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些疑難雜症,我記得醫書當中也有記載,你換一隻手試一下。”
一旁的羅雅蘭連忙說道,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立刻想到古籍上記載的事例。
一些病,會将脈象壓制,或者是病人本身的問題,導緻脈象極弱,因此診斷不出來。
麻常林卻是苦笑一聲,搖頭歎氣。
“師妹,你說的這些我都試過了,确實沒有脈象,十分詭異,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脈象弱,但他可以肯定,就是沒有脈象,什麽問題卻是沒有排查出來。
找不到病症自然就無法對症下藥,師父來過這裏,極有可能也看過病人,連師父都搞不定。
他的心中頓時後悔起來,随即想到師父都搞不定,眼前這個青年更加不可能搞得定,頓時心中一定。
“三叔。”夏民的聲音帶着些顫音,爲什麽沒有脈象,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以往神醫過來診斷,都是與三叔私底下診治,什麽情況誰也不清楚。
找不到病症,但沒有辦法醫治,三叔才會現在現在如此頹廢的模樣。
夏三叔則是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确實沒有脈象。
“能治嗎?能不能繼續排查,如果再給你多一點時間呢?”
夏民問道。
與方西佛不同,方西佛的治病手段較爲單一且詭異,但對于自己的
這一位關門弟子則是推崇備至,稱贊麻常林手段無數,且每一樣都能夠精通。
因此,他才存了一些信心。
麻常林搖頭,徹底打碎夏民的希望。
“我找不到原因,抱歉。”
看着眼前的青年不斷道歉,陳風微微點頭,至少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沒有亂給病人開藥。
“走吧,師兄。”羅雅蘭輕輕地拉了拉師兄的衣袖,然後看向陳風,“我們沒輸,你也沒赢,所以請帖我不會給你。”
“那裏有許多的前輩,連我師兄去了都排不到前邊,你更不行,還是不要去丢臉了。”
她原本是好心,但看陳風卻是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慢着!”
陳風沉聲喝道,有些不悅。
“誰說我治不好,”他看着夏三叔,淡淡地說道:“他治不好,我可以試試。”
“别開玩笑了,别以爲師父看好你就代表你的醫術很好,師父最看好的是我師兄,連師兄都不行,你怎麽可能行。”
“我聽說你是玄陰教的弟子,玄陰教原本就不擅長醫術,你的名号我沒聽說過。”
羅雅蘭這一番質疑,瞬間将所有的壓力都引到了陳風的身上。
甚至麻常林方才的“無能”也都被壓了下去,畢竟,他是名醫之後。
而玄陰教确實不擅長醫術,或許治好夏雲是一個巧合?隻是剛好看過類似的病例,但方西佛的表現卻又是不太一樣。
夏民腦海之中胡思亂想,看向陳風,“大哥,你真的有把握?
”
“盡管一試。”
陳風點頭,沒有緊張,也沒有嚴肅,依然是平靜。
這表明,他根本不是在刻意地說這一番話,熟悉他的人或是在旁邊,必然知道這是陳風有着十足的把握。
“算了,我回去了,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夏三叔卻不願意再将自己給别人當成小白鼠進行實驗,失望地搖了搖頭,轉頭便要走。
羅雅蘭看着夏三叔失落的背影有些出神,随後又嘲諷了陳風幾句,語氣更加不客氣,直言是陳風将夏三叔刺激成這樣的。
“閉嘴!”
陳風狠狠地瞪了羅雅蘭一眼,望着夏三叔的背影,高聲說道:“病因我已經知道了,你缺根筋!”
你缺根談筋?這不是罵人嗎?
麻常林、羅雅蘭二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不斷地攻擊陳風,将陳風的醫德貶低得一無是處。
“師父真是看走眼了,你個王八蛋,不會治病也就算了,還侮辱病人。”
她的眸子通紅,替病人委屈。
一旁的夏民也是臉色有些難看,三叔是他最敬重的人,豈容他人如此侮辱。
“大哥,我敬重你治好了我妹妹,但三叔是除了我父親之外我最佩服的人……你……”
豈敢如此辱罵!
三人同時看向陳風,目光帶着憤怒。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所有人傻眼。
夏三叔背對着衆人,身軀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氣得不輕。
“沒錯,我就是缺根筋,沒錯,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
夏三叔轉過
頭來,熱淚盈眶。
這麽多年了,看了無數的名醫,卻是沒有一個能夠準确地說出病因。
他沒有主動提過,但若是一個神醫,連病因都無法看出來,怎麽治?
一群庸醫!
現在,眼前的封辰,一個小小的玄陰教弟子,竟然能夠看得出來他的病因。
“……你怎麽罵人呢……三叔你别怕……啊……”
夏民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陳風,又看了看三叔,似乎在确定三叔不是在開玩笑。
又豈會有病人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所以陳風的話是真的。
三叔,就是缺一根筋?
麻常林原本不以爲意,當看到夏三叔的表現之時,他确定,陳風說的就是對的。
自己看走眼了,難怪師父讓自己來請他。
他沒能看得出來,而陳風卻是看出來了,還能夠治好,醫術高低當下立判。
“哼,看出來又怎樣,你還沒能治好呢,别忘記了夏公子說的是身心全部恢複健康。”
羅雅蘭臉色微紅,不過還是嘴硬,但眼神之中隐隐有一絲佩服。
這便是醫學界,誰能夠治好病人,誰的醫術更好,這是非常好評判的事。
“神醫,真的能夠治好嗎?”
夏三叔快步走到陳風的面前,一臉激動,這樣的表情,這麽多年以來首次出現。
“自然。”
陳風點頭,然後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慢着,我們也要觀看,否則怎麽知道是不是你治好的。”
羅雅蘭眼見陳風要将他們趕出去,當下認
真地說道。
陳風擺了擺手,也懶得理會。
拿出一根像是風幹的肉絲,陳風銀針微動,快速雕刻,彎彎曲曲,看上去頗爲奇怪與眼熟。
“陳先生,這是?”
沒有理會夏三叔與衆人,陳風拿出銀針,快速在夏三叔的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快速将“肉絲”壓入到傷口當中。
肉絲在與人體接觸與注入真元的瞬間,卻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瘋狂蠕動。
“這是什麽東西?”
“蛟龍筋,便宜你了。”
陳風輕聲道,當蛟筋徹底融入之時,他收回銀針,手輕輕一拍,無數真元開始壓制蛟龍筋,直到夏三叔完全掌控。
“以後多用靈獸精血滋養,以前損失的修爲會慢慢補回來。”
“如何?”
夏三叔沒有絲毫不适的反應,反而有一種渾身舒坦的感覺,這是多年來未有過的,一絲真氣在經脈當中流動。
他不再是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