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
張琦突然叫道:“你就是抓了蔣超的……”
張坤剛才還和藹的面容,瞬間變得冰冷,目光轉過來,盯着張琦,吓得他把後面的話都咽了下去,不敢再吭聲。
張坤皺眉道:“蔣超也是你們同學?”
張敏敏“嗯”了一聲:“若是沒什麽大事,坤叔就放了蔣超吧,他就是爲人活潑了點,人并不壞的。”
“嗯,沒什麽大事,既然敏敏說了,那我回頭就讓人放了他。”
張坤和藹的笑道。
“謝謝坤叔。”
張敏敏甜甜的鞠了一躬。
經過張敏敏和張坤這麽一聊,屋内的緊張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昨天有一個戴熊貓面具的人,在你們這買了一批面粉、大米和棉被?”張坤向張琦問道。
“是的,一共買了三十六萬七千多的貨,我們給他打了個折,收了三十五萬整。”
張琦小心的回道,沒想到是因爲這事:“有什麽問題嗎?”
“全部是現金?”張坤沒回答,繼續問道。
“現金。”張琦點了點頭。
“一個戴面具的人,拿這麽多現金來買東西,你就一點不起疑心?”
張坤冷冷盯着他。
“這……”
張琦有些慌,苦笑着說道:“這個戴熊貓面具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我家買東西了,買了大概六七次,每次的金額都十分巨大,都是現金。而且,他買的東西,都是送去志願者協會,發放給城外那些貧民的。”
“最早的一次是什麽時候?”張坤想了下,繼續發問。
“四年前,當時我正在讀大一,我媽染了一場病,十分嚴重,正是經濟困難的時候。當時那個戴熊貓面具的人,一次性買了十幾萬的貨,解了我家的燃眉之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張琦回道。
張琦的父母都是不住的點頭。
“四年前……”張坤沉思道:“那你們可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他每次來都是戴着熊貓面具。”張琦搖頭說道。
“那他有什麽特征?”張坤又問道。
“沒什麽特征,身高180,帶着帽兜,穿着寬大的衣服。他每次來都把自己掩飾的很好。”張琦沉思着說道。
“你确定是180?”張坤皺了皺眉。
“這點我很确定,因爲他身高跟我這位同學一樣。”張琦拉了下秦銘,笑道:“所以我肯定那人是180。”
秦銘:“……”
張坤看向秦銘,突然說道:“你們是大學同學,也是四年前開始認識的吧?”
“是的。”張琦回道。
“你不會就是那個熊貓人吧?”張坤突然盯住秦銘。
“什麽熊貓人?”
秦銘露出滿臉茫然的樣子。
張敏敏急忙說道:“坤叔,秦銘也是我同學,家境普通,别說一次性拿出35萬,就是他家全部家當,都未必有35萬。”
“侄女不必緊張,我隻是直覺性的問問。”張坤笑了笑,眼裏閃過異色。
“那什麽熊貓人,是什麽事?”張敏敏露出好奇的樣子。
“荷風交通樞紐的事,就和那熊貓面具人有關,還有你們學校前幾天發生的悲傷癫狂者事件,也和那人有關。”
張坤也不隐瞞,全盤說出,頓了下問道:“對了,據說那天你也在現場,不知可有看到什麽?”
“沒有,我很早就昏過去了。”張敏敏搖搖頭。
“當天在教室内外的悲傷癫狂者,醒來後确實什麽都記不得了。”
張坤點了點頭。
他看着張琦一家人:“那戴熊貓面具的人是超凡者,遊離在政府軍的管轄外,十分危險,一旦有他的任何消息,及時上報,否則隐瞞不報,以重罪論處。”
“是是,一旦有他的消息,我們馬上通知政府軍。”
張琦的父親急忙應道。
張坤不再多說什麽,熱情的對張敏敏說道:“侄女啊,有空來叔叔那坐坐。”
“好的,坤叔。”
張敏敏答應道。
張坤便揮了揮手,帶着一群人離去了。
張琦一家人頓時松了口氣。
緊張了半天,原來是這件事。
“那熊貓人真的是超凡者嗎?”張琦沉思着說道。
“确實是有些怪異。”
張琦父親點了根煙,抽了起來:“說起來,這些年多虧那熊貓人的幾次大手筆消費,我們才能滋潤的活到現在。以後怕是不會再來了。張琦啊,你也正好畢業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張琦“嗯”了一聲,又問道:“爹,如果真有那熊貓人的消息,我們真的上報嗎?”
張琦父親吐了口煙圈:“等有了再說吧,我看是不會有的。你好好招待下你同學,我和你媽做事去了。”
說完,就招呼老婆一起去搬貨。
秦銘說道:“我也有事,就先走了。”
“進去坐會吧,我們再聊聊。”張琦連忙說道。
“不用了,下次再聊。”
秦銘揮了揮手,就跟張琦告别。
張敏敏說道:“我也走,正好順路一程。”
“那行吧,我就不送了,你們慢慢壓馬路。”
張琦覺察到了兩人的特殊關系,也就不當燈泡了。
“那個熊貓人應該也是你吧。”
路上,張敏敏小聲問道。
“唉。”
秦銘歎了口氣,雖然沒有承認,但聽在張敏敏耳中,就等于是承認了。
“你要小心點,我這位坤叔的實力很強的。”張敏敏有些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秦銘安慰道。
如果隻是張坤,根本沒什麽可擔心,但張坤的背後,是整個政府軍和破天,這才是他忌憚的。
他問道:“張坤平時都住在水榭區嗎?”
“嗯,這位坤叔是單身,但經常會帶女人回去住。”張敏敏有些臉紅。
“記住,千萬别和任何人透露,跟我提及過此事。”秦銘叮囑道。
“嗯,我記住了,你自己要小心。”張敏敏點點頭。
秦銘看着她的樣子,微風輕輕吹起長發,滿臉都是對自己的關心和擔憂,不由得微微心動。
他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笑的極爲燦爛。
張敏敏看的呆了下,就見秦銘轉身離去,背對着她揮手道:“快回去吧,我們不順路的。”
芙城東貧西貴,南富北亂,他們住的就不是一個方向。
張敏敏強行笑了笑,笑的很難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秦銘何嘗不知道張敏敏的心意,他很早就知道了,但他們的路,不在一個方向。
隻能辜負這份深情。
他沒有回頭,一路往前走。
……
過了幾個街區,秦銘走進一個破落的巷子裏,突然有人從背後竄出來,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吓一跳,急忙回頭:“誰?”
一股極強的勁風撲面而來,就見到一隻手掌馬上要拍在自己臉上。
秦銘渾身一顫,僵在那。
那手掌距離自己的臉隻有半公分,吹的頭發淩亂。
“張,張坤上尉。”
秦銘滿是害怕的神情,瑟瑟發抖:“這,這是做什麽?”
那拍肩膀,以及出掌之人,正是張坤,一雙眼睛淩厲的盯着他。
張坤嘴角微微揚起,又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沒什麽,就試探下你,看來你果然不是那熊貓人。”
“呼!吓死我了。”
秦銘拼命拍着胸脯,用手擦了下額頭的冷汗。
張坤突然冷笑一聲:“但不是,你也得死!”
他抽出一柄槍來,對着秦銘,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起,驚起周圍一片飛鳥。
巷子裏安靜下來,秦銘呆若木雞的站在那,滿臉石化和驚恐,張大嘴巴,看上去像是吓傻了。
那子彈貼着他的肩過去,将他肩上衣服劃出一個口子。
好一陣,他才一點點緩過來,上下牙齒“格格”打顫,全身抖個不停。
“還真不是你。”
張坤收起槍,笑着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委屈了,委屈了,改天和敏敏一起來我家坐坐。”
秦銘捂着嘴,忍不住要哭的樣子。
張坤笑了笑:“走了。”便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但剛走沒兩步,突然暴喝一聲:“你騙我!”
他猛地轉身,一股破空的聲音在巷子中爆響,隻見他身體前驅,右手握拳擊出,将空氣壓得炸響。
“砰!”
恐怖的氣浪随着他的拳風翻滾出去。
秦銘驚駭的瞪大眼睛,尖叫道:“啊!不要!——”
那氣浪貼在他身上,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是将他的衣服吹起,并且推的他退了幾步。
張坤皺了下眉,盯着秦銘又看了幾眼,這才收起拳來:“這下我真的信了,你不是那熊貓人。”
說完,不再廢話什麽,轉身就離去。
秦銘臉色發白,内心奔過一萬頭羊駝,M的,這疑心也太大了吧,若非老子會鐵布衫,知道你傷不了我,随便換一個人來,100%暴露了。
他抹了下臉上的汗,雖然會鐵布衫,但最後那拳真的擊中的話,自己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張坤消失在巷子裏,他的臉色和目光恢複平靜,眸子裏閃動着光芒。
“果然是拳法!”
“下一次,就輪到我會會你了。”
秦銘目光如星,捏緊的十指緩緩松開,用手整理了下衣服,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