揍了一頓的小學生,猛不丁的見到了親爹娘一樣,委委屈屈的說出了一番話來。
卿雲國,是焱朝的附庸。
卿雲國能夠安居樂業,靠的就是自家土地上并無什麽珍稀特産,靠的就是卿雲國擅産美女,尤其是皇族中,隔上三五年就有傾國傾城的禍水冒出來。
依托着将美女獻給焱朝權貴,依托着自身并無太多價值,卿雲國樂享自在。
但是這一任卿雲國主祝子幀,卻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
他不願自家卿雲國就此渾渾噩噩的,好似被人養的豬一樣,這般毫無追求的過下去。
尤其是,因爲日子過于安逸,卿雲國奢靡的風氣,也讓他痛心疾首。
所以,在登上國主寶座後,卿雲國主勵精圖治,從卿雲國中曆經千難萬苦,好容易挑選了一批可用的人才,組成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班底。
十餘年卧薪嘗膽,就在一片歌舞升平、驕奢淫逸中,卿雲國的國力急速提升,卿雲國主手下,掌握了一支精銳的軍隊,更招攬了一批修爲足夠強悍的散修填充軍中。
自覺實力足夠的卿雲國主,找了個借口,就沖着同爲焱朝附庸的伊國下了手。
伊國國土狹小,子民不過千萬,卿雲國的大軍一路長驅直入,隻用了短短兩月,就吞并了伊國。随後,就是伊國的鄰國,另外三個小國也被卿雲國的大軍踏平。
就在卿雲國的國土面積膨脹,國力飙升,卿雲國主志得意滿的時候,焱朝某親王給卿雲國主贈送了一批美人。
卿雲國主得意洋洋,挑選其中一絕色美人一夕歡好,結果就修爲盡喪,元氣大傷,就此纏綿病榻,連日常起居都變得極其困難。
而他那支精銳大軍,也在行軍途中,突然遭遇山崩。
數十座大山宛如被巨人手掌推動,輕輕向内一合,近百萬的精銳就一朝死絕。
軍中近千名花費巨大代價招攬的散修高手,也在山崩中無一幸免。
被卿雲國征服的伊國和其他幾個小國,也順勢翻盤,重建了國朝。
“聖僧明鑒,我的所作所爲,有錯麽?”
卿雲國主可憐巴巴的看着盧仚。
盧仚抓了抓光溜溜的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這種事情麽……從卿雲國的角度來看,自然是沒錯的,開疆拓土,壯大國力,用鐵血軍威,一掃國内驕奢淫逸的靡靡之風,作爲一個國主,這是沒錯的。
但是被卿雲國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的伊國等效果,他們多冤枉啊?
好生生的在家裏關門過日子,人家随便找了個‘你家的牧羊犬啃了我家羊的孤拐’的借口,就浩浩蕩蕩的打了進來,自家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就被人家奪走了!
這幾個小國,多冤枉啊!
不過,既然金山寺位于卿雲國内,盧仚如今又是金山寺的方丈,那麽……是非對錯,有這麽重要麽?你元靈天的修士打上極聖天的時候,也沒見你們講道理啊!
盧仚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卿雲國主的腦袋:“是啊,太不對了……他們,欺負人嘛!”
盧仚搖頭道:“而且,還是用的這麽下作的手段……用妖女抽空了你的精血,壞了你的修爲……這種事情,怎麽能這麽下作呢?無恥,啊呸,就是無恥!”
卿雲國主找到了知音。
他嚎啕大哭:“聖僧明鑒啊,就是太無恥了……如果他們真當真槍的和我領軍一戰,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我認……但是,被他們這麽下黑手,下毒手,我不服啊!”
剛剛被阿虎一耳光抽暈的老太監抽了抽,睜開了眼睛。
他聽到了卿雲國主的哭訴聲,老太監嘶聲喝道:“祝子幀,你是要造反麽?你可知道,當日若非你大姐爲你說話,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阿虎走了過去,‘啪’的一耳光,又将老太監抽暈。
盧仚看着卿雲國主:“你大姐?”
卿雲國主幹笑了一聲:“是,我大姐祝虎妮,現在是焱朝的皇後……”
盧仚‘啧’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着卿雲國主。
好吧……他的大姐是宗主國焱朝的皇後,這枕頭風吹得……難怪卿雲國主有這樣的雄心壯志,難怪鬧騰了這麽多的是非後,還能保住性命!
作爲宗主國,誰喜歡自己的附庸小國中,有個不安分整天蹦跶的?
卿雲國主能活下來,他的大姐定然是出了大力的。
“聖僧!”卿雲國主可憐兮兮的看着盧仚:“聖僧……我這裏,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盧仚眨巴眨巴眼睛,‘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貧僧最是與人爲善,在貧僧面前,沒什麽不好說的。”
卿雲國主深吸了一口氣,他直起了上半身,沉聲道:“我……小王,願意以國師之位……”
卿雲國主的話還沒有說完,盧仚已經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國師是吧?貧僧允了……唔,放心吧,貧僧的修爲,不敢說有多麽強,但是區區焱朝,呵呵,貧僧還沒放在心上。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你要做什麽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做就是。”
盧仚站起身來,順手一把将歡喜得屁颠屁颠的卿雲國主提溜了起來,大聲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去見識見識禧雲城的繁華……唔,貧僧這就帶着本門護法金剛,護送國主回返禧雲城。”
“放心,萬事有我。從今以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人能欺負你了。”
盧仚大聲道:“貧僧,最是看不得那些用下作手段害人的妖孽,國主放心,你的這口氣,貧僧一定會幫你出了。”
卿雲國主歡喜得手舞足蹈。
他急忙伏低做小的,親自伺候着盧仚登上了自己來時的車辇。
“來個人,回去禧雲城,召集群臣議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