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吃早飯的時候,卓成還在回想昨天晚上的事,當然不是那些男男女女,而是所謂的大地母親。
雖然講課的人沒有提過大地母神,但怎麽聽都像是在捧高大地母神。
不可能外面剛冒了大地母神教派出來,這邊又出現一個與大地母親有關的新教派吧?
卓成幹脆去找影人,影人不在家,去了飛天山羊神殿,當面聆聽大祭酒教誨。
畢竟是祝酒祭祀,大祭酒的親信。
暗戀中的影人啊。
卓成沒啥事,就想再到處看看,畢竟拜食會的釘子還沒有頭緒。
鳥羽突然跑着來找他:“司祭,快回去一趟,有人找。”
卓成往回走,看眼鳥羽衣服上像是貓爪子撕開的口子,問道:“誰找我?”
鳥羽摸了下衣服破口,黏糊糊的血,呲牙說道:“那隻大貓。”邊疼,還邊羨慕:“她帶了一個侍女過來,說是爲司祭你服務的。”
影人昨天就說過,每個新提升的司祭,身邊都會有專門的侍女充當仆役。
具體人選,都是上面随機指派的。
卓成就覺得,也可能是一種籠絡或者監視手段。
不管怎麽樣,上面指派的,都不能拒收。
回到住所,街道口上站着兩個人。
确切來說,是一隻大貓和一個女人。
大貓是昨天在祭壇見過的那隻。
女人,卓成同樣認識,昨天晚上在那個院子上過課的霍煙!
怎麽是她?
卓成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直接跟大貓打招呼:“不好意思,貓姐,讓你久等了。”
大貓掉頭往卓成住處那邊走去:“你很忙?”
卓成看得出來,大貓不反對人叫她貓姐,笑着回道:“剛來,熟悉下環境。”
來到門前,卓成打開門,邀請大貓和霍煙進屋,很自然的稍微打量霍煙,問道:“貓姐找我有事?有事盡管吩咐。”
能在大祭酒跟前來去自如的,不是一般貓。
大貓跳到凳子上蹲坐,前爪指了指霍煙:“她是給你配備的侍女,叫霍煙,人送到了。”
卓成笑着說道:“這點小事,貓姐找人通知一聲,我去領回來就是了,還麻煩貓姐跑一趟。”
雖然知道這都是客套,但話聽着舒服,貓姐點點頭:“人我給你帶來了,凡事悠着點,适可而止,這可是從大祭酒侍女團出來的人,不是影人面子夠大,你享受不到。”
“明白。”卓成心說,我怎麽一聽大貓的話,就全都明白呢?
大貓跳下凳子,邁着小貓步,一扭一扭的朝外面走去,卓成一直把貓送到院門外。
回到屋裏,卓成看向霍煙,這女人沒穿大紅裙,也沒戴圓錐高帽,穿着更方便幹活的普通衣服。
長得還可以,可能待在大祭酒侍女團不用做重活,皮膚很白淨,人也就顯得年輕漂亮。
“司祭。”霍煙顯得非常小心。
卓成坐在桌邊,問道:“你都負責什麽?”
昨晚人不少,卓成又坐在燭火暗處,霍煙并沒有認出他來說,小心翼翼說道:“主要負責照料司祭生活起居。”
卓成點頭:“以後做飯,洗衣服,照料坐騎,打掃衛生,還有領取各種物品,全部由你負責。”
霍煙看眼不遠處的床鋪:“我……我住在哪裏?”
卓成指了指另外一間屋子:“那邊還有張床,自己收拾。”
霍煙拿不準這是不是真實态度,猶猶豫豫。
卓成看她一眼:“有話就說。”
這與昨天看到的那個神采飛揚的講師,真是天壤之别。
霍煙說道:“做……做侍女的,要照顧好各方面……”
卓成擺了擺手:“以後再說。”
霍煙心底稍微松了口氣,她也沒有想到,大貓突然就選了她過來當侍女。
原本在侍女團做的好好的,也沒得罪過這隻貓。
因爲最近沒送禮?
卓成忍不住拍了拍頭,剛剛霍煙說要照顧好各方面的時候,腦袋又有個聲音回蕩: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這是被人詛咒了吧?
鳥羽站在一邊,眼裏的羨慕都快忍不住了,昨晚雖然找到個臨時湊對的,但年紀和外貌比這個年輕貌美的侍女差的太多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心裏落差受不了。
要當上司祭才能有這種待遇,就連輔祭都沒有。
鳥羽強忍住不再去看年輕貌美的侍女。
昨天剛入住,很多相應的物品,卓成還沒有領回來,現在身邊有了幹活的,當即帶着霍煙和鳥羽去了後勤倉庫那邊,憑借司祭紋章,領了十天的用度。
主要是糧食等日常用品。
另外,還有羊角頭盔等制式裝備。
既然混進總祭壇,卓成也不介意裝扮成一個荒野盜匪的司祭。
至于該讓侍女幹的活,自然全部由霍煙去做。
霍煙做的并不熟練,好像還沒多大力氣,幹起活來柔柔弱弱的。
但卓成來到這裏不是解救人的,更不是當救世主的,他的目标一直非常明确。
下午,影人派人過來通知他,讓他過去一趟。
卓成走到牲口間,給騾子加料,拍了拍她的長臉,騾子明白卓成意思,打了個響鼻。
從進入總祭壇以來,騾子從沒在外人面前說過話。
卓成剛走一會,外面響起敲門聲。
霍煙過去打開門,有個中年女人進來,問道:“你這邊什麽情況?”
“我不太清楚。”霍煙揉着被冷水泡的生疼的手指:“這個司祭新來的,聽說是影人祝祭的親信,大祭酒對影人祝祭一向寵愛,就讓大貓專門從侍女團挑個人來伺候這個司祭,我不太走運,最近忙着上課,忽略了給大貓送禮,被她點了名。”
中年女人說道:“那就沒辦法了,暫時先忍耐。”她偷偷看向屋裏:“男人,就那麽回事,忍忍就過去了。他不是新來的嗎?你看看有沒有可能,把他發展成我們的一份子。”
霍煙說道:“我試試,這人看上去不是很差勁。”
人長得挺好看,不是那些歪七扭八的,像蝠人那種,她會吐。
這個司祭,又年輕又壯實又好看,真要強制她做什麽,也不是不能忍受。
中年女人寬慰:“你是我們中的積極分子,上面最看好你,别走差。”
“我知道。”霍煙點點頭,說起另外一件事:“我父親,确認已經死了?”
中年女人拍拍她肩膀:“節哀。已經确認過了,有人證實,他死在下面一個盜團攻打甜水鎮的路途中。”
霍煙一陣難受,父親爲了送她進總祭壇,好有個安穩的生活,不惜去奇點營地卧底,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出來,結果死在了黎明前。
霍煙恨恨的看向神殿那邊:“總祭壇就沒個說法?就不想辦法去報仇?”
“他們滿心思都想着大祭,想着飛天山羊降臨賜福,哪裏管外面人的死活!”中年女人非常虔誠:“能拯救我們的,隻有大地母親!”
霍煙本就對總祭壇這邊不再抱希望,否則也不會加入這個新近出現在總壇的組織,并且成了積極分子。
她低聲說道:“大地母親庇護着我們!”
中年女人準備走,臨走前說道:“晚上争取過來,過不來我幫你說一聲。”
霍煙想到現在的身份,隻能說道:“我争取。”
以前在侍女團,除了白體陪着大祭酒,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
現在給人當侍女,出入都要先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