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好安靜,仿佛每一股風、每一道鳥叫聲,唐憶雪都能夠聽見。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沒有任何的喧嚣,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那位軍官離去之前的話,像一道驚雷一般在腦海之中炸響。
她還以爲自己會哭得很厲害,但是沒有眼淚,她隻是努力的呼吸着,仿佛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
“死了?
真的死了?”
一旁的李俊秋也有些驚訝,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最讓她頭疼的陳風,竟然就這樣的死了。
“我不相信。”
她從唐憶雪手中搶過鑒定證明,是部隊開的一個證明,能夠證明陳風的死亡。
看到這一封證明,李俊秋的心中才相信了陳風死亡的事實。
“沒事的,乖女兒,死了一個男人而已,隻要我們拿下東郊一号,以後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更何況,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剛好換了,不用我們主動開口了。”
李俊秋心中卻是很輕松,這惡人不用做,倒也省事。
唐憶雪沒有說話,沉默,依舊是長久的沉默。
她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屋裏,看到了之前給她買的化妝品,看到了那個新買的手機。
還有那個粉色的背包。
一切的回憶,仿佛海潮一般将她淹沒。
陳風沒了,她也就沒有了羁絆,她應該開心才對,可是,她爲什麽一點也不開心。
得知了陳風死亡的消息,唐國強也是一臉震驚。
不過比起李俊秋的幸災樂禍,唐國強還是表達了惋惜與尊重。
“爲國犧牲,也算值得了。”
唐國強歎了口氣,“這樣的人,當我的女婿足夠了。”
“可惜了。”
唐國強歎了口氣,拍了拍大腿,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懊悔。
與李俊秋不一樣,他雖然也很看重錢,一度也在女兒的感情在金錢、地位之間搖擺不定。
但,還是被陳風的事迹給震驚了,心中的天平往陳風傾斜。
“有什麽可惜的,我已經在聯絡了,現在,在江南市的大少,最有實力的就是杜創。”
“京都杜家的人,聽說,來江南市就是來曆練的,現在在江南市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若是我們家憶雪與他好上了,有杜家的幫忙,東郊一号就有戲了,到時候,我們就能順利回到京都唐家。”
“憶雪再與杜家聯姻,我們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人上人的生活正在向我們招手。”
李俊秋目光之中露出一抹綠光,仿佛一頭貪婪的野獸。
“你瘋了,”唐國強十分不滿地看着妻子,怒斥道:“陳風現在屍骨未寒,你就想着讓憶雪重新嫁人,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看你想錢想瘋了,人上人有什麽好了,當初我們在唐家的生活還不夠好嗎?
結果呢,還不是被人差點搞死。”
唐國強狠狠地批評道,對于李俊秋的想法感覺到很荒唐。
“我怎麽了,又不是我讓他犧牲的。”
李俊秋撇了撇嘴。
“他是人民英雄,是國家的英雄。
我們不能這樣對他,這樣對他不公平。”
唐國強心中十分不忍。
“唐國強,你到底站誰一邊,唐家一直都是我在撐着,若不是我,你們早就餓死了,我一個人努力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些?”
“現在我要給憶雪一個幸福的未來,你又跳出來說個什麽勁?”
“我已經想好了,你不要阻止我,不然的話,我們離婚,你淨身出戶。”
李俊秋威脅道。
房間内。
唐憶雪好像聽到了父母的話,但腦海卻是房間過濾掉了這些信息一般,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陳風死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女兒,今天是陳風出殡的日子,咱們開開心心地送他一程吧,你也不忍心他沒有人送吧?”
李俊秋輕聲安慰道。
唐憶雪的眉毛動了動,木然地點了點頭。
“送……送他。”
說完,開始換上喪服。
靈堂布置得很簡單,甚至可以用簡潔來形容,除了唐家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陳靈沒有來嗎?”
唐憶雪問道。
“沒有,他妹妹說不想來。”
李俊秋目光動了動,輕聲說道。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通知任何人,就算是陳家那邊,她也沒有通知道。
最好,讓陳風像一顆草一樣,随意地埋掉,不引起任何的波瀾。
唐憶雪沒有說話,跪在靈堂給陳風燒紙錢。
看到唐憶雪的狀态,李俊秋很是滿意。
“杜少,我家憶雪現在很傷心,你快過來安慰她,以陳風朋友的身份來送送他。”
“杜少,若你追到我女兒,希望你對她真心,她并沒有跟陳風發生過任何關系,那家夥,不過是我沖喜的工具罷了。”
“放心吧,嶽母大人,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電話的另一頭,是無比興奮的聲音。
……
邊境。
一個衣服破爛,臉色漆黑的男子出現在邊境。
“差點就挂了,煉神鼎也無法承受這麽大的火力攻擊啊,這些安南猴子太狠了。”
黑臉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轉過頭狠狠地瞪了身後的安南國界碑一眼。
仿佛這樣,就是踩在那幫猴子的臉上。
這黑臉男子,自然就是差點犧牲的陳風。
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他的境界竟突破到了地級後期大圓滿。
隻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天級。
如今的地球,沒有過多的靈氣來讓他突破。
算算時間,仙半夏應該已經成熟,隻要找齊其它的材料,便可突破到天級。
隻要突破到天級,便可與王天一戰。
那位部隊裏的妖孽武者,陳風也是渴望與其一戰。
“這麽長時間不回家,都有些想家了。”
陳風喃喃道。
“站住,舉起手來。”
就在此時,數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陳風。
“不要開槍,自己人。”
陳風舉起手來,無奈地說道。
但他知道,這些人并不認識自己,他也不認識他們。
“什麽自己人,我看是間諜,抓住他,帶回去審問。”
兩名士兵立刻過來,圍住了陳風。
“兩位,我真是的自己人。”
陳風有些頭疼地說道,想了一下,随手一打,直接将二人打暈了過去。
爲了避免二人被野獸傷害,又在二人的身上留下了兩道一次性的平安符。
“我,回來了!”
被炮彈炸黑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