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吵架,終歸是褚曜技高一籌。
最後的結果是沈棠騎豬再也沒人管了。
沈棠:“……???”
真正原因是祈善想管也分不出精力教沈棠什麽,稅銀一事迫在眉睫。雖說如今這局面要不要那些稅銀都一樣,但誰會跟錢過不去?
若能拿到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時至不迎,反受其殃。
既然上天都願意成全他們,将這批稅銀安排在這個時候,豈有不取的道理?祈善内心也早将那批稅銀當做沈棠的資本之一。
日後招兵買馬也快一些。
沈棠就被迫閑下來,無所事事了兩天。
爲什麽隻有兩天?
因爲騎豬牧豬的第三天,她有玩伴兒了。
“站住,不要往前了!”
雖說這家土匪窩已經摘掉“非法營業執照”,但外界還不知道,爲了防止潛在危險,每天都派出六人去山路巡邏放哨。
正好攔截下試圖上山的翟樂。
他們認識翟樂這張臉,知道這名黑衣少年是個狼滅,殺人不眨眼的主兒,自然也不敢上前動手,隻敢躲在遠處的草叢,高聲提醒。
翟樂一早就注意到這兩人了,抱拳朗聲大喊:“在下翟樂,是來尋友人的。”
兩個巡邏低聲交談:“那你先等着。”
因爲沈棠就在不遠處的溪邊牧豬,翟樂并未等多久就等來了騎着豬,一臉笑意的沈兄。
騎着豬的……沈兄???
翟樂看到這一幕,吓得薄唇微微張開, 連那雙多情桃花眼也寫滿了無措。半晌, 他才确認自己所見所聞不是幻覺,手指哆嗦地指着沈棠胯下騎着的黑豬:“沈兄,這是何物?”
沈棠理所當然地道:“野豬啊。”
一頭被洗得幹幹淨淨的野豬,背上披着件前後凸起、包裹皮革的座位, 腰臀挂着一條白色褡裢, 豬脖子套着缰繩。翟樂飛快地用力眨眼睛,再次确認這是黑豬而不是黑馬。
翟樂見沈棠承認得幹脆, 一時語噎。
“那、那你爲什麽要給野豬披上馬鞍?”
沈棠道:“我也不知道, 醒來就這樣了。”
她第二天去豬圈牽豬的時候,這頭黑豬背上已經套着馬鞍, 缰繩、褡裢, 一應俱全。
能幹出這事兒的,不是褚曜就是祈善。
沈棠沖巡邏二人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忙自己的就行, 翟樂由她負責招待。
“可我聽說野豬脾性暴躁,極難馴服,你是怎麽将它抓回來的?居然還能騎?”看着這頭敦實粗厚威武的野豬,翟樂莫名豔羨。
沈棠道:“打一頓就馴服了。”
翟樂擡手摸摸豬頭,道:“我也想。”
沈棠便說:“你想要我帶你去抓,昨兒放豬, 我看到有些地方有動物踩踏的痕迹。”
翟樂不知道“放豬”是何意思, 還以爲是沈兄自個兒騎野豬到處溜達,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抓豬上頭。聽到還有野豬, 連忙催促沈棠帶自己去抓一頭。他也想試試騎豬的感覺。
沈棠自然不會拒絕。
不過,她更好奇翟樂怎麽專程來找自己。
隻爲了騎個豬???
還是——
“你又沒有酒喝了?”
“我像是那種爲了酒專門往山上跑的人?”
沈棠認真打量這張俊臉,點頭:“很像!”
翟樂:“……”
他似戳破的氣球, 氣勢洩了個幹淨,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肩膀:“好吧, 沈兄猜對了一部分。但沒酒喝隻是其中之一, 最大原因還是我想念沈兄了。白日待在客棧好生無趣……”
沈棠問:“你堂兄呢?”
“阿兄有事情要忙。”
沈棠點到爲止, 沒有繼續問翟歡忙什麽事情連堂弟都顧不上了, 祈善和褚曜不也忙得顧不上她麽?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跟翟樂都算“留守少年”了, 還是閑得無聊的那種。
無聊到隻能抓豬玩兒。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在野豬活動過的地方蹲了半個多時辰,終于蹲到第二頭野豬。
又是一番難舍難分的大戰,二人大獲全勝, 翟樂也如願以償體驗了一把騎豬的感覺。
末了還勉強給了個五星好評。
“除了視線太低, 跟騎馬有點兒像。”翟樂騎着豬, 繞着沈棠小跑了兩圈,倏地道, “上回邀請沈兄賽馬,沈兄不應, 這回咱倆都是騎着豬,不如賽一賽?輸的人請客喝酒?”
沈棠看了一眼日頭,撇了撇嘴。
“這有什麽好比?怎麽看都是我吃虧。就算我赢了,我也不敢喝酒啊……”兩回醉酒差點兒将引導NPC祈善折騰得血壓爆表。
翟樂從錢囊掏出一枚精巧玲珑的小金豆, 在她眼前晃了晃:“沈兄可以看着我喝。”
沈棠看着小金豆沉默了會兒。
她可恥心動了。
倏地,揚手指天, 對着翟樂驚訝大喊。
“笑芳笑芳, 你看有豬在天上飛!”
“豬在哪兒???”
翟樂哪裏知道這個套路, 下意識真就擡頭看天了, 左看右看也沒看到所謂飛天的豬, 而身邊的沈兄“陰謀得逞”,揚鞭沖野豬屁股來一鞭子。胯下野豬吃痛地慘叫,擡啼狂奔。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耍的翟樂:“……”
他羞窘大喊:“沈兄,你耍詐!”
“孫子都說兵不厭詐啊!”
翟樂又是一怔,緊跟着拍馬……不,拍豬追上,大喊:“孫子?‘陣戰之間,不厭詐僞’不是狐子犯說的嗎?沈兄,你等等我!”
他這頭野豬格外暴躁兇悍,四肢短豬蹄瞪地飛快,急速颠簸着拉近與沈棠的距離。沈棠這邊随意彎腰,在狂奔中撿起樹杈。一個冷不丁出招的回馬槍, 樹杈往翟樂臉上虛晃。
翟樂也不是吃素的。
畢竟是正統的武膽武者, 自小以武氣淬煉肉身,習武健體的主兒,反應極快。他不退反進,出手馴如閃電,似準備一把抓住沈棠手中樹杈。沈棠半途變招,道:“吃我一槍!”
翟樂見搶不過來,便也撿起一根樹杈。
他也學着沈棠大喊:“吃我一矛!”
沈棠擡腳就往翟樂那頭野豬臉上踹。
翟樂大驚,穩住吭哧亂叫倒退的野豬,夾緊豬肚子,一拽麻繩:“……哪有你這樣的?”
沈棠笑嘻嘻道:“不服你來打我呀?”
翟樂咬咬牙,趁勢追擊。
看着騎豬打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祈善感覺自己的血壓又一次将油門一踩到底。
“沈!幼!梨!”
沈棠和翟樂齊齊停手,後者表情僵硬尴尬,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火速将手中樹杈丢了出去。沈棠卻不同,她還沖祈善揮手。
“诶,元良,我在這兒呢!”
PS:27,28,29号三天雙倍月票的,打賞衆籌的話,晚上8點到24點是月票四倍(一定是晚上八點之後)。
PPS:謝謝大家月票支持,香菇又爬回了第二,但跟第三第四的差距還是很小很小,咬得很緊啊,最後一天還是要繼續求月票。
PPS: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