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諸位客氣了,大家都是過來趕考的學子,不講那些虛名。”
一名年輕的公子哥擺了擺手,臉上難掩得意之色。
“小詩仙?我看還不夠吧,你們沒聽說過‘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句詩嗎?”
“以我看,那位陳家的公子哥才是真的有詩才。”
人群之中,有人說道。
畢竟,陳風的這一句詩太過經典了。
可惜隻有一句,否則一定可以轟動整個名都。
饒是如此,對于陳風所在的地區而言,影響也不小。
“哼,就這一句詩?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而且,我聽說這家夥得罪了陛下,他遲早要完蛋。”
景元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對于陳風的詩才并不認可,周圍之人也沒有多少人将陳風當一回事。
畢竟,景元可是寫過幾首不錯的詩,雖然未達到傳世的程度,卻也是極爲不錯。
就在此時,一名青年緩緩走了過來。
他神情平靜,對于周圍的一切直接無視。
“快看,那就是陳浩。”
景元的目光迅速被接到了陳風的身上,這家夥,除了長相好看一點之外,在名都的風氣可不好。
也就是一名纨绔子弟,他甚至懷疑陳風的那一句詩也是從哪裏買來的。
“陳公子,你覺得這一次的鄉試,你能夠寫出好的詩詞嗎?”
一名女子小跑着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仰慕。
這女子長相頗爲不錯,看向陳風的目光帶着笑意。
這眼神,非常的幹淨。
讓他想到馬夢佳,唐憶雪的這個表妹可是古靈精怪得很。
“我隻是來玩玩而已。”
陳風聳了聳肩,并不想對此多作解釋。
“什麽玩玩而已,現在就給自己找台階下了?不用這麽着急吧,還是你擔心自己露餡。”
“隻有一句詩,是從哪個貧困的學子手上買來的吧。”
景元沉聲說道,目光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周圍的人一聽,也産生了質疑,畢竟一個纨绔子弟突然變得這麽優秀,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閣下是?”
陳風撇了對方一眼,有些困惑地掃了一眼。
“他就是小詩仙景元,寫過……”
女子迅速将景元的詩念了出來,陳風一聽,眸子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這些詩,跟傳世的唐詩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
“沒聽過。”
說罷,大步進入到考場之中。
“你……”
景元臉色十分難看。
“看樣子,這位陳公子還是有些把握的啊。”
“我很好奇,你們說他到底是不是裝的?不過那無所謂了,在小詩仙的面前,他沒出頭的機會。”
……
鄉試、會試的内容都是統一的,都是考經義、策問、詩詞。
經義需要圍繞書法義理展開議論,而策問,相當于公考當中的申論,至于詩詞自然就是根據情景寫詩詞。
而最終的殿試,則是皇帝親自考核。
哪怕成績很好,如果不合眼緣,那也是會被淘汰的。
“經義我并不擅長,這一項短期不好提分,策問應該還可以,前世有很多的例子,至于詩詞,看看唐詩宋詞當中哪些符合的,挑一首最好的抄上去便是。”
陳風心中暗道。
整場考試沒有休息,一直考完三科爲止。
……
“老師。”
陳天南看到劉敏博的瞬間,他目光複雜,猶豫了一下還是喊出了熟悉的稱呼。
“難得你還願意叫我一聲老師。”
“聽說陳浩已經參加考試了,我想,他應該會取得一個好成績,你說是吧?”
劉敏博淡淡說道。
陳天南沒有再說話,握了握拳頭,随後,抱拳離去。
如果不是你的話,陳浩又豈會要拿命去賭?
以他的身份與地位,隻要求一下陛下,想必陛下也不會爲難。
心中憋着一肚子氣,剛好聽到路上有些人議論陳浩。
“我不想再聽到關于陳浩的任何壞話,否則,後果自負。”
陳天南沉聲喝道。
他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目光冰冷地掃過這些之前落榜如今卻沒有參加考試的學子。
看到陳天南冰冷的神情,所有人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
回到府中。
剛好看到夫人淩蓉準備走了出來。
“相公,你怎麽回來了。”
淩蓉笑着說道。
“沒事,你們這是?”
“兒子考試了,我去寺廟給他上香,求佛祖保佑,讓他考試順利。”
“然後再拜一下,求一下姻緣。”
看着夫人的笑容,陳天南心中的陰郁消失得一幹二淨。
看着考場的方向,歎了口氣,臭小子,可一定要加油啊!
與此同時,蘇府、劉府,都同樣前往上香,同樣是爲了讓陳風考試順利。
但,他們的目的卻不單純地是爲了陳風,而是爲了自己的命運。
……
考場之中,最後一場——詩詞。
這一次要寫出的場景是送别故人,送别的詩可是所有詩詞的重頭戲。
差别的詩有很多,但是最讓陳風記憶深刻卻是那一首詩。
想到這裏,不再遲疑,開始落筆。
景元瞥了陳風一眼,目光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詩詞是需要很多時間去思考的,最重要的是靈光乍現,之後就要不斷地潤色。
而陳風,隻是看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開始落筆,然後不到三十息的時間,便已經落筆。
這樣的速度,哪怕是最出色的那些詩人也做不到吧。
寫完之後,陳風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交卷走人。
監考的官員掃了一眼陳風前邊的經義,微微搖了搖頭,連後邊的詩詞都沒看。
“現在的學子啊,太浮躁了。”
看到監考員的神情,景元便知道,陳風這一次估計連鄉試都通過不了了。
更别談會試,落榜是百分之百的事。
隻有前五名,才能夠進入到會試當中。
直到考試信号發出,景元這才滿意地交上了試卷。
再出來之時,哪裏還有陳風的身影。
“看樣子,是自覺無臉見人,先走了。”
第一,穩了。
考試結束。
翰林學士像往常一樣先看詩詞,畢竟一首好的詩詞可是能夠傳世的。
“哼,寫的都是什麽玩意。”
“這一首,還行吧。”
這一張試卷,正是景元的。
其它的監考員同樣也是如此,他們都是這一次的考官,有權利查看答題。
“喲,如此作詩……”
當翻到一張試卷之時,有些潦草的字迹寫的一首詩,他原本有些不喜。
但看完内容之時,眼前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