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城頭,探照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一對男女緊緊相擁,情欲迷離。
青年眼中的火焰愈發強盛,幾欲焚身,正當他準備徹底褪盡懷中嬌軀衣衫之時,女子一口咬在了他脖頸處,酒醉之中的青年感官遲緩,并未感覺有多少疼痛,權當是女子羞惱後的動作。
可下一秒,戚望就看到女子擡起如水雙眸,俏臉酡紅,本就鮮豔的紅唇此刻沾着血液,更顯魔女誘惑。
女子眼中,有一點極其純粹的暗紅色光芒,仔細一看,竟是一個縮小型的玄奧符文飛快旋轉着。
戚望被咬的脖頸處,散開蛛網般的鮮豔紋路。
年輕人身子無力的軟倒在地,漸漸閉上了雙眼。
衣衫半開,大半春光.裸露在外的女子默默的整理合攏衣衫,被粗暴撕碎的地方索性打了個結,她靠着牆邊坐下,雪白肌膚上可見清晰的通紅手印捏痕,她俏臉上的紅霞還未退去,隻是眼神已然冷卻,用複雜目光看着身旁倒地的男人。
不用這種辦法,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擒的住他。
亦或者說,她似乎從心底深處并不抗拒這麽做,一想到這,她臉上的紅潤便更重了,美豔動人的方物後腦勺輕輕磕着背後牆壁,垂落的掌心處,有一點銀光若隐若現。
過了一會,方物側過身,手指隔空一劃,戚望的左臂之上便裂開一條血痕,淌出的血液飄浮而起,穩穩落在方物面前,随着她指尖插入血液之中,一團濃郁純正的血色氣流從中剝離而出。
雖然早就猜到如此,可事實擺在眼前後,方物還是無法接受。
“你怎麽會使用這種力量,你怎麽能使用這種力量。”方物言語中有着痛苦,“你不該擁有這種力量的。”
原初力量,不是地上人類該掌握的。
這力量對于地上人類說,是禁忌,是災厄,是不可觸碰的夢魇,可戚望卻打破了這一認知,從他一拳打潰乙級中等的時候,方物就猜到了這一點。
不僅是她,任何一個地心種族的人都猜到了。
地上人類是不可能擁有這種超越性的肉體力量的,而戚望顯然也不是地心人類,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他熬過原初病毒的洗禮了。
一個地上人類,竟然掌握了原初力量,雖然僅僅隻有一條左臂。
方物伸出手,輕松便抓到了戚望的脖頸,隻要她微微用力,就能葬送他的性命。
她不該猶豫的。
方物在心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用力,用力,用力!
隻要她手掌合攏,清脆的咔嚓一聲,便再無後患,她就能成功回去複命,從此以後人類再無方物之名,她也可以回歸族人,不用再藏于黑暗内。
時間流逝。
女子的纖細手指不自覺輕顫,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往日一幕幕如鏡花水月。
最終,方物還是顫抖着收回手掌,頹然松懈,既懊悔又痛苦。
她下不了手。
是因爲他是戚望的緣故嗎?還是自己對地上人類,終歸還留有一分善意,亦或者兩者都有?
方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理智告訴她今晚是得手的最好機會,可她的身體卻在反抗。
城牆之外,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你下不了手,那就我來!”滿臉陰煞的男子一躍落下,月色之下,可見那張熟悉的臉龐。
卡森!
這個連追悼會都舉辦完,屍身陳放于紀念館,這幾天方才運送回故鄉的地靈榜第一,此刻竟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裏!
卡森朝着地上男子的腦袋狠狠一腳跺下。
一股無形巨力作用在他身上,使他往邊上踉跄好幾步才站住身體,卡森咬緊牙關,勃然大怒,“方物!你到底想幹什麽?”
坐在地上的女子連眼皮都未擡,“他隻能我來殺!”
卡森咬牙切齒,壓抑着無比怒氣,“那你倒是殺了他啊!這小子已經掌握了原初力量,倘若真讓他熬過第三次病毒爆發,你知道會出現多大的麻煩嗎?他将會比王柳都還要可怕!”
方物輕聲道:“連地心世界的曆史上都沒出現過幾個能熬過三次病毒爆發的,你爲什麽能覺得他能熬過?”
卡森怒道:“愚蠢!爲什麽要賭這種幾率?那些能熬過三次的病毒爆發的,哪個不是威震一方的地心霸主?”
方物反問道:“你覺得區區一個地上人類,能和那些巅峰強者相比?”
男人氣的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哆嗦,“你,你你!”
好不容易方才平緩呼吸的卡森陰沉說道:“方物!上頭那位等人還在等你回去複命!你想要拿什麽去交代?!”
方物淡漠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會解決。”
卡森怒笑道:“好好好,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怎麽複這個命令!”
銀發女子緩緩站起身,面無表情,“說完了嗎?說完就繼續望風去吧,自己手裏的活自己幹好就行了,我這裏不勞你費心。”
卡森一甩衣袖,憤然離去。
方物在原地站了一會,星辰變幻,此刻已是淩晨,她最終還是俯下身,手指貼在戚望脖間傷口處,有一絲一縷的紅色氣流從傷口處回聚她指尖,那恐怖傷痕迅速愈合,做完這一切後,方物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城頭,在荒野之中閃掠消失。
連方物也沒想到,原本應該昏睡到明天的青年,在她跳下城頭的時候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更遠處的城外山丘上,站着一人一獸
“都這樣了,還不上?還不動手?”夕早在半個時辰就開始跳腳,兇神惡煞,“戚望你這王八蛋!倒是上啊!你宰那九蠻小鬼,我去弄死那小娘皮,這不是三兩下就解決的事情?”
背負赤紅長刀的男子一言不發,在異獸忍耐不住想要沖出去先動手之際,索性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
“吼!”夕暴跳如雷,反身就一口咬向戚望手臂,後者身形一動輕松避過。
“狗賊!王八蛋!”夕氣的七竅冒煙,“戚望你真的是個人嗎?你把大爺大老遠诳到這裏來,就是爲了看你和那小娘皮親熱?你是畜生?”
分身面色如常,不爲所動。
城牆之上,戚望站起身,遙遙望着夜色荒野中的一點銀色。
年輕人輕輕摸了摸自己脖頸,身上似乎還殘留着之前的溫軟觸感,他幽幽一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放過了他。
也是放過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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