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艾雷教堂門口挂着的幾個焦炭人發出的聲音不同,
這個叫聲無論如何也叫人沒辦法忽視掉,充滿了求生欲和活力。
路葉三人剛來到外面的道路上不久,就看見了那個聲音的來源。
眼前的一幕震懾了他們。
隻見一個戴着老舊騎士頭盔的家夥正朝這邊玩命的奔跑,手裏還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棒。
這家夥全身上下就隻有一個頭盔比較正經點,身上挂着幾條棕色的破布,連衣服都稱不上,勉強能遮住胸口和下面重要的位置,随風飄蕩,鞋子自然也是沒有的,赤腳在地面奔跑。
雖然穿着比較奇怪,不過跟他身後那個追趕着他的家夥比起來,絕對可以說是正常人了。
那是一名騎在高大的戰馬上,身披黃金重甲的騎士。
沒錯,
雖然穿着比較正常,但這位更是重量級。
光是騎士身下的那匹戰馬就快有2米高了,而騎士本人身高更是直接到2米開外,身上的重甲随着戰馬的奔馳發出鐵片晃動的聲音,嘩嘩作響。
他左手持着一面金黃色的圓盾,上面複雜的花紋似乎蘊含着奇異的力量;而右手則持着一把巨大的黃金戟。
不知道那個可憐鬼究竟是幹了什麽,惹得這位老哥一副不殺死誓不罷休的模樣。
人腿當然跑不過馬腿,即便馬上載着一個幾百斤的重裝猛男。
隻見那個戴着頭盔的家夥很快就被追上,然後被黃金戟一下子給挑飛,挂在了遠處的一個處刑架上。沒錯,就是幫着焦炭人的處刑架。
而路葉察言觀色,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個騎着馬的家夥在一條道上來回走動,絕對是在巡邏。
而那個戴着頭盔的倒黴蛋恐怕是剛好誤入了巡邏的區域,所以被揍了吧。
最好的證明,就是那個倒黴蛋被挂在架子上之後還沒有咽氣,但重甲騎士已經沒有理會他了。
不對,
這麽看來,不應該說是騎士,把這家夥稱爲守衛或許更爲恰當吧。
路葉給薇爾莉特和艾斯德斯小聲說着,讓她們小心不要被那家夥看到。
避免不必要的争鬥,這是很有必要的。
幾人繞路偷偷溜了過去,朝那個戴着頭盔的倒黴鬼那裏出發。
那家夥沒有死,說不定可以問出點什麽東西。
等路葉他們走進了之後,那個倒黴鬼剛好自己費力的從架子上爬下來。
不,确切的說是摔下來。
因爲沒有抓穩的緣故,所以啪的一下子臉着地摔倒在了地上。
路葉三人的眼神瞬間就往下移動了。
倒不是因爲這貨的屁屁又白又翹,雖然也有那麽一點原因,不過最吸睛的還是那位于屁股上一左一右,一紅一藍的兩個小瓶子。
“哎呦喂……疼疼疼,疼死我了,那家夥幹嘛啊,一言不發就攻擊我……”
這人嚷嚷着從地上爬起來。
雖然看不見臉,但路葉從之前的求救聲裏已經确認了。
這家夥果然是個女的!
“你沒事吧?”薇爾莉特伸出了援手。
“啊,啊,謝謝……”
頭盔女抓着薇爾莉特的手站直了。
看到有人願意幫助自己,她似乎很感動,頭盔裏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沒想到,除了那個蠻不講理的金燦燦和一個戴白面具的傻蛋外,居然還能在這裏遇到你們這麽美麗又善良的人啊!”
“比起這個,你的傷……不要緊嗎?”
薇爾莉特指了指頭盔女的大腿。
一股鮮血正順流而下。
那是剛才被挑飛的時候,黃金戟的尖刃滑破大腿内側所受的傷。
“這個啊,沒事,還好我有這個!”
說着,戴頭盔的家夥一轉身,露出了屁股上面的一紅一藍兩個瓶子。
“多虧了它們,疼痛感和傷勢都會很快痊愈。”
“哦,真是神奇,能問一下這是什麽嗎?”路葉好奇的問。
察覺到了這裏還有男性存在,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了身體。
“啊,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啦。”
“伱不知道?”艾斯德斯好奇的說,“這瓶子不是你自己放上去的?”
“怎麽可能啊?!”頭盔女憤憤的說,“也不知道是哪個崽種趁我昏迷的時候把這瓶子黏我屁股上,而且吸的力道恰到好處,拿都拿不下來……”
“這樣啊……的确可惡。”
看着那兩個瓶子在頭盔女身後一晃一晃的,路葉有些難繃。
不過眼前這個人似乎能夠交流,也很友好,所以他還是大概向對方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哦,你們的名字我都記住了。”頭盔女點點頭。
“那麽,我想請教一下,你知不知道經過了史東薇爾城之後,該怎麽去黃金樹呢?”
“黃金樹……不知道欸。”頭盔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隻知道‘史東薇爾城’這個名字,這還是之前那個白面具告訴我的,讓我通過‘賜福’指引的方向前進……
我原本心說去一趟城堡,裏面的好心人或許能夠好心收留我,結果路上的人全都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啊!看見那邊的羊群了沒有,連它們也欺負我,一走近就被撞啊!
剛才那個金閃閃的騎兵也是,我隻是沖他揮手想讓他幫忙載我去城堡而已……結果就被一槍甩到了天上,你知道我跟被挂在架子上的那個全身漆黑的家夥四目相對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嘛!不對,他根本就沒有眼睛,隻有個黑漆漆的眼眶!”
說着說着,她的聲音還帶上了一點哭腔。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能不能幫上忙暫且不提,
薇爾莉特和艾斯德斯都開始有些同情眼前這個家夥了。
“等等,你該不會是褪色者吧?”
路葉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頭盔女剛剛的話語中,提到了“賜福”這兩個字。
所謂的賜福,便是黃金律法皆由黃金樹傳播給世人們,帶來庇佑和安甯。
而所謂的褪色者,就是被奪走了“賜福”的人,也就是當初被瑪莉卡女王所流放的初代艾爾登之王——荷萊·露和他的戰士們、以及戰士們的後代。
艾爾登法環已然破碎,掌握碎片的半神們各自心懷鬼胎,早已被無上意志抛棄。
所以無上意志隻能選擇另外的勢力,将賜福重新降臨到了褪色者的身上,試圖讓這批曾經強大的戰士來修補艾爾登法環。
“啊……應該是吧,剛才那個白面具也是這麽稱呼我的……不過我的确能看到那種叫賜福的玩意兒,在那兒休息一會兒就感覺精神百倍,不管是什麽傷都好了。”
“應該是?”路葉似乎意識到了一件事,“你該不會沒有記憶吧?”
“老實說,的确沒有……那個,我幾乎沒有來到這裏之前的記憶,别說怎麽去什麽黃金樹了,像是連在這裏的目的之類的都搞不清楚,現在正在煩惱該怎麽才能活下去,所以你們有什麽建議的話,請務必告訴我……”
“沒有記憶啊……”路葉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很好,那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呢?”
“跟你們一起行動?”
頭盔女看着路葉三人,有些猶豫。
說實話,雖然四個人總比她一個人好,不過跟着這些人走之後,自己又要怎麽辦呢?
真是苦惱。
如果有什麽能夠讓自己窩一輩子的地方就好了。
要不要拒絕他們,先去史東薇爾城看看呢,說不定裏面的人會好心收留自己……
就在頭盔女思考時,路葉突然掏出了一台裝置。
——鲷魚燒制造機。
他摁下裝置的按鈕,機器便輕輕的震動起來。
不一會兒,伴随着叮的一聲,幾塊熱氣騰騰、散發着飄香的鲷魚燒就彈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頭盔女即刻下定了決心。
“好啊,我最喜歡冒險了,我加入你們!”
“歡迎!”
路葉把熱騰騰的鲷魚燒遞給頭盔女。
薇爾莉特和艾斯德斯也從路葉的手中接過鲷魚燒,對于他的決策沒有異議。
雖然眼前這個頭盔女看上去比較弱雞。
但是她們兩人看過路葉寫的筆記,知道所謂的賜福是什麽。
它們能夠引導褪色者們前往黃金樹,在一定的程度上給予褪色者力量。
也就是說,隻要褪色者跟着他們,他們就能夠順利抵達黃金樹。
“唔,真好吃!這個以後還能吃嗎?”
“當然,”路葉說,“不限量供應。”
“好耶!”
頭盔女很開心,從路葉的手裏接過另一塊鲷魚燒。
她的進食方式有些另類,沒有取下頭盔,而是直接把鲷魚燒往騎士頭盔面部的縫隙裏塞進去,然後就響起了咕唧的咀嚼聲。
等她吃了六七個鲷魚燒之後,路葉才問道。
“你失去了記憶,也就是說你的名字也不記得了?”
“嗯,是啊,不過其他人都叫我‘褪色者’,你們也就這麽叫我好啦!”
“不行,褪色者不好聽。”薇爾莉特這時持反對意見,“聽上去就像是那種放進洗衣機之後會掉色的那種服裝品牌……要我說叫‘阿褪’還好聽一些。”
“阿褪嗎?也不錯呢。”
确定了名字之後,衆人稍作休整,三人分别從身上脫下一件外衣,好歹是把阿褪的身體給遮住了,放棄了那破爛的布條。
之後,幾人便開始朝着史東薇爾城的方向前進。
要想去往黃金樹,這是第一關。
路途中,路葉打開了商城。
每次進入新世界,商城會刷新一次。
這次也不例外,來看看有什麽好東西。
【商城已刷新】
【您當前的積分:19000】
【1.甯姆格福地圖】1000積分
(說明:一份甯姆格福的地圖,裏面還包含了各個賜福點的位置,童叟無欺)
(PS:地圖上的地方或許會有一些好東西,在前進的路程中别忘了搜刮看看)
【2.賜福的力量】1500積分
(說明:從黃金樹中偷取的一份賜福之力,雖然微弱,但可供您和隊友在賜福點休息,迅速治愈傷勢,恢複體力,在賜福點之間進行傳送)
(PS:賜福是偷取而來,得到了賜福的您的身份,并不會成爲褪色者)
(PS:激活的賜福點會在地圖上标亮,您可以借此傳送)
【3.女巫的指引】1500積分
(說明:盧恩不止能當作錢用,獲得女巫的指引,可以将所獲得的盧恩轉化爲新的力量)
(PS:購買此物品之後,您的面闆在本副本中會數值化,更精确,簡單直白,此外還可以鑒定獲得的物品)
【4.一塊耐高溫的石頭】100積分
(說明:一塊像是人類腦袋那樣大的石頭,除了耐高溫外沒什麽特别的)
路葉沒有多想就買下了前三樣東西。
至于最後一樣……暫不考慮。
他看了一眼地圖,如果算從艾雷教堂走的話,
一邊前進着,四人經過了一個小林子。
裏面有數名巡邏的士兵,體型看起來是個正常人,身上的铠甲有些老舊,看起來沒什麽威脅。
路葉正思考着要不要開口交流一下的時候,突然被對方注意到了。
那幾個士兵的眼光好像是饑餓了許久的狼見到了羔羊,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艾斯德斯見狀,随意的一甩手,對面就被冰刺貫穿了。
“卧槽,冰!”阿褪驚了,“怎麽做到的?”
“嗯……你就簡單的理解成魔法吧,這個知道嗎?”
“哦,魔法啊,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解釋的通了。”阿褪了然。
艾斯德斯則是有些愉悅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或許是因爲這個世界的難度有點高,她的力量并沒有削弱。
而遊玩各類網遊的路葉很明白,沒有大削的艾斯德斯完全可以當C位。
一手操縱冰的能力可遠攻可近打,除了跟火焰相互克制之外,近乎全能。
穿過了小林子,幾人在左邊見到了修建于山澗的城門。
這不是史東薇爾城,而是它腳下的一個關卡。
關卡前有一個小型廢墟,有足足十幾個士兵把守着。
他們之中有劍士,有槍兵,盾兵,還有拿着号角負責發現敵情就發出警報的哨兵。
“哇啊,對面這麽多人,咋辦?”阿褪問。
“哼,十幾個人而已,不足爲懼。”艾斯德斯毫不猶豫的說。
“那好,交給你了,加油。”阿褪給艾斯德斯加油打氣。
艾斯德斯朝着關卡前廢墟走去,
不一會兒,整個廢墟的溫度驟降,生了一層霜,就連長在牆邊的草輕輕一碰就碎掉了。
阿褪好奇的在四周轉轉悠悠,用手指戳着那些被凍成冰塊的士兵,同時心裏生出了疑惑。
這是真的冰嗎?
就像是要印證自己的想法一般,她把自己的頭慢慢的湊近了冰塊。
雖然戴着頭盔,不過她能夠通過頭盔的縫隙吃鲷魚燒,就能通過那條縫去舔冰塊。
然後,就如同大多數冬天去舔欄杆的熊孩子一樣,
阿褪的舌頭也被黏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