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滿滿當當的資料,陳東有些雙眼一黑,對我說道:“我去,這麽多,這得看到猴年馬月去?”
“行了,先看看吧。”我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這些租戶的資料,沒想到,裏面記錄得極爲詳細。
這一百來人,都是最近搬到洪山市的。
龍華小區附近,較爲偏僻,房租也便宜,所以許多外地人來到洪山市後,都會選擇到那裏租一套房屋居住。
看着這些資料,我眉毛卻漸漸舒展開了。
這些資料上,記載得極爲詳細。
上面甚至寫着許多租客半個月前的一些活動軌迹,租房資料。
很明顯,想要調查出這些資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恐怕也就隻有沈界有關系能力辦到了。
換我和陳東,也就隻能兩眼一抹黑。
整整一個下午,我們二人都在桌子旁,翻看着這些資料。
經過不斷的篩選,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了我和陳東的視野之中。
“黃宏,二十八歲,流浪歌手,這一年來,前前後後,待過許許多多的城市,且每一個城市,都不會超過兩個月。”
看着這張照片,我微微眯起了雙眼,說道:“而且,還住在龍華小區5棟12-1。”
照片中,這個黃宏染着一頭紅色頭發,裏面甚至還有不少他在各地酒吧駐唱的照片。
陳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會是他嗎?”
“嗯,這上百人,就他最符合,搬家太勤了。”我緩緩說道:“而且,這些人,絕大多數搬到洪山市,要麽都是工作變動,要麽就是有其原因。”
“隻有這個黃宏,嫌疑是最大的。”
說到這,我搓了搓大腿,說道:“行了,今晚咋倆過去會會他。”
陳東開口提醒我說道:“僵屍和尋常屍怪不同,他們隐藏屍氣的方法極爲厲害,很難察覺出,到時候咋倆可得多留一個心眼。”
“嗯。”
我點了點頭,當天夜裏,我和陳東找了一套物業的衣服,來到龍華小區5棟12-1的門口。
此刻,我們還能聽到裏面不斷傳來彈吉他的聲音。
我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後,我便上前敲門,沒過多久,裏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誰啊?”
“物業的,看看水表。”我大聲的說道。
很快,門咯吱一聲打開了,黃宏出現在了我們二人面前,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帶着項鏈,牛仔褲,手中還拿着一把吉他。
頭發綁了起來。
看起來,和尋常酒吧駐唱歌手沒什麽區别。
“你們好,請進。”黃宏開門後,便轉身走了進去,然後坐到沙發上,自顧自的玩起了吉他。
不得不說,他吉他手法挺娴熟。
我給陳東使了個顔色,陳東便硬着頭皮,來到電表前,開始弄了起來。
我則随意的走進屋内,笑着說道:“介意我進來嗎?”
“随意,反正也不是我的屋子。”黃宏此刻卻是一笑,繼續低頭搬弄着吉他。
“哥們,玩樂隊的呢?我以前大學的時候也玩過。”我笑着說道。
黃宏聽到這,擡起頭,仿佛感了興趣,說道:“哥們你也玩過,那現在怎麽做起物業了?”
“生活所迫,得賺錢養家。”
黃宏聽到這,微微皺眉,不過仿佛能夠理解一般,說道:“能理解,我也因爲這,和女朋友分手了,她不太支持我的音樂……”
“哥們,你也是玩樂隊的,你肯定明白我的感受。”
“他們給我安排了個進廠的工作,這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其實想法也挺簡單的,玩音樂隻要餓不死就成,說不定哪天我一首歌火了呢。”
“或者去參加個選秀節目。”
“不過現在選秀節目,一個個妝塗得比老娘們都厚,男男女女都分不清。”
“我這一身才華,哎。”
聽着這黃宏喋喋不休的說着,哪有什麽僵屍的模樣,我和陳東對視了一眼,這估計是搞錯了……
見此,我和陳東也瞬間失去了興趣。
陳東此刻笑着說道:“行了,電表我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咋們走吧。”
而這時,黃宏的電話響了起來,黃宏接起電話,皺眉起來:“喂?劉經理,是,是,是,額,好,這,我幫忙想想辦法,不過都這個點了,我上哪去找個主唱……”
說到這,黃宏的頭,慢慢的頭了起來,并且看向了我。
他趕緊挂斷電話,對我說道:“哥們,幫幫忙,我駐場酒吧的經理剛才打電話告訴我,另外一個歌手今天突然有事,去不了,你以前搞樂隊的,唱歌肯定沒問題吧,幫幫場。”
我頓時有點蒙了,我可是來查僵屍的,這都特麽啥事啊……
更何況,我唱歌的本領,自己心裏清楚,雖然不能說是殺豬,但被評爲個豬嚎應該差不多。
讓我去酒吧唱歌,這不是要我命嗎?
我趕緊擺手:“我等會還有工作……”
“兄弟,我相信你肯定是心動的!”黃宏認真的看着我,說道:“任何一個搞樂隊的人,不可能面對這樣的事情,不心悸的,走吧!”
“我這,挺多年沒唱了,唱砸了可就不好了……”
“放心,實在不行讓人給你調一調,加點電音。”
說着,黃宏竟然直接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急忙看向陳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而沒想到,陳東此刻,竟然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我,仿佛還有一點期待我唱歌的模樣。
特麽。
從龍華小區走出後,黃宏騎上摩托車,對我說道:“嘉華酒吧,離這不遠,我摩托車載不了你們兩個人,你們打個車過來,我就在酒吧門口等你們。”
說完,黃宏便騎車而去。
我看着黃宏的背影,黑着臉,對一旁的陳東說道:“得,咱們趕緊繼續查那僵屍的事情吧,這都快晚上九點了……”
陳東此刻,卻憋着笑,說道:“你都答應人家了,總不能放人家鴿子,那僵屍就算要出來作案,也是後半夜了,走走走,我去聽聽你的歌喉。”
說着,陳東硬生生将我拉上一輛出租車,朝嘉華酒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