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外。
某處農莊内,木屋正亮着溫暖的燭光。
“你呀,明天還要去打獵嗎?”
年輕的妻子坐在搖椅上,正織着一件小嬰兒穿的毛衣。
她的肚子已經變得很大,據醫生說孩子就快要生下來了。
“不了,”丈夫将獵槍挂在牆上,然後來到蓄水池旁,挽起袖子開始洗碗,“這些日子我已經存到了足夠的錢,接下來這幾個月就專心照顧你和孩子。”
“哎呀,真是貼心的老公呢。”
“不過雖然不去打獵了,但我明天還是要去帝都一趟采購些物資,你一個人可别到處跑哦。”丈夫說道,“最近這一帶危險種少了很多,聽說是有一群惡人幹的,隻是他們幹掉的不僅有危險種,還有我們這樣的老百姓,聽說各夫一家已經被滅口了。”
“這麽危險嗎?”
“是啊,明天買東西的時候,我會順帶在城裏打聽一下住宿情況,條件允許的話過幾天我們就去帝都住,”丈夫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可不能讓你和孩子處于危險之中啊。”
聞言,妻子暖暖地一笑,然後從椅子上起身,從背後輕輕抱住了丈夫,“親愛的你真好。”
丈夫回握住妻子的手。
就在這時,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夫妻倆同時看向門口。
“你待在這兒,我去看看。”丈夫取下牆上的步槍,瞄準了門口,“有事嗎?”
“我的女兒受傷了,能不能幫幫我們?”門外傳來了可憐的求救聲。
“什麽?”丈夫一愣。
“我們是趕路的鄉下人,在路上被野獸襲擊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唯一!!”
丈夫仍舊沒有開門,而是悄悄挪到窗邊看了一眼屋外。
門口站着一個白發的男子,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丈夫可以看到白發男子還扶着一名看上去受了傷的小女孩,女孩的手臂還流着血,看來真是被野獸襲擊了。
見周遭也沒有别的身影,自己手中又有一把槍,丈夫示意妻子安心,然後來到房門前,輕輕地拉開了鎖栓。
木門吱呀地開了,冷冽的夜風灌了進來。
丈夫吓了一跳,因爲眼前的白發男人臉上有兩道猙獰的疤痕,這看上去可不像是野獸幹的。
“你們真是好心人呢,救救我的女兒吧!”男人說。
“她的手……我這裏可沒有什麽止血的藥。”
“不必了,最好的療傷藥,我眼前就有一個呢。”
白發男突然松開了手,而被他扶着的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女猛地撲了上去。
丈夫情急之下開槍,子彈擊中了少女,但卻沒能阻止她的行動。
女孩撲到丈夫的身上,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脖子,狹長的獠牙深深地刺入血管,貪婪地吸食着丈夫的血液,丈夫僅僅在幾秒鍾之後就因爲大量失血而失去了掙紮的能力,最終變成了一具幹枯的屍體。
這一切不過才十幾秒鍾,年輕的妻子早已被吓傻,直到白發男子來到她的跟前,她才緩過神來:“不……不要……不要殺我,我、我懷孕了。”
男人隻是笑着一腳将她踹翻在地,然後壓了上去。
等到差不多半小時後,他才松開了女人的脖頸,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喂,你弄好了沒有?”他問仍舊趴在丈夫身上的多特雅。
“……才一個人,不夠。”多特雅的聲音嘶啞。
“這女的也沒用了,你拿去吃了吧。”席拉踢了踢地上的妻子,而後者的眼神呆滞,像是死了一般,身下全是血液。
聞言,多特雅瞬間轉過頭,朝這邊撲了過來。
她此刻的面貌哪裏還有之前在跟路葉對話時的乖巧,皮膚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肌肉上,全無血色,簡直就像一灘淤泥。
她貪婪地吸食着妻子的血液,就連地上的血漬都不放過。
而這時木屋外走進了三個人的身影,兩男一女。
“怎麽來得這麽慢?”坐在沙發上的席拉很不爽。
“沒辦法,安甯道一帶簡直就像是牢籠,守衛、警備隊甚至還有軍隊都積聚在那兒,要不是他們在抓其他人,說不定會更慢。”
“東西呢?”席拉問。
“藥劑大多數都銷毀了,還剩一些,相關人員也都處理了,他們是查不到來源的,”科斯米娅瞥了一眼多特雅,“她怎麽變成了這副樣子?”
“當然是落敗了,那個叫路葉警備隊隊長的家夥。”席拉聳聳肩,“拜他所賜,我通過安甯道的策謀失敗了,該怎麽弄死那小子才好呢?”
“那接下來怎麽辦?”尚普問,“我還能繼續寵愛小孩嗎?”
“給老子閉嘴,”席拉不耐煩地喊,“你這麽喜歡小孩,剛才被我搞的那個女人的肚子裏有一個,你要不要?”
“什麽,還有這種好事?”
尚普聞言立刻沖過去,扒開了多特雅,開始對女人進行“剖腹産”,而多特雅見食物被搶,立刻撲了上去與尚普扭打在一起。
席拉對這兩人的行爲感到無語。
“對了,說起來……那個人真的是警備隊隊長嗎?”炎心突然想起了什麽。
“嗯?”席拉皺眉,“你想說什麽?”
“啊,席拉,你知道夜襲吧,就是那個殺手組織,”炎心說,“你讓我們分别去把守教堂的四個區域,但我在那裏可是遇到了通緝令上的赤瞳哦。”
“你說什麽?”席拉猛地起身。
“赤瞳,就是那個大街小巷都貼有她畫像的那個殺手。”
席拉愣了兩秒,然後嘿嘿地笑了,笑聲十分陰狠。
“警備隊隊長,夜襲……哈哈,真有趣,我算是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你們過來,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們。”
……
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睜開雙眼,眼前是慘白的天花闆,頂端還有幾根絲帶在轉動。
“醒了?”悅耳但卻冷冽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路葉有些艱難地轉過頭去,看見了熟悉的臉龐。
——艾斯德斯。
“在我們得到安甯道發生爆炸的那瞬間,就立刻前往了現場,”艾斯德斯說,“但還是晚了,沒能追上那群殺手,讓他們逃掉了。”
“殺手……?”
雖然身體虛弱,但路葉腦子還沒壞。
他可不能順着艾斯德斯的話說下去,否則就露餡了。
“是的,已經确定了,昨晚襲擊安甯道的那群人就是夜襲沒跑了,”艾斯德斯來到窗邊,目光越過園林,去看那些盤旋在教堂頂端的飛鳥,“他們都持有帝具。”
“怪不得……那些人那麽厲害。”路葉說。
“你在最後追上了那群殺手,能詳細描述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路葉沉默了一秒,心說是時候考驗我撒謊的能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