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體型像犬類般的天馬,拉着内置空間陣法的馬車緩緩前行,兩側有大量步甲人充當着護衛,一大群士兵就那麽浩浩蕩蕩的從主幹道一直走到底。
馬車内。
白呂氏依舊興奮不減,站起身在盤腿坐着的白錦身上這裏摸摸那裏掐掐。
“變化真的好大,一轉眼間就長得比母親還高了”
白呂氏坐在白錦身旁,微微仰頭看着眉目清秀含笑的孩兒,歎道:“我們白家好兒郎就理應心懷磊落,最讓母親感到欣慰的就是你加入了星絡仙門!”
“魔門細作就應當殺無赦,母親當初極力想說服你的死鬼老爹,讓你到星絡仙門或者鎮魔府裏的”
白呂氏最後一句話裏,明顯含着極重的怨念在裏面的。
她當然清楚白錦是合歡宗的,卻陰差陽錯拜師到星絡仙門歲命星門下,這些先前傳音信息已經說明過,但這不妨礙白呂氏對魔門的讨厭.
白家的世代宿命都是魔門子弟,如今終于有一個走上了正道,不像以前那些爲老不尊的列祖列宗一樣,整日都開口閉口殺何人煉誰的魂,簡直就是在禍害自家的子孫後代.
封禹帝國面積有多大,那些供于白家祠堂裏的靈牌們造的殺孽就有多大。
偌大一個帝國領土裏的異族,都遭到作爲兵馬大元帥白家的先祖迫害,曾經百族如今連痕迹都被抹除,連一個文字傳承和物件都找不出來。
當初先祖們造的孽,如今就落到自己的子子孫孫頭上,差點全族絕後,現在白家真的僅剩白錦一株獨苗了,想再找一個有血緣關系親戚走一走都費勁。
“母親.我并不是小孩了,我的朋友們都還在這裏的,您給點面子吧!”白錦滿臉默然無語看着自己母親。
一開始是靠着坐,然後就是挽着自己的胳膊來蹭,現在摟着自己脖頸,好像想要抱着自己腦袋順毛一樣。
白錦不讨厭這樣的親昵,但現在還有其他人在一旁看着。
我的臉不大母親您省着點丢,我知道您爲人性格比我還跳脫的。
白呂氏并非大家閨秀性格,白錦年幼時候就經常能目睹到,自家老母親站在椅子上叉着腰和老父親吵架撕逼,白錦毫不懷疑母親一時興起,還能雙手捏着自己臉頰吧唧一聲親自己兩口。
“咳咳咳”
被白錦開口一提,白呂氏都還沒做出什麽反應來,原本興緻勃勃在一旁看戲的星絡仙門四人滿臉尴尬移開目光。
衛本良繼續埋頭吃桌面上堅果,祝扶裝作若無其事扭過頭,雨雪晴滿臉羞紅低下頭不好意思,金鱗滿臉淡然的翻開自己在城門買的書準備裝看書。
但一翻開書頁,金鱗臉頰上表情忽然怔住目不轉睛看着書頁上的字:“嗯?”
起碼四五十頁的‘封禹求生冊’,隻有開頭寫了一個目錄,正文就隻有【奉公守法、不要造作、坦白從寬】幾個字。
剩下全部都是亂塗亂寫的鬼臉,還有一些充滿挑釁的詞組,看的金鱗的血壓蹭蹭蹭的往上飙升。
“啪”
金鱗猛的合上書冊深呼一口氣,滿臉憤慨将書塞到儲物戒子裏。
她好像有點明白,爲什麽城門前攤主非但一文不取将書送給自己,然後快馬加鞭直接跑的無影無蹤.
如果他再出現在自己面前,金鱗自問根本克制不住要打他一拳的沖動!
“金兄你怎麽了?”白錦側頭看向發出響動聲的金鱗。
“不,沒有什麽事”金鱗滿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她搖搖頭,并沒有當着白錦母親的面念讀書冊内容。
那該死的奸商下次見到他,必然要拿醋來刷他的臭嘴才行。
白呂氏歪着頭,稍稍回憶一下就想起金鱗将什麽塞到儲物戒指裏,頓時恍然大悟的開口道:“對了.伯母看到許久未見孩兒有點興奮過頭了,差點就忘記和你們說一些封禹帝國的規矩了。”
“我們這裏和修真界不太一樣,封禹遵守紅塵陛下頒布的律法,對所有罪行善惡都有着量化标準,并非隻憑人心底善惡道德标準判罰”
“輕則罰款賠償損失,重則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和直接永久驅逐,若在這故意犯下血案可能要一命償一命。”
白呂氏笑着對衆人道:“城裏大家其實都是比較友善的,就算有什麽紛争鬧事都有步甲人來拉架.但你們千萬不要輕易放松警惕,城裏雖然不會出現什麽惡性事件或者殺人,但騙子很多的。”
“就比如金鱗小友剛才買的書,按照律法規定并不能定義爲詐騙,因爲書冊早已印刷出來放貨架上,買賣雙方屬于合法合理的正常交易,你買了隻能自認倒黴和自己粗心大意不檢查商品。”
“我想那賣書的老闆,應該沒有和你吹噓他的書有多麽多麽神奇吧?”
金鱗一愣仔細回憶,發現那老闆确實沒有任何贊自己書冊的話語,全程都是在複讀書冊名稱點點頭。
“所以不能定義爲詐騙,而且他根本不在乎你買書的錢.”白呂氏滿臉古怪表情道:“他是在圖你打他一拳,你隻要打了他步甲人就會出動,讓你賠償他的湯藥費.”
“如果他不要臉的話,你打他,他就敢直接當着所有人面子尿褲子,那些衙門可能要判你惡意将人打成重傷,到時候需要賠的錢将會高.呀。”
白呂氏正在爲衆人舉例,想告訴白錦朋友們封禹城最近很流行的騙局。
但行駛中的馬車卻急停了,強烈晃動傳導到馬車廂裏,讓修爲本來就不太高的白呂氏身形一晃,不小心撞倒了桌面上的茶杯撒了她一裙子茶漬。
“白夫人您沒事吧?”
負責駕駛馬車的步甲人,停穩了馬車之後立刻回頭問了一聲。
“沒事,外面發生什麽事了?”白呂氏不太高興的皺着眉,揮揮手裙擺和桌面上的茶水重新彙聚爲水團,落回到傾倒的茶杯裏。
“回禀夫人前方道路有人鬥毆,塞住我們前進的道路了。”步甲人恭敬道。
白呂氏聞言一愣,問道:“是誰家公主在外面鬧事啊?”
封禹城裏能阻攔步甲人前進的,隻有朝廷要員和皇室成員,今天是上朝面聖彙報的工作日,不可能有朝廷要員閑的無聊跑出來與人争風吃醋。
若是尋常人或者修士撕打,阻攔馬車前進的話步甲人早就上前叉開攔路之人直接給他判一個重罪了。
所以.外面撕打的一夥人,必然就是讓封禹聞風喪膽的野蠻人公主們。
“好像是三公主打三驸馬來着?小的一時間認不出那豬頭是誰。”
“噢那就稍等片刻吧!等她們打完我們再回家。”白呂氏點點頭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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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