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大伯！”</p>

王氏見兩個兒子回來站在門口罵到：“你們倆還不趕緊回來。我看那就是因爲這個小的才克死兩雙親，還吃什麽吃，餓死她得了。菊香我告訴你啊，不準那克星來這正屋知道嗎！不然就把她扔出去。”</p>

兩伯母也在各自的門口聽着王氏說的這話，有轉身教育自家孩子去了。</p>

五歲的小菊香像個小大人，聽到奶奶說這話心裏難受極了，但又不得不答應，隻要能讓她和妹妹活下來，隻好點點頭說知道了。</p>

見菊香點頭，這才沒好氣轉身回屋。</p>

菊香見奶奶回屋，這才跑回屋裏，實在是找不到用什麽辦法把米飯碾成糊糊，急得要哭時看到了正屋的牆角邊有個小小石臼，那是以前奶奶用來搗蒜的，因爲邊上破了個口子，老是劃破她的手就又讓田莊柱鑿了個新的。這現在就扔一邊不要了。</p>

菊香悄悄走過去抱起那石臼和石柱就往回跑，回到家拿舀子舀水将它洗幹淨，然後倒進一半的米飯，慢慢搗着眼看就成了細面糊糊，就是太幹了，又到了半碗水進去接着搗，馬上又變成稀得米糊糊。</p>

菊香擡起雙手一看，小手磨破了皮，都有血流出來了。</p>

菊香忍着痛，将另半碗米飯倒在菜碗裏，騰出一隻空碗裝米糊糊。</p>

菊香顫抖着捧着碗來到無念旁邊，依舊是笑着說道：“妹妹，餓了嗎？姐姐剛才不對，不知道你不能吃米飯，現在姐姐喂你米糊糊，你吃吃看好不好？來，啊！”</p>

無念張口嘴吸吮着筷子上的米糊，吧唧吧唧的，香的很。</p>

菊香笑的開心：“妹妹真乖，姐姐都快跟不上了。妹妹多多吃，才能快快長大呀！對不對？”</p>

菊香自問自答逗着無念，喂了好半天，才把半碗米糊糊喂完。</p>

等喂完無念菊香的飯菜早就冷了，不過天熱，飯菜冷了也沒關系，菊香還是把飯菜吃完了。</p>

到了晚上等正屋的人吃完晚飯，菊香就跑去洗碗。然後再把剩菜剩飯帶回來吃，就這樣度過了艱難的第一天。</p>

第二日一早菊香看着妹妹弄髒布，因爲妹妹個子小誰的衣服也穿不了，所以就一直用快破布裹着。</p>

菊香想着如果娘在她會怎麽做，然後就自言自語的說“如果娘還在，她會把這些拿去小河裏去洗，我不能去河裏洗，屋邊上有小水溝，不用出院子。”說着菊香就動手找了給小木盆，把那塊破布放進去，又找了一件幹淨的給妹妹裹上。嘴裏還對妹妹說道：“妹妹乖喲，姐姐去把你弄髒衣服洗了，你一個人在家不要哭呦！”說完還對着無念笑，笑的非常可愛。</p>

像是回應菊香，無念發出了，啊嗚的聲音！把菊香高興的不行。</p>

“妹妹乖呀！那姐姐去啦！”</p>

菊香端着一盆衣服來到水溝邊，這水溝的水是山上流下的山水，當初田莊柱建房子是，在院子的一個角落發現一直有水冒出，院子裏常年都是濕地，後來田莊柱和三個兒子挖了一條溝把水引出去，這也方便了家裏的這些女人平時在家洗洗涮涮的。</p>

菊香端盆衣服在水溝裏洗，兩個伯母看見也當沒看見，誰願意去幫她洗，她們是不準孩子們去惹菊香，也不準和她玩，就是無視她，當她是透明的。</p>

日子就這樣周而複始，洗衣服，洗碗，帶回剩飯剩菜，喂妹妹，帶妹妹睡覺。</p>

一晃五年過去，小小的無念已經跟會做好多事了。</p>

而姐姐在這五年裏除了像娘一樣照顧無念，還要在正屋做家務，才能帶回剩菜剩飯來吃，她們穿的要扔掉衣服，會扔給她們姐妹兩個穿。</p>

在這五年裏，無念沒有去過正屋一次，也麽樣出過院子大門。因爲田莊柱和兩個兒子要面子的，如果别人知道老三夫妻死了，孩子是這樣吃着剩菜剩飯，穿着要丢棄衣服，像丫環一樣做家務，像犯人一樣被打罵着長大，會讓人唾棄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