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爺您真的愛開玩笑,我們哪裏敢在這裏謀财害命,說笑。我們也覺得非常奇怪.明明人都死透透了,靈魂還能逗留在人世間。”
在一座陰風陣陣的客棧裏,如花似玉的遊魂們滿臉嬌笑,一左一右攬住白錦的腰脊帶領着他到貴賓室裏,準備獻上一流服務讓仙長樂呵樂呵。
商隊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趕路,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一個城鎮,本來是準備休息一晚再出發的,但商隊镖頭在村頭門口看到一地死屍時候,立刻停車跑到星絡仙門仙長的車廂裏請大仙出馬。
镖頭雖然是築基期修士,但他就隻是一個野路子出生的,雖然經驗豐富可以判斷許多事情,但是經曆過黃皮子攔路讨壽元的事件之後,星絡仙門弟子已經逐漸成爲商隊裏的玄學顧問了。
白錦一聽死了一個城鎮,本以爲可以獵殺一些死靈或者怨魂,二話不說撕開籠罩着城鎮的一個無形屏障,進入裏面準備殺一個日月無光的。
但那些死亡的村民一看到白錦,看到他的腰牌的時候,直接跪倒一地,高聲狂呼:“星絡仙門的仙長老爺來了,有人爲我們枉死做主了,青天白日有了!”
被上千名冤魂跪着頂禮膜拜,把興緻勃勃準備獵魂的白錦都給整不會了。
“呐,你靠近我就踹你!”
祝扶滿臉戒備之色,擺出防禦的姿态盯着身邊那些俊美男鬼:“我們不吃色誘那一套的,有冤說冤,無冤我就把你們這些死不瞑目的死鬼一把火燒掉。”
“别啊仙長,我們是真的死的冤,我們就像往日一樣務農的務農,賣菜的賣菜耍流氓的耍流氓,然後一陣狂風呼呼呼吹過我們就全部都死掉了.”
冤魂們的心态都比較樂觀,他們生前并非死的無比冤屈或被折磨死的,就是一陣狂風過境席卷,他們肉身全部卷到天空之上如冰雹般砸落,就隻剩下魂魄滿臉錯愕站在原地。
心裏怨氣不足以讓它們化爲怨靈。
趴在白錦胸膛上的兩女鬼,臉上露出愛慕爲仙長倒酒、夾菜,細細述說她們當日所見所聞:“就是一黑一藍色的光芒從我們鎮子裏劃過,我們就這樣了。”
“應該是有什麽修士鬥法,你們正好處于波及範圍裏。”
金鱗滿臉平淡述說辛酸經曆:“我曾經見過這樣的,其中一方應該是魔修。”
在被啓明星收歸座下之前,年幼金鱗曾經卷入過修士的鬥法裏,一陣赤紅色光芒普照大地,大量生靈爆裂開,血海伴随屍塊彙聚到天空,化作洪流向正道修士發動絕死的同歸于盡一擊。
他雖然沒有被獻祭,但也被身體爆裂的生靈炸成重傷,昏迷前之記得,大量半透明身影呆立在原地,一束金色光束通天徹地斬出末日般的神威莫測。
自離開落星城開始,往外就已經不是星絡仙門的實際管轄領地,偶爾有魔修路過完全不出奇。隻要各封地或者國度不向星絡仙門求援或者正巧碰到,星絡仙門一般是不會管這些事的。
修仙追求的是長生自在,并不是爲了變強造福蒼生擦屁股,不服有怨就自己修仙變強保護想要保護的事物,而不是把自己的廢物怪到别人頭上。
幫你是行善積德,不幫你是道理!
話雖然有點難聽和糙,但修真界所有修士都基本如此,至于那些魔修,他們不禍害你們應該偷笑了。
若讓沒有名門正派們壓着魔道,滅國屠城其實很常見,三大魔門不屑于凡人身上那一點靈性和靈力,但那些小魔門和煉制魔器的邪匠人們稀罕啊!
“那些無法消散的冤魂最後呢?”
聽到金鱗說曾經見過,被那些想倒酒夾菜弄到煩躁的祝扶連忙追問,她現在隻是把這些冤魂全部都超度掉:“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它們正常的步入輪回?”
“毀掉它們寄托物,或者找擅長超度的修士來将它們都超度。”金鱗道。
冤魂們之所以至今還不消散,是因爲它們還與屍體存在聯系。它們死亡速度實在太過快了,三魂七魄還有部分殘留在身體裏,但大部分魂魄卻已離體。
“大仙不要嘛~我們也想修仙。”
女鬼們嬌滴滴的拉着在場男修的手臂開始撒嬌。
凡塵世俗之人眼界可能不足,但他們可不是傻子,看到一群年輕小修士頓時明白這是一個機緣,若能從他們的手裏求得一經半卷,就是一個逆天改命踏上仙途的機會。
年輕好啊好就好在心軟還很容易受到花言巧語的哄騙!
“嘶呼.謝謝,我不抽煙的。”
一根煙槍塞到白錦的嘴裏,他下意識抽了一口,看向女鬼笑着說道:“想修行也不是什麽難題,但你們可要小心附近的山精鬼怪.從踏上修仙之路起,就有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話的全解是,自吐納靈氣的當日起身心都會參與到世間靈氣循環,隻要死亡便會化作靈氣反哺世界,徹徹底底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真的要修仙嗎?”
白錦饒有興趣看着女鬼的臉色,低階修真者死後确實是直接消散的,但隻要能修煉到元嬰期之後,能初步掌控魂魄就能選擇奪舍重生還是投胎轉世。
但元嬰被殺也是魂飛魄散,化作自身同屬性的靈氣回歸天地。
這是天地法則除了天劫,對于想逆天之另外一個限制,也可以說是恐吓。
女鬼們沉默不語,魂飛魄散含義就是一個不願被生靈說出口的忌諱。
隻要出生在修仙世界裏的人,都懂得魂飛魄散四字的沉重與可怕。
“讓管事的收集柴火,零點一過直接起火體面的把它們都送走。”
白錦看到它們鹌鹑模樣,心裏面頓時生出一絲惡作劇成功的成就感,我不單隻能騙到鬼喝符水,還能和它們說真話把它們都吓到尿褲子!
信不信我,我都能讓你過錯年!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還想要修仙怎麽辦。”有女鬼拽住白錦的衣袖,滿臉畏縮的低聲道。
“那”白錦看向她道:“當然是直接動手殺了你!财侶法地四大皆空,還是選擇修行最難圓滿的鬼修,不投胎重新有屁意義。”
“白兄,若你無法動手,就讓我來代爲執行吧!”金鱗淡淡開口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一輪亂殺之後,還沒有死隻能說明它命硬,适合修行一途。”
“!”
眼見金鱗真的拔劍,好似不像在說笑一樣,冤魂們的身型都緩緩下沉,滿臉驚恐之色從穿過地闆逃遁離開。
“你們兩在這逗鬼玩呢?”
祝扶滿頭黑線開口吐槽道:“說的你們有鬼修法門一樣,不像教就不教把它們趕走就是,還在那兒和它們鬼扯.”
“是它們色誘我們在先,我們也攤開明了和它們說修仙優劣咯。”
白錦滿臉愉悅道:“給鬼講真實鬼故事還挺好玩的金兄你可悠着點,晚上我還想睡一個安穩覺的,可别給我搞出什麽元嬰期或者化神期修士鬥法。”
中午處決了一隻攔路黃鼠狼,到傍晚又遇到一群死的稀裏糊塗的冤魂,現在還要幫它們找一個地方超度。
今天隻是出門第一天,白錦開始有些擔心魂靈會不會吃撐。
“.不,金兄你今晚還是和我睡一間寝室裏好了,這樣大家都安全點。”白錦想了想還是信不過金鱗,覺得今晚悄悄抽一些他的天命厄運出來,免得真睡着睡着那一黑一藍鬥法憨批又跑回來。
金鱗臉頰繃帶糾結出一個漩渦:“我也想控制,白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