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鴻門宴,從新皇君川辰要給君川熄賜婚開始。
宴會熱鬧,除了朝中大臣外,各家女眷也一同入宮赴宴。
“不知川熄意下如何?”君川辰沒等他回答,立馬又補了一句,“甯王府的小郡主裴梓月,活潑機靈,若是能夠嫁入承順王府,也不失爲一段佳話。”
賜婚。
和裴梓月,那個蠻橫嬌俏的小公主。
君川熄坐在下方,感受着四周目光逐漸落在自己臉上,但他神色依舊平靜,似乎早已有了對策。
“皇兄莫要說笑了,我這般行動不便,怎能娶妻?還是不要耽誤人家郡主了。”
君川熄直接推辭,君川辰臉色不太好看,裴梓月坐在下面更是直接變了臉。
她可不喜歡君川熄這個殘廢,才不要嫁給他!
林笙笙倒是沒有說話,知道君川辰這一安排,無非是想再安插一個眼線進王府。
王妃,總能夠做一些别的事。
君川辰故意忽略君川熄的話,把視線放在裴梓月身上,帶着别有意味的笑。
“郡主,你意下如何呢?”
這話問的,仿佛隻要裴梓月點頭同意,這門親事就成了。
但偏偏裴梓月就是個沒腦子,既然不喜歡君川熄,再加上那一股子高傲勁。
說出的話讓衆人瞬間臉色一變。
“我自幼便起誓,要嫁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郎。至少也得拿得了東西能夠保護我。而不是隻能坐在輪椅上,等着我去保護。”
這話,赤裸裸地在打臉君川熄。
裴梓月站在桌子前,雙手抱拳,神色高傲。一身紅衣襯得她神采飛揚,也沒有管這話說出來,會給自己以及家人帶來多大的後果。
甯王捧着酒杯坐在原地,看着對面的裴梓月,有些恨鐵不成鋼。但終究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不忍多責罰。
畢竟,他也覺得君川熄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君川熄倒也不惱怒,将茶杯捏在手裏把玩着,掀起眼眸掃了眼裴梓月,又迅速将視線收了回來。
“皇兄也聽見了,郡主也不願意。”
君川辰臉色更難看了,視線投向甯王,神情陰郁。
現場氣氛一度尴尬,坐在下面的賀嫣絞着帕子,似乎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視線時不時地飄向君川熄,手裏的玉墜子被她緊緊握着,本來該是一塊涼玉,硬生生被她握出了汗。
[宿主,你情敵要搞事情了。]
250系統這賊兮兮的語氣,毫不掩飾地看熱鬧行徑,林笙笙表示鄙夷。
但心裏也生了份好奇。
情敵?指誰呢?
也沒等林笙笙細想,在250系統說完話過後,賀嫣直接站起了身,然後掀起裙擺走到殿中間,大大方方地跪了下來。
雙手舉過頭頂,手裏那塊寒玉上面還雕刻着龍紋。
“當初我哥哥曾禦前救駕,皇上應允了賀府一個心願,不知還是否作數?”
這塊玉佩,就是當初說這話時候給的信物。
君川辰自然是記得的,隻不過此時此刻,看着賀嫣拿出這塊玉佩出來,心裏倒是隐隐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林笙笙先前早已忘記了賀嫣這号人物,聽着250系統的話,這才慢慢想了起來。
或許别人不知道賀嫣想要幹什麽,但是林笙笙心裏跟明鏡似的。
喝着茶水,不動聲色地靠近君川熄,然後對他說:“你猜她要什麽?”
“嗯?”君川熄皺着眉,完全不感興趣。
與此同時,君川辰眼裏劃過一絲陰鸷,當着衆人的面,自然不可能反口。這次宴會請了不少人,明君的姿态要放得很足才行。
“朕說過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那麽你要什麽呢?”
君川辰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在賀嫣身上打轉。
不得不承認,賀嫣是極其溫柔高貴的女子。模樣嬌俏俊美,舉止投足之間含着一抹溫柔風情。
更重要的是,她姓賀。
這就意味着,她身後的丞相府會将是她以後的一大助力。無論是嫁給誰,錦衣玉食那是必然的。
就算是進入皇宮,那正宮之位也是坐得穩的。
不過,君川辰知道她根本無心後位,但今天這個架勢又是想要求什麽呢?
君川辰不由将視線挪到君川熄臉上,正好看見林笙笙湊在他身側,兩人說着笑話。
“我猜她要你。”林笙笙搶在賀嫣開口之前,說了這句話。
“不會……”
“我要嫁給君川熄,成爲他君川熄
的王妃。”
君川熄剛想說不可能,賀嫣憋着氣,迅速地将這句話說了出來,然後低下頭,臉躁得厲害。
手心也沁出了汗。
畢竟作爲一個女子,當衆對王爺求婚,這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而且今日過後,她的名聲估計也就落了大半,會被人指指點點。
坐在上面的君川辰,臉色同樣也不好看,畢竟自己可是想以皇後之禮迎娶她,奈何人家偏偏不領情,想要當一個殘廢的王妃,這不是莫大的諷刺嗎?
隻不過話已經說了出來,君川辰哪怕心裏再不願意,也不可能當衆打臉。
“那麽,朕就爲你和……”
“本王不同意。”
君川熄直接打斷了君川辰的話,将手裏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酒水濺了出來。
“你什麽意思?想要公然抗旨?”
君川辰猛地一拍桌子,表情不太好看,似乎很生氣,但是林笙笙還是從他眼裏看出來了一絲雀躍。
盼着君川熄出錯,抗旨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懲罰他。并且可以借自己放棄她們兩個人的婚事。
丞相府的勢力,君川辰并不想讓給他。
“皇上給賀府的許諾,本王爲何要承擔?”
君川熄冷笑一聲,視線掃了一眼還跪在中間賀嫣,帶着諷刺和不屑。
“難不成,她要求今日要了本王的命,皇上也要答應她嗎?”
“我,我沒有。”賀嫣慌張地擡頭,咬着嘴唇,眼裏彈出了淚。
“美人哭了哦。”林笙笙再一次借着喝茶,又補了一句。
涼飕飕的話,君川熄莫名心虛,覺得自己對不起她似的。
“但這是朕的旨意。”君川辰緊緊地盯着君川熄,說話語氣已經十分嚴肅,至少在外人看起來,他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可是本王的王妃,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當的。難不成明天再冒出一個人來說領了旨意,本王還要再娶一個不成?”
“否則,在新婚當夜,新娘離奇暴斃,這種事情也是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