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的好。”
台上校領導立即鼓掌,但台下一片安靜。
這時,那五名被帶走檢查的學生,也都回到禮堂,一個個面色輕松,顯然沒什麽事了。
在幾名同學又提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後,校長站出來做了個總結:“好了,劉亮上尉的談話就到此結束。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再次感謝劉亮上尉的莅臨指點,大家都要不予餘力的向劉亮上尉學習。今天我們以星川大學爲榮,明天星川大學以我們爲榮。”
台上台下,立即響起掌聲。
不少同學跑上台去,争着和劉亮合影。
劉亮也順帶加了一些女同學的聯系方式,當不少男同學紛紛要求加好友時,他急忙用手擋住:“滿了滿了,都加滿了。”
劉亮很快在校領導的簇擁下離去。
所有學生也都回教室,繼續上課。
有幾名女生拿着手機炫耀:“快看亮哥的朋友圈,哇,這就是軍部的辦公室嗎?太令人羨慕了。”、“哇,這好像是五星級酒店芙蓉居的下午餐啊。”、“這是最新的軍部越野車,亮哥站在旁邊拍照的樣子好帥氣啊,我要給亮哥點個贊。”
“庸俗!俗不可耐!”
張琦憤憤說道,他沒加到劉亮的聯系方式,意難平:“我最看不慣這群趨炎附勢的人。”
“好好看書吧,我看你的畢業論文夠嗆。”秦銘笑道。
“不說了,放學後,老地方見,好好搓一頓。”張琦說道。
秦銘坐回位置,繼續畫着他的畫。
張敏敏坐在他的斜下角,不時的轉過頭來,有意無意的瞥向秦銘。
令她身後的同學都詫異:“班長,你脖子怎麽了,昨晚落枕啦?”
張敏敏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名同學頓時一臉懵逼。
很快熬到放學。
張琦興緻沖沖的拉着秦銘,往學校旁邊的飲食街走去。
“你們要去哪?”
張敏敏抱着個白色小書包,叫住了他們。
“吃飯啊,美女班長,要不要一起來。”張琦熱情的邀請到。
張敏敏看了秦銘一眼,笑道:“好啊,班上很多男生可都請過我吃飯的,你們兩個真不上道,現在才請。”
學校旁邊的飲食街,消費低,飯菜可口,每到飯點,總是行人如織。
三人早早跑去占桌,挑了家“有間飯店”,在這附近是數一數二的高檔了。
“班長吃什麽,随便點。”
張琦紳士的将菜單放在張敏敏面前。
張敏敏翻了幾頁,笑看着兩人,将菜單推回去:“你們點吧,我随意。”
秦銘說道:“我也随意。”
“你們兩個,還客氣啥。”
張琦瞪了秦銘一眼,就翻着菜單,叫來服務員:“來一份酸辣土豆絲、涼拌牛肉、紅燒茄子、辣子雞、西紅柿蛋湯……”
“夠了。”秦銘打斷道:“三個人,有三菜一湯足以。”
“怕什麽,我請客,而且我最近食量越來越大……”
張琦低聲說道:“說不定是要覺醒了,班長,上次填報的異常,幫我報上去了吧?”
張敏敏“噗嗤”一笑,抿着嘴,點頭道:“報上去了。”
她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秦銘。
“好吧,就先這樣,不夠再加,再來三瓶啤酒。”
張琦對服務員說道。
菜和酒很快就端上來。
張琦給每人倒了一杯:“來,爲我們的同學友誼幹杯!”
“幹杯!”
三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唉,時間真快啊,剛來大學那會,我還是個腼腆的鄉巴佬。”張琦感慨道。
張敏敏微微一笑,吟聲道:“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栖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
“哎呀,班長你就别文绉绉了,念的我都想哭了。”
張琦抹了下眼淚:“來,幹杯!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今後再聚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酒過三巡,話越來越多。
張琦說道:“班長,我知道你關系背景很大,可得照顧着點秦銘,大家同學一場,能幫襯點的就幫襯着點。”
張敏敏幽怨的看了秦銘一眼,心想哪是我不幫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
張琦用手推了推秦銘:“你小子,怎麽這麽不懂事,還不快敬班長一杯,讓班長以後多照顧着點。”
秦銘舉起酒杯,含笑道:“請班長多多擔待。”
張敏敏眼睛一熱,忍不住就有眼淚,不知爲何,她覺得自己和秦銘會越走越遠。
她舉起酒杯,有些難過的問道:“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秦銘愣了下,笑道:“當然能,芙蓉花開了又落,我們散了還會再聚的。”
張敏敏熱淚流了下來,一口将酒幹了。
“我怎麽突然覺得自己成燈泡了?”
張琦睜大眼睛:“我就不明白了,剛上大學的時候,秦銘比我還鄉巴佬,四年過去,我都改頭換面了,這小子還是鄉巴佬,怎麽他就那麽多女生喜歡,我就沒人喜歡?”
張敏敏掩嘴一笑,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臉頰有些紅,脈脈的看着秦銘。
她突然想起那個下午,陽光明媚,他穿了一件白襯衫,在認真的畫畫。
正是那種幹淨耀眼的少年氣,晴朗了許多女生的青春。
從此以後,女生踏入社會,喜歡一個人的标準,不再是白襯衫、會打球、學習好,而是有車有房,有個體面的高收入工作。
三人正吃喝着,突然從店外走進幾個穿着便服的男子,在店内望了一圈,就走到秦銘這桌旁邊,問道:“誰是張琦?”
張琦愣道:“我是,怎麽了?”
爲首的那名男子亮出一個證件:“我們是政府軍警衛隊的,要你配合調查點事。”
秦銘目光微凝,這幾人進來的時候他就留意到了,從他們走路的樣子,張望的眼神中,就判斷出是政府軍。
但沒想到居然是沖着張琦來的。
秦銘抿了口酒,目光恢複正常。
他心思微微一動,立即猜到了其中緣由。
“什麽?政府軍!”
張琦吓了一跳,原本通紅的臉一下煞白:“我是一個合法市民,從來沒做過壞事。”
張敏敏也皺起眉來。
那爲首的男子說道:“隻是走一趟,配合調查,是不是做過壞事,我們說了不算。”
他又看了秦銘和張敏敏一眼,說道:“你們兩個也一起走一趟。”
秦銘放下筷子:“吃的也差不多了,走一趟就走一趟吧,正好消化下。”
張敏敏對張琦說道:“别怕,隻要你真的沒犯事,他們不敢拿你怎麽樣。”
張琦知道張敏敏的背景,見她這麽說,才放下心,點了點頭。
三人立即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下被帶走。
他們并沒有被帶去警衛科,而是被帶到了張琦家開的超市。
這是一家兩個店面的小超市,有些年頭了,門前堆滿了各種日用品,牆上貼着各種廣告。
張琦的父母都等在門口,一臉緊張,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一見張琦回來,立即迎上去。
張琦安慰兩位兩人:“不用怕,我們沒犯法,不會有事的。”
“都上樓吧。”
爲首的那名男子說道。
張琦看了張敏敏一眼,見她點頭,這才跟在一群警衛後面,上了二樓,來到他們家的辦公間。
裏面有幾名手持真槍核彈的士兵,還有一名穿着黑色上衣的男子,正坐在轉椅上,雙目微閉養神。
秦銘瞳孔一縮,眼底掠過一絲漣漪,随即恢複正常。
坐在那的男子,正是破天成員張坤。
修煉者的氣勢在他身上毫不掩飾的展現出來,給人一種鋼鐵般的強硬感,呼吸均勻悠長。
張敏敏也愣了下。
“把門關上。”
帶他們上來的那名男子說道,然後做出一個介紹的手勢:“這位是我們調查組的組長,張坤上尉,有任何事,你們都要如實回答,但凡有一丁點隐瞞,後果将非常嚴重。”
張琦的父親吓得哆嗦道:“不敢不敢,我們隻是做小本生意買賣的,一定奉公守法,什麽都如實回答。”
張坤這才睜開眼來,雙目如劍,在幾人身上轉過去,盯了下秦銘,然後又落在張敏敏身上。
他愣了下,露出沉思的神态:“你是……”
“坤叔,我是敏敏,我爹是張鈞。”
張敏敏搖着小手,打招呼說道。
張坤立即站起身來,驚道:“原來是鈞哥的女兒,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張鈞雖然不是政府軍的人,卻是時代重工董事,在張氏家族地位也很高,張坤不敢怠慢:“張琦是你同學?”
張敏敏點了點頭:“嗯,不知道他犯了什麽事?”
張坤笑道:“暫時沒什麽大事,隻是調查一下。”
他那威嚴的表情,随着這一笑立即化解,變得和藹起來。
秦銘一直在注意他的言行和氣勢,甚至是任何一個微小動作,比如他每次雙手放下的時候,都會貼在衣服兩邊的兜上。
而那衣兜有些鼓,隐約可見裏面裝着硬硬的東西。
秦銘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張坤的武器,要麽是槍械,要麽是手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是修煉者的戰鬥本能,他們是通過長期艱苦的訓練,才獲得的超凡。
所以平日裏一言一行中,都會将這種修煉成果體現出來,任何一瞬間,都能直接進入到戰鬥狀态。
這也是第六序列與其它序列一個巨大的區别。
秦銘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的第六序列,所以謹慎細心的觀察,盡量多的掌握對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