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棺發财,啓!”
“遇事莫回頭,孝子們跟上,爲海老爺送上人生最後一程.”主持着出殡儀式的祭祀看了一眼身側老城主,滿頭冷汗硬着發麻頭皮爲出殡儀式的喊詞。
如此怪異的出殡儀式,他從出道至今都沒有做過,若換做普通人家祭祀必然拔劍物理鎮壓之,繼續做生意賺錢!
但面前大佬們吹一口氣都能要他命,老道可不敢把側身站着看戲的老城主塞到棺椁裏強行出殡。
按照祭祀說的流程,海家老祖走在出殡隊伍最前頭,海祈智與海長老和海靈兒三人位列第二排形成出殡隊伍的頭隊,緊接着是拿送行花圈和餡食罐隊伍,然後就是負責擡老城主棺椁的執法隊成員和一群哭喪的城主府内務人員。
海家人先行出門不回頭,送行人第二隊跟上領路人,棺椁随後緊接着孝子以及随行的哭喪成員最後則是來爲老城主送别的人。
一行人聲勢浩大的往這新建的月牙灣碼頭走過去,一條直路到底不繞路,祝願亡者能在幽冥地府不迷路一直到輪回轉世。
“唉死透咯。”
跟随在出殡最後位的老城主哀歎一聲,滿臉無奈的搖着頭。
聞言,他身旁禦海城各方勢力的家主們全部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搭話才不顯得突兀。
“老城主你不在城主府裏呆着,來這湊什麽熱鬧啊!”
來送行的白錦滿頭黑線,看着在那兒搖頭晃腦的老城主道:“你看兩旁夾道爲你送行的禦海城居民們都被吓到跑了.你瞎湊什麽熱鬧呢!”
自己湊熱鬧說的過去,但你這當時人是什麽情況,現在可是出殡啊!
之前在靈堂裏數落自己本體說的頭頭是道,結果,你本體出殡你連兜帽都不帶就跑出來,搞得爲你送行的居民大呼詐屍,有嘴說别人沒嘴來說自己!
“哎~小友此言差矣,老夫老夫”
說着說着,老城主自己都卡殼了臉上露出尴尬神色:“這不是好玩嘛!我那本體就是一個老頑童,老夫身爲他的身外化身自然也不能免俗.”
“妙哉。”吞飲吐槽道:“死了都不安分.無愧于禦海城的創立者名頭。”
老城主原本是一名靈劍宗仙二代,因爲叛逆愛自由跑出來自己獨立發展,吞飲這是在拐彎抹角罵老頭離經叛道、盡不幹人事了。
一行出殡隊伍氛圍詭異,四周行人雞飛狗跳,連哭喪的人都哭不利索了,歸根到底都是因爲老城主留下來的身外化身。
吞飲還真的沒有罵錯,糟老頭盡不幹人事,好好出殡搞得紅不紅白不白的。
“哈哈哈老夫志在參與。”
老城主笑而不答,打了一個馬虎眼就掀過此事。
忘記套兜帽出來确實是他的錯,但他來此可不是爲了志在參與的。
“好普通的出殡儀式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麽區别。”
經過一個多時辰步行,白錦不由得傳音試圖勾引吞飲的聊天欲望。
他原以爲老城主出殡應該會蠻有趣的,畢竟他洞虛期修爲放在那裏,一生征戰四方海域說一句仇家遍地都不爲過。
有海獸大佬驅使一兩萬隻海獸來搗亂出殡也很正常,但現在都已經能看到月牙灣中央豎立着的水球狀祭奠碑,依舊萬裏無雲風平浪靜,不像有戲看的模樣。
“人死如燈滅,寂靜才是正常的”
吞飲開口傳音道:“我們隻是走過場而已很快結束的,忍下就行,接下來事情就和我們沒有什麽關系了。”
“老城主應該想墓室裏做什麽,否則他應該不會随行的”
修真界出殡确實和普通人無異,不過大家住的地方可就不一樣了。
大佬們可不會睡在棺椁裏,像老城主這一類地仙層級修士,早就爲自己修建了一座幾乎不會被打擾的陵墓。
爲老城主送行隻是送到月牙灣,真正埋藏老城主衣冠的陵墓并不在這裏。
如果真的有什麽事發生,那麽也不會發生在剛啓程的第一段路上。
…………
目送到月牙灣廣場前,白錦看着海家一行人穿過祭奠碑,走在前面領着棺椁也穿過去,祭奠碑上方緩緩浮現出老城主的鎏金真名:海君旭。
棺椁通過就仿佛激活祭奠碑般,大量鎏金液從底座流出,形成密密麻麻小字組成一個個遇難者姓名,在類似于水晶質地的祭奠碑裏浮遊飄動着,供新禦海城裏居民們用于公衆祭奠。
海家一行人并未止步,操控着老城主棺椁一路往海邊走去,停靠在港口碼頭的一艘水晶質地的仙舟落下舷梯,接到海家一行人和身外化身便開始升空。
一眨眼間,水晶仙舟就化作光束消失不見直接前往宇宙深空的陵墓。
修真界想要尋覓無人之地很難,但凡有點本事,又不喜歡死後被打擾的修士都會選擇将自己陵墓建在宇宙裏。
當然也有一些是建造在地上,想尋得一名有緣人傳授一身秘法,讓自己精神意志能傳承下去的獨行俠修士。
但絕大部分都會選擇宇宙,生怕死後都不得安甯被挖來挖去。
白錦見過最爲嚣張的陵墓,毫無疑問是星絡仙門曆代掌教的埋屍地,就建在近地軌道繞着星球緩緩盤旋,明目張膽俯視着整個修真界卻無人敢擊落。
修士生的随機死的講究,完全就順應俗語說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後天。
“?!”
金鱗緩緩打出一個問号,側過去輕輕一拉白錦衣袖驚奇道:“剛才仙舟.前往的方向好像是浩瀚星空吧?”
“對,有什麽問題嗎?”白錦奇怪看着目瞪口呆的金兄:“死後埋葬在無人星空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這樣修士死後才不用擔心自己屍身被賊人玷污。”
地仙層次修士連生命體都不是,屍身隻要不被損壞便能保持不朽,也能隐藏生前修行秘法的痕迹和一些遭遇。
葬身星空在修真界不常見,但也并非什麽隐秘事情。所以對金鱗表現出驚疑,祝扶、雨雪晴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金某家境貧寒,孤陋寡聞了.”金鱗看着小夥伴們露出奇怪表情,頓時心領神會閉上嘴巴,明白自己問了一個笨蛋才會問出的問題。
她原本以爲大家死後,都是躺在棺材裏闆闆一蓋大家都一樣了,頂多就陵墓大小和風水上有億些差異性而已。
卻萬萬沒有想到.完全不一樣,就連陵墓修建地方都不一樣。
就她這樣的天拒之子,估計連小闆闆都睡不上的吧!
“白兄.”
送别出殡棺椁離開,返回城主府時候金鱗忽然叫了一聲白錦。
看到老城主如此強大修士死亡,金鱗心裏忽然生出一些感慨來,死亡.究竟是修士們不得不面對的終極的問題。
萬物都終将會消亡,金鱗覺得以自己天煞厄運死的概率極其高,她也不覺得自己能躺在無人星空的陵墓裏,那玩意壓根不現實指望不了.
“若日後我不幸先走一步,還請白兄能給我一個棺材闆蓋一蓋,以白兄木法造詣我相信制作一副棺椁并不難。”
“額?”
白錦一愣錯愕看着金鱗,下一秒噗嗤一聲笑出來:“金兄都還沒開席,你怎麽就喝的醉醺醺的.”
“棺椁什麽的不可能,若你真的不幸犧牲我告訴你,我就給你裹涼席!不想死後不體面的裹着涼席離開你就自己努力修行淦老天爺,拽着它的衣領質問它自己憑什麽運氣那麽差!”
“它不說你就直接淦它大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