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下雪了。
這對于很多孩子來說,那簡直就是快樂的源泉。
因爲洪城已經有三四年沒下雪了。
甚至很多人都認爲天氣變暖,很有可能不會再有下雪的天氣了。
但今年,下雪了。
“林晨,你看。”柳安瑤的小手捧着剛剛落下的雪花,激動地喊着林晨。
林晨回頭看着,隻見那片雪花正躺在柳安瑤的手上。
柳安瑤興奮道:“這篇雪花好完整呀。”
“嗯嗯,我也來找一片完整的。”林晨說着便把手伸了出去。
但可惜的是,落在他手上的雪花,沒有一片是比柳安瑤手上的完整。
柳安瑤爲此很高興。
她一直把手伸在空中,然後等雪花落在手上時,再揚起來撒掉。
“嗚~~”
柳安瑤肆意地笑着。
林晨見柳安瑤如此的興奮,便直言道:“安瑤,你之前應該沒怎麽見過雪吧?”
“是的。”柳安瑤點着頭,她回答道:“我之前一家生活在南方的城市,所以基本上很少有雪。”
她擡頭看着慢慢飄落的雪花,随即感慨着:“我小時候呀,最期待就是下雪了,我很想去北方,然後玩着雪人,打着雪仗。”
林晨聽後,便鼓勵道:“沒事,隻要咱們考了北華大學,以後就有更多的機會看雪了。”
“嗯嗯。”柳安瑤也點着頭:“我們要加油!”
“加油!~~”
林晨看了下手機,見時間也不早了,便說道:“好了,安瑤,咱們回家吧。”
“好。”
柳安瑤重新坐回後車座上。
她雙手摟着林晨的腰,擡頭看着天空落下的雪花,一時間竟然有些期待明年的這個時候。
明年的今天,她或許會出現在北華大學的校園裏。
然後呢?
柳安瑤不太好意思往下想着。
她看了眼正在騎車的林晨,随即臉紅地笑了起來。
或許那個時候,正和林晨手牽手着,漫步在下雪天吧。
因爲天冷的緣故,所以林晨接下來也都沒有繼續用自行車載柳安瑤上下學了。
但每天一早,林晨便早早地來到公交車站,等他上了車後,便給柳安瑤發着消息。
而後面幾站的柳安瑤則是等待着。
直到林晨在窗口上和她揮着手,她才确認這就是他坐的公交車,柳安瑤才會上車。
“冷不冷?”
柳安瑤一上車,林晨便立即問道。
她随即搖搖頭,說道:“不冷。”
但林晨見她的耳朵都凍紅了,便說道:“你耳朵都紅了,還說不冷,來,戴上這個。”
說着,林晨便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針帽,戴在柳安瑤的頭上。
柳安瑤有些驚訝,忙問道:“這個帽子哪裏來的呀?”
“我媽織的,沒想到吧。”林晨笑道。
“阿姨織的?”柳安瑤便立刻把帽子拿了下來,“那阿姨是給你織的,不行,我不能戴,你戴上。”
林晨搖搖頭,他解釋道:“這你就錯了。”
随後,他便從包裏又拿出了一個針帽,“你看。”
柳安瑤看着他的帽子,明顯要比自己的大一圈。
而且從顔色上來說,自己手中的是粉紅色,而林晨的是藍色。
林晨解釋道:“我媽前兩天給我織帽子的時候,她問我你有沒有帽子,我說沒有,然後她就給你織了一個。”
“啊?!”柳安瑤受寵若驚,她看着手裏的粉紅色針帽,說道:“這是阿姨給我織的?”
“是的。”林晨笑道:“這下子你就安心了吧,快戴上吧。”
但柳安瑤的心更加不安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感覺阿姨太用心了,我有些受之有愧.”
“我媽說了,她料到你會這麽說,所以她說隻要你在天冷的時候,好好戴着,那就不會受之有愧了。”林晨解釋道。
“真的?阿姨真的這麽說的?”柳安瑤問道。
“當然。”林晨點點頭。
柳安瑤看着手裏的針帽,說道:“那好吧,那你替我謝謝阿姨,改天我一定買些禮物給阿姨。”
“不用,不用。”林晨一聽,忙搖頭着。
“要的。”
“不用,真的不用。”
林晨轉移着話題:“哎哎,還别說,你戴上這個帽子,特别的.”
“特别什麽?”柳安瑤疑惑着。
“特别的好看。”
柳安瑤被他逗笑了,随後她便自信道:“我戴不戴都一樣好看。”
林晨笑道:“那是肯定的。”
柳安瑤也繼續說着:“戴上這頂帽子,真的感覺暖了很多。”
“是吧?那你就要多戴這個帽子。”林晨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說着。
“好,我肯定會戴的。”柳安瑤說着,也幫林晨戴上了帽子,并且說道:“戴好,别戴歪了。”
就這樣,兩人在閑聊的過程中,回到了學校。
當他們兩人剛到教室,林晨剛一坐下,陳海生便立即八卦起來:“不錯呀,晨哥,帽子送出去了?”
“嗯嗯。”林晨點頭道。
陳海生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果然社會我晨哥,熬夜了幾個晚上,終于織好了帽子,而且爲了不讓安瑤懷疑,還要再織一個給自己。”
林晨淡定道:“不然的話,她不肯要,而且要是知道我晚上熬夜給她織帽子,她準生氣。”
“晨哥,中午請我喝飲料吧。”陳海生忽然說道。
林晨皺着眉頭道:“爲什麽?”
“哎呀,你也知道的,保守這個秘密,很累的,不喝點脈動的話,可能就沒動力了。”陳海生假裝說道。
林晨:.
“成交,不過隻能喝冰紅茶。”
“我去,這麽摳。”
“要不要?不要拉倒,或許安瑤知道是我織的,可能更感動。”
“要,要要!”
林晨見他妥協了,便問道:“我那裏還有線,你要不要織帽子?送一個給瑩瑩也不錯,說不定瑩瑩知道是你織的帽子,她很感動也不一定。”
陳海生知道林晨織帽子的心酸,立即搖頭着:“算了,原來追妹子這麽累,瑩瑩有脂肪,不怕冷,我還是不織了。”
林晨聽了他的話,便笑道:“你這樣追到女生就有鬼了。”
“沒事,是你說的,隻要上了大學,就不怕沒有女朋友,所以我隻要上了大學,輔導員就會給我安排女朋友了。”陳海生期待着。
林晨:.
他不再搭理做白日夢的陳海生,而是看着不遠處正在認真做題的柳安瑤。
隻見她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摘下來,然後折好,看了許久後才放進書包裏。
看到這裏,林晨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這幾天他也沒有睡過好覺。
自從四天前的那個晚上,洪城下雪後,林晨便打算給安瑤織一頂帽子。
雖然一開始,他并不覺得織一頂帽子是什麽難事。
但一向心靈手巧的他,卻折在這裏。
“這個穿到這裏來,然後.”
林晨一邊看着教學,一邊研究着。
穿插、勾線、再穿插,一連熬夜了好幾天。
“嘶~”
在一次穿插的過程中,林晨被元寶針紮到了手指。
他立即用嘴吹着,試圖想要緩解一下疼痛。
但這也僅僅隻是心理安慰而已。
并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但随着手法逐漸熟練,林晨也很快掌握了織帽子的步驟。
在戳了十幾次手指後,柳安瑤的帽子總算完成了。
而且爲了自己不挨罵,他還故意把陳冬霞擺上台面。
特地給自己多織了一頂帽子,目的就是爲了讓這個善意的謊言更加真實一些。
但機智過人的柳安瑤怎麽會相信林晨說的鬼話呢?
她其實早就知道這頂帽子是林晨織的,當然也不是陳海生洩密給她聽的。
而是她靠感覺猜出來的。
至于爲什麽這麽笃定,可能單純的覺得而已。
柳安瑤并沒有拆穿這個美麗的謊言,她覺得既然林晨想要自己好好戴着這頂帽子,那她隻要把這頂帽子放在身邊,便是對他最好的感謝。
而洪城的天氣自從下了雪後,溫度就再也沒有高過。
在周五晚上的時候,甚至還下了一場挺大的雪。
林晨和柳安瑤回家的時候,明顯能夠感覺到公交車都比以往開得慢一些。
柳安瑤看着窗外,見路邊上有幾個小孩正滿臉通紅地玩着雪,他們拿起雪球,砸向了對方。
歡聲笑語充斥在白色的夜晚中。
不僅如此,柳安瑤還注意到有人在堆着雪人,她便感慨着:“林晨,你看,雪人。”
“這個雪人堆得挺好的。”林晨也注意到了。
柳安瑤點頭着:“是呀,要不是我現在已經十八歲了,我肯定也像他們那樣堆雪人。”
“爲什麽十八歲就不能堆雪人了?”林晨納悶道。
“十八歲就要做十八歲的事啦,堆雪人是小孩子玩的。”柳安瑤解釋道。
林晨不理解:“那十八歲做哪些事?”
“我們除了做作業讀書,還能做什麽?”柳安瑤反問道。
說完,她便又看着窗外,羨慕道:“真羨慕他們,無憂無慮。”
林晨聽後,一言不發,心裏在思考着什麽。
很快,柳安瑤到站了。
她和林晨揮了手告别後,便回到了家。
和往常一樣,洗澡搞定一切後,便看着手機等待着。
她在等林晨的消息。
奇怪的是,往常的她出來浴室後,總能收到林晨的消息。
但今晚卻有些例外。
她不知道,此時的林晨已經站在她家樓下。
他看着地上白皚皚的一片雪,最終摘下手套,開始堆了起來.
不好意思,彥祖、于晏們,因爲我周六要考教資考試,所以這兩天要臨時抱佛腳,看書複習下,所以字數會稍微少一些,等我周六考完就恢複正常了,但是我還是厚着臉皮說: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