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對二不是很公平麽？”
“我們不是來打殺的，路葉。”席拉忍着疼痛，“我們是爲藥劑而來。”
“可你的眼神好像不是在這樣說。”路葉笑了，“你好像要吃人。”
“我承認這點，我不喜歡你……但我隻看利弊。”席拉看向床上的教主，“那女人之前用的藥劑，是你以我的藥劑爲原型制作的麽？如果是，我想我們真的可以放下前嫌，一起合作。”
“你的藥劑……？”路葉說，“我們第一次在安甯道見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你也在尋找藥劑。”
“你應該知道，那隻是一種說辭。”席拉說，“我手中有制作藥劑的原料，而你擁有改進藥劑的技術……合作吧，隻要我們合作，不久之後，整個帝都就都将是我們的！”
“帝都……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嗎？”路葉問。
“當然。”席拉說，“我可是很孝順的，你知道子女最大的孝順是什麽嗎？”
“孝敬父母？”路葉盯着眼前的席拉，怎麽也無法把這貨與“孝順”二字連在一起。
“不，是超越父母的成就啊！”席拉說，“我老爸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太久了……久到昏頭了，是時候該有人來重新治理一下這個國家了，再這樣下去，豬猡們都要造反了。”
“就靠你那藥劑？”
“哼，既然研制出了沒有副作用的藥，你就應該知道，一個不會受傷的武将在戰場之上會是何等的表現……想想艾斯德斯就明白了。”
“那我爲什麽不殺了你，直接把原材料搶走呢？”
“第一，我不會傻到把它帶在身上，第二……你是殺不了我的。”
“席拉……”科斯米娅擡着通紅的雙眼看向他。
科斯米娅能夠感覺到被赤瞳砍傷的地方，有什麽東西正在源源不斷地流出。
那不是血，而是咒毒，順着她全身的肌膚蔓延。
此刻的她身上的咒毒紋路已經蔓延到脖頸處了。
“别急，你盡管休息就是了，深呼吸。”席拉看也沒看她，“炎心，你去扶着她。”
“是。”炎心照做，他蹲在科斯米娅的身旁，扶着她的腰腹。
這看上去是一句放任她死活不管的話，但科斯米娅非但沒有氣憤，反而放下了心來。
她輕輕閉上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居然開始真的開始在調整呼吸。
不過這是沒用的。
要是不能及時殺了赤瞳，那她就隻有死這個結局。
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行吧，要合作不是不可以……”路葉說道。
這話一出，教主和赤瞳都驚了。
明明之前還是一副不殺了席拉誓不罷休的氣勢，怎麽現在突然變了态度？
不過赤瞳沒有說話。
她選擇相信路葉，相信同伴。
路葉要是真的想背叛，那夜襲早就全軍覆沒了。
“不過，作爲條件，我要看一下那原材料的樣子。”
“我說了，現在我手上沒有。”席拉說，“我把它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這個世上可沒有什麽地方稱得上‘最安全’……”路葉說，“好吧，你描述一下也行，它的外貌和顔色之類的，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當然，制作這藥劑的原料……是一種藍紅色的果實，外表像是核桃，但十分柔軟。”席拉說，“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果實，而且這世上，就隻有這麽一株，因爲它無法被栽培。”
隻有一株……
這個條件引起了路葉的注意。
他現在十分确認，這絕對就是碎片沒跑了。
席拉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騙人，他想要救科斯米娅，就得抛出有價值的條件。
“那麽，你意下如何？”席拉問嗎，“隻要我們合作，原料我可以提供給你十分之一的量。”
“可以，那就這樣做吧。”
“那麽……合作達成？”
“合作達成。”
“很好，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我會來找你的。”
話音剛落的同時，席拉真的轉過了身，将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給了路葉。
而路葉直接擡手一槍。
但這一槍，他不是打的席拉，而是席拉身邊的科斯米娅。
科斯米娅一倒下，在她原來站立的地方，立刻傳來呼嘯之聲。
數道肉眼難以可見的真空之刃朝着赤瞳飛來。
而赤瞳拔刀，将其悉數斬落。
“劍氣沒有飄動的軌迹，是事先就準備好的麽？”赤瞳立刻明白了。
科斯米娅張大了的嘴再也發出不任何聲音，藏在袖口中的話筒也無力地掉落在地。
她發動帝具的準備……功虧一篑。
——【大地鳴動·重壓力】
話筒型帝具，通過它發出的聲音可以變爲超音波，将敵人粉碎。發動期間會讓周圍的生物因此感到痛苦，短時間内無法自由行動，而且因爲是範圍形效果，所以連己方成員也會被卷入。
換言之，這個帝具效果是不分敵我的。
最初她隻是短促地一聲，就讓路葉和赤瞳的攻擊失去了準頭。
這還隻是瞬發的效果，要是給她時間進行蓄力，連路葉與赤瞳的頭骨都會震碎。
“混賬！”
見到倒地的科斯米娅，席拉怒吼。
他沒想到，路葉居然識破了他的計謀。
他的計謀，便是殺掉赤瞳。
隻有這樣，科斯米娅才能活下來。
科斯米娅的帝具是話筒，能夠發出高頻之聲，隻要一發動，便能對房間裏的所有人造成打擊，爲此，他派遣炎心去“扶”科斯米娅，炎心的帝具是兩把彎刀，能夠發動真空之刃。
剛才他和路葉交談之時，已經給了科斯米娅足夠的休息時間。
原本在他的預想之中，科斯米娅發動帝具使路葉和赤瞳失衡，雖然炎心也不能行動，但他可以釋放事先便在科斯米娅身後準備好的真空之刃，擊殺赤瞳，從而拯救科斯米娅的性命。
本來以爲能夠趁這次機會得手，但還是失算了。
在這個距離，路葉射擊的精度算得上不錯。
科斯米娅的喉嚨中多了一個血洞，聲帶以及喉嚨裏的甲杓肌、環甲肌等肌肉均被子彈帶來的空腔效益所摧毀，使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暗中在做準備的，可不是隻有席拉一行人。
路葉在來之前，在商店之中兌換了亞音速子彈，一共七發，消耗了五百積分。
他早明白，席拉并不是在真心地想要合作。
畢竟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怎麽可能會有人在被斬了一條手之後還想着與那個斬了他手的人談合作呢？
席拉之所以沒有使用帝具逃走，多半還是爲了科斯米娅。
但是路葉對席拉口中制作藥劑的“原料”很感興趣。
直覺告訴他，那多半就是星靈碎片。
而面闆底部的那83%進度條也在說明着這一點。
所以他願意陪席拉玩，能套一點情報是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