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地支表示無能爲力。
歸墟位置實在太特殊,地支的能力,倒是可以與存在于外界的子件進行溝通——可惜那些子件自散落之後,便沒有機會激活,所以也沒聯系得上。
至于普通的文印,自身就存在太多缺陷,地支能夠溝通的隻能歸墟之内的文印,錢浩然又不在此處,自然是聯系不上的。
蘇文隻要打消了這想法。
而任正安也表示,他雖預感了災變即将到來,可具體時間卻不是那麽容易确定。甚至他給蘇文所定的時間……其實是三年以内。
三年……蘇文覺得十天半月都熬不住,就更不說三年了。
可對超凡者來說,晉升一個序列,花上十年半載的時間都算短的了,史家超凡尤其煩瑣,在外面,史家超凡可能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都未必晉升序列三,想跨越這個層次,更是難如登天。
從吳三藩幾人對任正安的态度,蘇文也意識到任正安不僅厲害,他的超凡途徑也有加分的地方,才會使得衆人對他如此畏懼……嗯,是敬畏。
蘇文本想跟任正安好好聊聊周邊詭異的事迹,可轉眼間任正安便再次離開,而且這次表示,他十天半月都不會回到這邊。
細問之下,蘇文才搞清楚任正安的打算,這家夥藝高人膽大,準備把剛剛殺死的銀角大王的聚居地占爲己有,在那裏建造一間安全屋。
而根據任正安的說法,那附近還有着一個叫金角大王的達貢。這頭達貢,至少是序列五,甚至可能是序列六的恐怖存在。而在任正安嘴裏,序列六似乎也并不是招惹不起的家夥,可在蘇文心裏,卻覺得任正安的牛逼吹大了。
畢竟,蘇文至今爲止也就隻見過兩個序列六,儒家的程子和文靈殿的應天長。
金角大王若有對應程子的序列,蘇文覺得,任正安遇到它,肯定是送菜的份。
想到這裏,蘇文一陣毛骨悚然。
此時此刻,他就在沉魂灣。
沉魂灣雖然很大,可對高序列的超凡而言,一旦熟悉了某個地方,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就如應天長可以輕松将他從武甯城扔到歸墟一般。
金角大王心念一動,也能輕松來到茅屋外面。
而茅屋……這玩意雖然還有一次庇護能力,可對序列三以上的超凡者,其實扛不了幾次轟擊,作用其實不大。
“除非我自己能夠将它的防禦陣法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可如果來的是金角大王……還是沒用。”
蘇文有些沮喪。
“想什麽呢……”
任正安見蘇文苦瓜一般的臉,冷笑一聲:“想那麽多有的沒的,有什麽用?還不如老老實實提升實力,就算被打死,死之前也能擺一個好看一點的姿勢。”
“都要死了……姿勢好看不好看有什麽關系?”
蘇文一臉納悶,心想老任這種想法視角,是不是有毛病。
可任正安卻振振有詞:“怎麽沒關系!你終究是史家超凡了,你要是死了,我得記錄下你死去的過程,用詞總得考究一些吧,若你死的時候,姿勢帥一些,那我着墨的時候可以少傷一些腦筋去文飾。”
“好吧……”
蘇文深深吸一口氣,郁悶說道:“我盡量哈!”
“呵呵……”
任正安冷笑一聲。
蘇文本想糾正他“呵呵”冷笑很不妥當,他上輩子就是因爲老給女神發呵呵才單身到穿越的。
可交淺言深呐,還是讓老任繼續這樣放任自我算了。
任正安潇灑離開,蘇文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離去。
蘇文最終長歎一口氣。
任正安離開之前給他留了一幅地圖,說如果遇到麻煩,可以按圖索骥,去他開辟的營地尋找幫助。
地圖上标注,任正安的“新家”距離蘇文所在的位置也不過十裏,可其中需要跨越多少危險,蘇文卻是一無所知。
但地圖路線上畫出的危險标志,以及一些古怪的圖像,讓蘇文打消了去找任正安的想法。
……
幾天時間下來,蘇文總算把海獅皮鞣制好,用吳三藩等人留下的材料,制造了一件簡單的皮甲和皮盔,至于武器,他鋸下了銀角大王的一根銳角,稍作打磨之後便當成匕首用了。
做完這一切,蘇文把殘餘的邊角料胡亂炖了一鍋,最終熬成了一份,小心地裝了起來。
就這樣,兵家途徑晉升秘藥和工具已準備妥當,就隻差一個晉升儀式了。
蘇文不急着找一場戰打。
在晉升兵家途徑之前,蘇文準備先把法家的晉升儀式搞一搞。
法家途徑不像兵家這般需親力親爲,蘇文隻是委托謝勳幫他找一份序列一的秘藥,謝勳很快就做到。畢竟鐵穹要塞裏如今超凡者着實不少,在黑銀礦第一批收益沒入賬之前,不少生活相對拮據的超凡,都願意耗點時間在這裏等着,美名其曰是加強鐵穹要塞的防衛能力,實際上是怕謝勳黑他們的收入。
謝勳找到了一位序列三的法家超凡,用一個合理的價位便讓其調配了一份序列一的秘藥。
作爲報酬,蘇文則是将銀角大王的另外一隻角也鋸下來,讓地支“賜予”了謝勳。當然這溢價甚多,可對謝勳來說,來自神秘存在的賜予,從來就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他可是認出了這一根長角是屬于達貢族的某位大佬,更是吓得不輕。這位銀角大王他可認識,他剛進歸墟的時候,年輕氣盛,又覺得自己兵家超凡,可以吊打一切同序列的其他的超凡者,被超凡者認爲極難對付的銀角大王,他便覺得是拿來立威的好工具,然後便去了。
結果是……他險些被銀角大王打死。雙方從銀角大王的老窩開始打,打了三天三夜,最終他耗盡了超凡之力,被銀角大王摁在沙地上狂捶。好在他有一件能用一次遠遁的超凡物品,幫他及時遁走,不然這條小命就交代在沉魂灣了。
從那之後,謝勳便變得低調起來,老老實實招募同伴開荒,準備積累财富和晉升材料,晉升序列五之後再回去找銀角大王的晦氣。
可沒想到……他的複仇大計才進行到了積累财富這一階段銀角大王……沒了。
“這是什麽意思?”
謝勳既感動又惶恐。
難道神秘存在知道他往日被銀角大王的羞辱,特意幫他報了這一口鳥氣,随便找個理由,輕描淡寫地讓他知道,他大奇恥大辱已經得報?
可是……謝勳以爲,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得到這位恐怖大能的垂青……這神秘存在,對他存有神秘心思,或者神秘計劃?
“難不成……這神秘存在,是我謝某的哪位祖先?”
謝勳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一時間都有些魔怔了。
在這期間,一支減損嚴重的探險隊也路過了鐵穹要塞,正是吳三藩幾人。
回到人族據點之後,三人很是低調,并沒有透露他們的遭遇,在鐵穹要塞簡單地休養,又打聽了一些消息之後,三人才震驚發現,歸墟世界裏大名鼎鼎的掮客楊亢,如今已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楊亢成爲公敵的原因,竟然就是與達貢族密謀,圖謀不軌。
“原來不是獨家消息啊……”
身爲受害人的三人,很是感慨。隻是打聽消息來源的時候,卻始終沒有找到源頭。因爲謝勳在發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揣測不出蘇文的意圖,便匿名發布出去,從鐵穹要塞内部散播,然後被超凡者口口相傳,于是差不多半個歸墟都找知道了。
原本想低調的三人在要塞裏也被認出,詢問之下,超凡者們竟然發現,楊亢事件的真實性得到了證實,于是有超凡者想到了之前與楊亢打交道過程的一些遭遇後,恍然大悟,覺得自己被坑了。
于是有人開始衆籌懸賞楊亢,價位越報越高。
被楊亢吸引了目光之後,原本就已經被發現黑銀礦這個消息吸走了流量的蘇文,就更沒人關注了。
……
“五天過去了……就沒一個人找到蘇文?!”
歸墟之外的某座大島上,應天長神色陰沉。
周圍的幾名執事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都聾了嗎,還是都是啞巴?!”
應天長瞬間就要暴走。
“回執政的話……”
一名執事隻得硬着頭皮回話:“隻有第一天的時候有消息,兩位超凡者有撞見了他,可沒把握得住機會,被蘇文跑掉了……”
“沒把握得住機會?”
應天長氣得都險些笑出聲來:“還是兩位!一個序列一歸墟的混沌之力都能侵蝕死他的菜雞,都把握不住機會,這樣的超凡者,怎麽還沒死在歸墟裏!我看他是與蘇文有勾結,抓起來,讓他們看看,把握不住機會的後果!”
“這……”
執事總不好解釋,發現蘇文的吳勇和鄭明是渾人,兩人整出點什麽事都不奇怪。
可是吧……兩人雖然廢物,在歸墟裏卻有着别樣感覺,所有超凡者都把這兩個渾渾噩噩的家夥當活寶看待的同時,又把兩人當成吉祥物,覺得這樣的家夥在歸墟都能活下去,他們自然也沒問題。
所以動這兩人,可能會引發衆怒的。
隻是在平息應天長的怒火,跟引爆歸墟超凡者怒火之間做選擇的話……
執事覺得,自己沒有選擇。可……執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覺得違逆了應天長,可能不一定會死,可要是抓了倆活寶,到了歸墟下面,他是死定了,超凡者們有一萬種辦法,讓他活着生不如死,死了可能靈魂也依舊飽受煎熬。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他最終還是想爲自己身家性命,好好地與應天長講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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