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君川辰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未曾學過帝王之術。隻是頗具野心,但是能力明顯不足。
以至于許多地方官員欺上瞞下,下來三年時間,矛盾不斷激化,直到現在徹底爆發。
當然,這中間君川熄也是使了不少手段。
譬如,每當一個地方發生動亂時,總會有人說,這是因爲當今皇上不是明君,雲雲此類,才會導緻天降懲罰。
林笙笙到現在這一刻,也算是看清楚了,哪怕自己沒有幫着君川熄,他似乎也是在等待這麽一個機會,然後一擊擊中。
徹底把君川辰拉下皇位。
現如今,因爲地方官員治理不當,再加上天災人禍。
許多地方治安極亂,收成不好導緻大批的難民湧入京城,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倘若讓難民入京,那麽就會對原有的居民造成傷害。可倘若放任不管的話,還是會一樣的失民心。
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但他心裏更加傾向于将這些難民集中處理,畢竟京城是最重要的地方,倘若魚龍混雜發生點什麽意外,或者被邊疆小國那些人趁虛而入,到時候毫無還手之力。
君川辰除了在對付君川熄這件事情上,拿出了畢生的果斷以外。對待朝政大事就有些猶豫不決了。
君川熄的王府外,林笙笙和清妩擺了一個粥棚,将王府裏的糧食拿出了大半,給這些逃難過來的災民。
幾乎算得上是搶在君川辰發布旨意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赈濟災民的舉動。
這一舉動無疑給君川熄拉了許多的民心,再加上原本他就是戰無不勝的戰神,若非當初腿部受傷,以至于隻能坐在輪椅上。
否則皇位,本就應該由他來坐。
與此同時,關于君川熄雙腿受傷的流言,有人說是因爲當今新皇爲了坐上皇位,所以故意陷害。
這一流言,避無可避地傳到了君川辰的耳朵裏。
“大膽!這些刁民!”
君川辰将面前的折子全部都揮掃到地上,臉龐因爲氣憤而變得而有些扭曲。
君川文站在下方,默不作聲。眼前這個局勢對他跟皇上都很不利,必須要想法子扭轉才行。
“皇兄,我們還要留着君川熄嗎?”
君川文想了想,忽然間覺得當初的決定有些錯誤。
當初廢了君川熄的腿,卻還是留了他一命。是想讓君川熄下輩子都生活在輪椅上。
畢竟作爲一個男人,前半生征戰沙場,潇灑肆意。後半生隻能坐在輪椅上,這對君川熄而言,會是一個心智上的摧毀。
但如今再來看,哪怕君川熄隻能坐在輪椅上,但是他還收攏了民心。
倘若還放任他這麽發展下去,會不會君川熄坐着輪椅登上皇位呢?
君川文不敢想,畢竟他是堅定的站在了君川辰這邊,倘若他倒台,自己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應該未雨綢缪,早做打算。
“留?呵……朕要他死!”
君川辰眼眸狠厲,一拳砸在桌子上,然後緊緊盯着門外那片湛藍的天空,眼裏殺意肆橫。
京城湧入了大批難民,當今天子借故要去天壇祈福。在此之前一夜宴請百官,共同見證。
諸位王爺也必須親自到場。
王府内。
“王爺,就是今晚了嗎?”
林笙笙看着坐在棋局旁的君川熄,他眼角挂着淺淺的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君川熄手裏拿了一枚黑子,看着棋局許久,這才将它放到他該在的位置上。
“該收網了。”君川熄聲音很輕,卻又帶着無比的堅定。
林笙笙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件衣服:“那我去換套衣服。”
說完,林笙笙扭頭準備回自己房間。
在走廊的時候,林笙笙神情有些恍惚,估算着時間,某人是應該發布指令了。
轉角處,迎面走來了好幾位捧着糕點的小厮。
林笙笙低垂着眼眸,擦肩而過。
等回到房間時,林笙笙将房門緊鎖然後看着剛才經過人群時,其中一個小厮塞進自己手裏的紙條,還有一包藥。
林笙笙攤開手,這藥粉小小的,握在掌心,不易被發覺。
「今晚宴會,把這個下在君川熄的酒裏。事成之後,你弟弟會完好無損還給你,否則……」
林笙笙眼神冷冽,然後拿出火折子将這張紙條燒幹淨。緊接着拿着藥粉坐在桌子前,低頭嗅了嗅。
好在有大禮包加持,所以林笙笙沒用多久,就分析出了這個是什麽藥。
一種曼陀羅花制作的迷藥。
不會讓人當即昏死過去,劑量不是很重,隻會讓人渾身酥軟無力。
“看樣子,都是決定好在宴會上動手了。”
林笙笙敲打着桌面,然後将藥握緊掌心。
[宿主,那你要給君川熄下藥嗎?]
250系統小心翼翼地提問,倘若不幫君川文,林禦小命不保。可若真下了藥,黑化值确實增長了,但是宿主那條小命未必就能保留。
“下啊。”林笙笙勾唇笑了笑,一臉坦然,“爲什麽不下呢?”
換完衣服後,外面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林笙笙和君川熄,坐上了去往皇宮宴會的馬車。
此次宴會是在後花園的芸廳裏。
芸廳寬敞通透,四周種滿了各色鮮花,美豔不可方物。
這種地方一旦圍上重兵,那可就誰都跑不了了。
君川辰一到,宴會立馬開始。
俗套的開場舞,并沒有吸引衆多心懷鬼胎的大臣的注意力。就連君川辰,眉頭也是微皺着。
[宿主,這些歌小姐姐跳舞真好看。]
250系統看着一群小姐姐跳舞,眼睛都看直了。
“我敢說,在場隻有你在認真地看跳舞。”林笙笙有些忍不住想笑,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然後又掃了一眼君川熄手裏的酒杯,再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直到一舞結束,君川辰開始客套地說話。
“最近京城災民衆多,承順王開倉放糧,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朕必須想想賞賜你些什麽才好?”
君川辰笑呵呵的,可偏那笑容莫名詭異。
君川熄捏着酒杯,不甚在意。剛準備開口說話,忽而其中一個人也沖了出來,跪在地上。
“啓禀皇上,臣有要事要奏!”
丞相賀淵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緊緊盯着上位的君川辰,言辭懇切激勵。
“今日乃是宴會,愛卿有何事這麽着急嗎?”君川辰神色懶散,可偏偏他的笑容比往常更深了三分。
“此事關系重大,還請皇上裁決!”
賀淵一把老骨頭,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磕破了皮,這才緩緩道來。
“一個月前,皇上本欲爲承順王和小女賜婚,原本該是天作之合的好事。但是小女住在王府時,竟然發現王爺意圖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