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嬌和劉萍相互對視一眼,随後又狠狠的把頭各自扭向另一邊,一口同聲道“不打了?”
陳虎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回道“不打就不打,說的這麽大聲做什麽,把我耳朵都振的刺撓,既然不打,那你們就把飯那去吃了吧!想你們這一大把歲數不吃飽身上被撓的那些小傷,可不容易好了,比較傷口回複也是消耗體力的。”
馬大嬌先上去去端飯,嘴裏還嘀嘀咕咕的說着“傷口回複要什麽力氣,躺一邊養着就是了,那還要什麽體力。”
一開始馬大嬌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小的,等端過飯碗到眼前一看,她這才注意到碗裏的都是些上面飯菜“虎子,不是嬸子說你,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明知道我都受傷了,得吃點好東西來補補,你看看這帶來的這都是些什麽?米飯咱就不說了,你看看這菜,這都是些什麽菜,全都是大白菜幫子,外加幾片土豆片,這叫人咋吃,咋吃嗎?”
劉萍也端過來她的那一份飯菜,同樣也是白菜幫子外加幾片土豆片,看着這些飯菜她半句嫌棄的話也沒說,就這麽大口的吃了起來。
馬大嬌見劉萍這做法又氣了“哎!我說劉寡婦,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說了半天不指望你幫着我一起說也就算了,現在你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哦,合着這惡人就我一人做了呗!”
劉萍扒了一大口飯用力咀嚼的,抽空回了馬大嬌一句話“你說你的我吃我的,既然我們都撕破了臉,那我還爲什麽要幫你呀!哼!自說我可是沒那麽挑剔,有的吃就不錯了,那裏還敢向你那樣跟個官夫人似的。”說完劉萍又扒了一大口飯。
“是呐!就你是個好人,我是惡人,哼!我這些年真是有眼無珠認識了你這麽個破寡婦,還和你走的這麽近,真是晦氣!”馬大嬌也不說飯菜怎麽樣了,坐到離劉萍遠一點的地方扒飯去。
陳虎樂了“哎!馬大嬸,我很好奇你每天在家都是吃些什麽好的,村委算是好的了,比起一般條件差的家庭來說他們家就連米飯都吃不上,到現在還有好多人家吃紅薯,一天兩三頓吃午飯,而村委還能有米飯給你們吃,不管是白菜還是土豆,最起碼它們都是放了一點油腥子燒的,真的是都不知道你在嫌棄什麽?”
陳虎的問話,最終是等不到胖嫂的确回答,因爲她正在低頭扒飯呢!
一轉眼她們在村委的禁閉室内就已經待滿了三天,從村委會出來卻她們倆還在奇怪,怎麽村裏人一個都沒看見?都去哪裏了?
放她們出來的陳虎跟在她們後面聽馬大嬌這樣問起便好心的回答道“不知道人都去哪了吧?我告訴你們吧,其實啊今天是婷婷家辦喬遷喜宴,全村人都去他家喝喜酒去了,你說你們心裏善良一點多好,現在也不至于連連人家請都不來請你們去。”
馬大嬌疑惑的問道“什麽婷婷,誰是婷婷?”
“婷婷,就是以前的丫頭,大丫頭,現在他們姐弟幾個都有名字了,大丫頭叫婷婷”
“什麽婷婷不婷婷的,我看她就是個丫頭,取了個名字,她依舊是個野丫頭,他不請我去,難道我們還不知道自己去嗎!怎麽的?全村人都可以去我們不能去?”馬大嬌那臭那記吃不記打的臭脾氣又上來了。
陳虎警告道“馬嬸子,我告訴你啊,你才剛被關禁閉放出來不要又惹事,否則後果很嚴重的,我就想不通了,你才被拉進黑戶這還不夠嗎?還不消停下來,難道要惹的全村人都厭棄你,把你趕出陳家寨你才心裏舒坦?”
“哼,他們敢,我看誰敢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我趕出陳家寨”
馬大嬌和和陳虎說了一路,劉平都沒有插上一句話,他沒不作聲的低頭回去了自己家裏,也許這一次是真的給了她一個狠狠的教訓,她在心裏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要背上這一身的壞名聲,萬一哪天兒女想通了,回來找她,發現她在村裏的名聲這麽的不好,他的兒女一定會生氣和失望,他不要這樣子一定要改掉現在的局面。
“唉,我說劉寡婦你去哪裏呀?我們去野丫頭家裏,我就不信了,全村人都有的吃席,難道我們去就沒有我們的份嗎?我們也是陳家寨的人”看着劉平在岔道上和他分開,往他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馬大嬌在身後大聲的喊道。
“要去你去我不去,以後你都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也不會再和你來往。”說完劉萍頭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哼,膽小鬼,平日裏還以爲你有多厲害呢,這才被關了三天就被馴服了。”
馬大嬌在劉萍的身後說着這些諷刺的話,劉虎全都聽在耳裏,他搖搖頭,最後說了一句“馬嬸子,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别怪我沒提醒你,你再繼續這樣下去真的離被趕出陳家寨的日子已經不遠了。”說完,陳虎就再也不理馬大嬌,自己獨自往婷婷他們家方向去了。
大家都不理馬大嬌,馬大嬌自己也覺得沒什麽意思,回到家中看見自家男人哪也沒去,在家裏等自己,他這才心情好了些“你在家裏沒去幹活,也不知道去接一下我,還有我聽說那些丫頭家辦喬遷宴,全村人都去了你怎麽沒去啊?難道他她們也沒請你嗎?”
馬大嬌的男人陳瞎子把手裏的煙槍往地上敲了敲說道“你都把人家幾個姑娘欺負成那樣子了,我可沒有那麽厚臉皮上人家家去,其他的先不要說,你先過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陳瞎子在馬大嬌面前服軟了一輩子,從來就沒有硬氣過一次。
這一次,陳瞎子第一次嚴肅的讓馬大嬌坐下來,和他談一談,馬大嬌心理竟然有些發怵,一直以來不管什麽事情,她都是那個占上風的,有事沒事把陳瞎子罵的跟狗熊似的,今天見陳瞎子說話這麽硬氣,馬大嬌還是第一次見陳瞎子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