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停靠在雲煙市的古研究總部高樓頂端,卓洛和劉浪下了飛機,前者告了一聲别,轉身就從足有三百米高的樓頂一躍而下,看的戚望直發愣,這家夥到底是還沒成甲級的,沒有禦空飛行的能力,怎麽就敢這麽跳下去?
乙級強者的身體确實強橫無比,從這點高度跳下去不會受傷,但是卓洛就不怕把下面的柏油馬路砸出一個大坑麽?再說了,這種人進人出的地方,砸到人怎麽辦?
很快,戚望就見到飛速下落的卓洛在半空中連續騰轉閃跳,踏空而躍,竟然是能腳踩無形空氣,轉瞬消失不見。
“這……”
戚望大開眼界,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卓洛是以風之元素能量在腳下形成立足之地,以此借力,操作看似簡單,但對能量的控制要求極爲苛刻,風之元素本就以飄逸難控出名,更别說還要凝形到能夠承受一名人類下落的蹬力。
乙級奇迹,果然名不虛傳,光是這一手,全球的乙級強者恐怕找不出十指之數。
乙級的劃分其實和丙級并無多少差别,無非是由普通的宇宙能量轉化成了元素能量,但說來輕松,可實際上的難度卻天差地别,元素能量何其強大?如此狂暴的能量,要想和普通能量一樣控制,在掌控力上必須達到新的層次。
乙級初階、中階、高階,同樣對應精準、完美、極限三個狀态的能量控制。
甲級也是這般。
法則之力的操控難度更大!
如果按正常人的角度來解釋,那普通的宇宙能量就類似一根一米長的木棒,揮動砍殺之間,逐步提升使用技巧,而元素能量則是一根同樣大小的鐵棍,但是兩者的重量相差極大,可能一開始連擡起都很費力。
至于更高一層的法則之力,就像是一根密度極高的黃金棒子,正常人拿都拿不起來,更遑論對敵。
這才僅僅是使用技巧,單論起能量質量的話,差距更誇張,爲何乙級和甲級之間的差距号稱天塹?
普通能量和元素能量,好歹還能望其項背,但元素能量和法則之力,期間差距大了十倍、百倍不止!就好像一個人拿了一根清水豆腐做成的棒子,和一個人拿着精鐵打造的武器對拼。
很離譜,很誇張,已經不是量能彌補的事情了,豆腐再多再厲害,能和精鐵武器交戰麽?
一觸即潰!
所以戚望一直都無法想象,卓洛是怎麽做到能夠以元素能量和法則之力抗衡,甚至還能更勝一籌的,不僅是他,全人類都對這個乙級奇迹歎爲觀止。
站在一旁的劉浪微笑道:“卓洛,人類獨樹一幟的特殊強者,他在某一些場合,作用甚至堪比仰星級,所以别看他隻是個乙級,其實很多甲級強者都是願意和他平等相交,也就是他,才敢一直嚷嚷着要把王柳作爲異族抓起來隔離審查。”
戚望苦笑,不了解不知道,越了解越覺察此人的可怕。
王柳何等地位?
百強榜第六,事實上的人類第一強者,這幾年不知多少次在全球各地力挽狂瀾,拯救無數人性命,被各國生存者奉爲戰神、救世主的存在,目前更是建立了京城王家這一組織,影響力囊括世界,以一族之力跻身四大組織,其身份地位高的難以想象。
說句不好聽的,沒有王柳,人類恐怕現在都還在動.亂之中,過着東奔西跑的逃亡生活,一個真正的頂尖強者對于戰局的影響太大了!
劉浪純粹是出名早,負有第一位強化者的名頭,所以位高權重,而王柳則是實打實殺出的威名,一手水之法則出神入化,目前地球上的七兇,哪一隻碰見他不得調頭跑?
這也就是卓洛,要換個乙級,甚至是甲級強者擱那喊王柳是異族,抓起來隔離審查,估計不用王柳動手,四大之和各國軍部就先把他逮起來了。
“老師。”戚望好奇問道:“卓洛和王柳是不是有什麽私仇啊?”
劉浪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笑眯眯說道:“戚望,師父接下來說的話你聽聽就行了,别往外說。”
獨臂青年連忙點頭如小雞啄米。
“來,靠過來。”劉浪勾了勾手,待戚望離得近了,才說道:“這事很少有人知道,真要說出去可能還要很多人不信,這兩人很早時候,其實是情敵關系,卓洛現在的婆娘,當年曾被王柳瘋狂追求。”
年輕人長大嘴巴。
啥?
戚望真不知道卓洛還有個媳婦,他的信息異常簡潔,即使以戚望現在的權限都查探不了詳細情況,至于王柳這一茬,更是聞所未聞,兩人居然是情敵關系!
天哪!
這聽八卦消息比和怪獸厮殺還刺激啊!
原來卓洛死活揪着王柳不放,竟是因爲還有這麽一段前塵往事,也難怪他天天嚷着異族是王柳。
“有意思,真有意思。”戚望樂得搖頭晃腦,被劉浪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笑罵道:“聽聽就得了,别到處瞎說,我現在要去辦點事,這兩天好好休息,有事情我會聯系你的。”
戚望止住笑,頓時應下。
劉浪身形一閃,身化白虹,跨空而去,餘下戚望老老實實的走電梯,一路往下,好不容易才出了古研究的總部大樓,打了個的士前往古研究療養所。
所内小院,百無聊賴的朱程正蹲在台階上抽煙,翻看着腕表上的論壇.信息,不經意間見到有一雙不屬于此地醫護制式的黑鞋走近,頭也不擡的道:“私人區域,來者止步。”
“朱經理,好久不見。”
聽聞有些熟悉的聲音,朱程皺着眉頭擡起頭。
獨臂,黑發。
朱程吓得右手一抖,手上的腕表掉落,他手忙腳亂在半空中截住腕表,匆忙起身,滿臉堆笑,“戚哥,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也好讓公司這邊給你辦個接風宴啊。”
一個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竟然沖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殷勤喊哥,特别這位還是古研究杭區分部的二級經理,可朱程卻覺得毫無問題。
自從上次在荒野旁聽了戚望和麻滿的對話後,朱程就明白眼前人的成就和身份已經遠超他的想象,當年那個他甚至不屑一顧的小子,已然成長的相當離譜。
今日一見,朱程更是爲他身上若隐若現的氣息而感到心顫。
丙級高等!
而且絕對是最頂尖,最極限的那一種!給他的壓迫感,甚至不比乙級的麻滿輕!不過一想到他能和林七有舊,朱程便釋懷了。
妖孽的朋友,自然也是妖孽。
戚望笑了笑,說道:“不用這般破費麻煩,順路回來看看而已。”
朱程抹了把冷汗,心頭慶幸,戚望雖然身份地位一拔再拔,但言談舉止并未有一朝得勢便張揚的姿态,換句話說,就算戚望真表現得跋扈飛揚,朱程也隻能乖乖受着。
兩者已然不是同一個階層。
戚望朝院内走去,朱程趕緊跟在身後,同時在腕表上快速按動,給自己的頂頭上司麻滿報信。
走過前方的轉角,映入眼簾是的假山流水,紫藤花走廊,盡頭的樹蔭下,白裙女孩安靜坐着,面前的腕表展開成平闆電腦大小,播放着災變前很流行的肥皂劇,女孩看的津津有味,絲毫沒覺察有人靠近。
除了白裙女孩外,邊上的石凳上,還坐着一人,身着病号服卻難掩她凹凸有緻的豐滿身材,一頭銀發異常惹人注意,不同于白裙女孩,在戚望走過轉角現身的那一刹那,她便放下了手中書投來視線。
戚望沒有料到她也會在這裏,或者說,她會在林年酥身邊。
古研究療養所是面向整個雲煙市的,所以她在這養傷不奇怪,但她和林年酥能坐在一起,就很奇怪了。
她是等自己嗎?
獨臂青年和銀發女子直視,眼神平靜,無喜無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