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會議室當中。
盧昊臉色無比嚴肅,今天發生的事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尤其是陳風竟然被他的下屬差點給抓走,對方的身份,一但鬧大,他這個省長可以摘帽子了。
“莫承澤,我需要一個解釋。”
盧昊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平靜,緊閉着眸子,心中卻是憤怒充斥,若非他良好的涵養,早已爆發。
一旁的婁德義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等待着莫承澤的下文。
雖然大家都是身份不低,但他畢竟與陳風是同一個系統,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對陳風有着一種同體系的親切。
這一點,與從小一起長大的盧昊是一樣的。
更何況,陳風地位可不比他低。
聽到領導的問話,莫承澤打了一個激靈。
不過,卻沒有急着開口,而是觀察起了盧昊的臉色。
作爲一個下屬,伴君如伴虎,察顔觀色是最基本素質。
但今天,他卻沒有在盧昊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
複盤了一下今天的所作所爲,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件小事。
唯一的麻煩是輿論的問題,但這裏沒有網絡,自然不需要擔心輿論的問題。
“領導,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莫承澤緩緩開口說道:“這一切都要從那個陳風說起,他毫無作爲,還想要占着功勞。”
“所以,我就過來主持一下公道。”
盧昊嘴角抽畜了一下,省秘書長給一個市長主持公道,還說被一個表面公民身份的人給欺負了。
這種事,誰信?
“接着說。”
盧昊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繼續閉目。
看到盧昊沒有生氣,莫承澤心中頓時一熱,沒有生氣,說明盧昊是贊同的。
“謝謝領導的關心,我非常感動,以後下屬一定替您肝腦塗地。”
莫承澤眸子通紅,淚水差點就掉了下來。
這眼淚,半真半假,官場上的人不會演戲可是要吃虧的,這一套對于盧昊屢試不爽。
盧昊眸子緩緩睜開,走到莫承澤的面前,一巴掌直接抽了下去。
“我感動你奶奶個腿,你自己要死可别拉我下水。”
憤怒、恐懼,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還好他過來得早不然的話,一但防暴特警過來,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領導,您這是……”
莫承澤握着臉頰,一臉不解與痛苦。
“疼嗎?”
盧昊瞥了他一眼,輕聲問道。
莫承澤點了點頭,果然領導還是愛我的,一定是我沒做好迎接工作。
“還知道疼,我他麽的以爲你沒有腦子呢,回去之後,你自己申請辭職。”
他有些無力地說道。
攤上這樣的下屬,心累。
一旁的婁德義笑了笑,沒有說話。
莫承澤隻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隻感覺腦海當中猶如一道睛天霹靂閃過,但怎麽也想不出來自己哪裏做錯了。
“領導……我做錯了什麽……爲什麽打我。”
“打你,老子想要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盧昊狠狠地瞪了莫承澤一眼。
目光之中,充滿不悅。
莫承澤沉默,腦海風暴,一直在回憶自己的種種細節,自認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政治方面沒有大錯,一般沒有政治性的錯誤他基本可以熬到退休。
“我不解。”
莫承澤一臉苦笑。
盧昊歎了口氣,“知道了又如何,你闖大禍了,惹了不該惹的人。”
聽到領導的話,莫承澤心中一陣咯噔,背後冷汗連連。
什麽樣的人能夠讓盧昊都畏懼,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地位?
就在這裏,陳風走了進來。
他剛收到盧昊的傳話,便趕了過來。
“看樣子,這位盧省長,還有這個軍人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
陳風心中暗道。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走到主位坐了下來。
莫承澤心頭一團火氣,正愁沒地方撒,看到陳風走過來,目光炯炯地盯着陳風。
“小子,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趕緊滾。”
陳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
正當莫承澤準備繼續辱罵發洩之時,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住口,竟然跟首長這麽說話。”
盧昊目光一片冰冷,死死地盯着莫承澤,警告意味十分的濃。
“見過陳首長,”盧昊笑着說道,伸出了手,“我剛下來調研,實在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旁的婁德義也站了起來,走到陳風的旁邊,行了一個軍禮。
“我可以替他作證,在不知道您身份之時,他還想給你樹立一個典型,當重點來培養。”
陳風站起來,先是與盧昊握手,接着回了一個軍禮。
聽着二人自我介紹完畢,陳風重新坐了下來。
一旁的莫承澤傻眼了,尤其是看到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一驚。
完蛋了!頭腦之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說之前他還所懷疑的時候,現在盧昊、婁德義的出現,無疑證明了一件事。
陳風的證書,是真的!
一個二十歲的首長,前所未有的存在。
這樣的人,難怪婁德義與盧昊二人會如此恭敬。
“領導,求您饒過我,饒過我啊。”
莫承澤不由分說,沖到陳風的面前,跪了下來。
現在,不跪不行啊。
所有的希望都在陳風的手中。
隻要陳風願意原諒他,那麽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看了莫承澤一眼,陳風目光冰冷,“我給過你機會。”
“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犯賤,是我賤。”
莫承澤不斷地抽自己的臉,隻要能夠保住前途,尊嚴又算得了什麽。
盧昊歎了口氣,看了陳風一眼,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麽。
畢竟當了這麽多年下屬,有些不忍。
陳風也留意到了盧昊的臉色,心中也知道對方的心思。
“滾吧,去讓于家父子給我滾進來,你要承擔的後果,一會再說。”
說完,陳風閉上了眸子。
聽到陳風的話,莫承澤心中松了口氣。
隻要陳風沒有趕盡殺絕,說明一切就都有挽回的餘地。
這就看他的态度了。
“爸,你說那個現在怎麽樣了?
爲什麽單獨将他喊過去。”
于封一臉不解。
于飛卻是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領導的談話藝術就是如此,先是跟他談政治理想抱負,再接着談利害關系。”
“現在,他已經屈服。”
有莫承澤在,自然不成問題。
就在這時,莫承澤臉色平靜地走了出來。
“老師,您的臉怎麽了?”
于飛臉上故作擔憂地問道。
“摔倒了一下,沒事。”
莫承澤擺了擺手,“領導有請,趕緊進去吧”
聽到莫承澤的話,于飛心中狂跳,“謝謝老師的培養之恩。”
于飛心中狂跳,大領導親自召見,要麽是好事,要麽是壞事。
現在看來,有莫承澤在說話,自然不可能是壞事。
加上莫承澤剛才說的是,請字,更加坐實了他的猜測。
看到于飛父子的臉色,莫承澤心中惡狠狠地說道:“不能光我吃虧,也得讓你們嘗嘗我遭受的滋味。”
不然的話,他的心中不平衡。
“趕緊去,一會領導生氣了。”
莫承澤催促道,目光冰冷下來。
踏入到辦公室當中,看到老神在在的陳風,于封立刻就愣住了。
“你怎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