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找在下又有何事?”
陸塵眉宇輕皺。
“我……”
窦線娘大腦空白,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來之前那氣勢洶洶的架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就是窦線娘!”
窦線娘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昂起頭來,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堅決,說道:“你剛才不是派人去見我父親,想要與我成親嗎?”
“想讓我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條件!”
聽着窦線娘的話,陸塵連忙擺了擺手:“停停停,你搞錯了吧?”
“什麽意思?”
窦線娘微微一怔,心中有些忐忑。
難道他不是想娶我,而是另有目的?
“我是與你父親談的,作爲女兒家,你該聽從家裏人的意見,而不是擅自與我私談,你這不合規矩啊!”
陸塵眉頭皺了皺:“還沒成親就如此不懂規矩,若是以後成了親,你是不是到時候連自己夫君的話都不聽?”
陸塵的話讓窦線娘直接傻了眼。
她雖然我行我素慣了,但也沒像陸塵這樣說的如此不懂規矩吧?
自己隻是想與他了解了解,可他卻如此強勢的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雖然你長的的确很帥,但你也不能這麽過分吧!
想到這裏,窦線娘忍不住憤憤的說道:“我隻是想來與你認識一下而已,何來不懂規矩一說?”
“第一,從身份上來說,我是行唐王,是蕭太後親封的,官方認可的!你父親不過是自封的長樂王,至于你麾下的大軍,更是連骁果軍的地位都比不上!你見了本王不行禮,本王不降罪于你,已是天大的恩惠!”
“第二,作爲有可能會成爲本王妻子的女人,你擅自會見未來的夫君,此乃大忌,要不然我也不會派人去先和你父親談,如果本王不守規矩,也可以直接去見你,但我沒有這樣做不是?”
陸塵洋洋灑灑的一番話,直接把窦線娘給聽傻了。
說實話,窦線娘聽的出來陸塵純粹是沒事找事,但她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那,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窦線娘貝齒輕咬,有些不爽的問道。
“态度,态度問題!”
陸塵敲了敲桌子:“如果你想嫁給本王的話,就得懂禮數,知道嗎?”
“懂禮數?怎麽做?”
窦線娘不知不覺被陸塵牽着鼻子走了,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倒酒!”
陸塵指了指桌上的酒壺:“如果你想嫁給本王,端茶倒水是基本操作!”
“哦!”
窦線娘愣愣的點了點頭,随即不明就裏的走到桌前,剛拿起酒壺,頓時猛然睜大了眼睛。
“不對,誰說過本姑娘要嫁給你了?還沒成親,你憑什麽使喚我?”
窦線娘連忙把酒杯放下,不滿的說道。
“如果成親前你連這點基本的禮數都做不到,我可不敢娶你!”
陸塵撇了撇嘴。
“我也沒說要嫁給你啊!”
窦線娘往後退了一步:“我告訴你陸塵,别以爲你厲害我就怕你!”
“我會在乎你怕不怕我嗎?”
陸塵不屑的笑了笑,眼神之中盡是輕蔑:“你覺得一隻猛虎,會在乎一隻蝼蟻的想法?”
“陸塵,你也太羞辱人了吧?說誰是蝼蟻呢?”
窦線娘頓時氣壞了。
“我又沒說你,誰讓你對号入座了?”
陸塵嘴角勾勒出一絲壞笑。
他其實壓根就沒見過窦線娘,但卻很了解這個女人,陸塵的目的就是要怼她,故意沒事找事激怒她。
隻有激怒窦線娘,陸塵才能制造跟窦建德的沖突,有個名義去興師問罪。
陸塵派劉寶林去談什麽聯姻,純粹胡扯,就是想找個理由把窦線娘引出來。
窦建德爲人忠厚,不易被激怒,但窦線娘年輕氣盛,鋒芒畢露,最關鍵的是她身爲窦建德的女兒,竟然有大量的兵權。
這在任何時代都是匪夷所思的事。
包括上鎮女将軍李秀甯,回到洛陽後,照樣還是被剝奪了兵權。
所以挑來挑去,陸塵才挑中窦線娘,從她這裏找個突破口,以此來占據主動,逼窦建德處于被動。
陸塵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想過娶窦線娘,畢竟沒見過窦線娘本尊。
雖然他前世看過的電視劇裏的窦線娘形象長的很漂亮,但電視劇是電視劇,不能跟現在混爲一談。
宇文成都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在電視劇裏的形象宇文成都很帥,可現實卻是個醜逼。
所以萬一窦線娘也是個醜逼咋整?
讓陸塵娶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姑娘,他是做不到的。
這玩意兒簡直就跟刮刮樂一樣,要是刮出個一等獎二等獎那自然是美滋滋,萬一刮出個謝謝惠顧,那豈不是要炸了鍋?
不過目前看來,窦線娘的确是個美女,就是這性格有點太野了。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窦建德是農民出身,他女兒的教育也是個大問題,基本上不會教一些上等禮儀、琴棋書畫啊之類的,最多就是教教婦道上的事。
可教歸教,聽不聽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顯然,窦線娘并沒有把那些婦道上的禮數融會貫通,作爲一個女人,她不修女紅卻獨愛習武,和李秀甯一樣身懷鴻鹄大志,想要一展抱負。
但可惜的是,李秀甯有的她沒有,李秀甯沒有的她更沒有。
所以窦線娘現在很尴尬,即便是窦建德真的如曆史上那般建立了夏國,窦線娘也成不了真正意義上的公主。
“你!”
窦線娘平日裏也是能說會道,可是今天在陸塵面前,她才感覺到什麽叫做分身乏術。
這個家夥太無恥了!
“這酒你倒還是不倒?”
陸塵敲桌子的力度稍微大了一些。
“想讓我爲你倒酒?”
窦線娘氣的把酒壺往地上一摔,貝齒緊咬,恨恨的說道:“永遠不可能!”
“好!那就是沒的談了?”
陸塵冷笑一聲,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既然沒的談,那就不談!”
說完,陸塵大步流星的離去。
窦線娘瞬間傻了。
陸塵怎麽說走就走?
然而待她再反應過來,陸塵已經消失在了面前。
随後陸塵帶着燕雲十八騎又連夜折返回了薊城,并且走的全都是大路,故意擺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毫不遮掩的離開了樂壽城。
窦建德這邊本來滿心歡喜,若是能與陸塵結爲一家人,那可就舒坦了。
跟陸塵混,總歸好過自己單打獨鬥的強。
雖然這皇帝是做不成了,但身爲皇帝的老丈人,這感覺貌似也不錯。
然而他的美夢還沒來得及做完,忽然侍衛來報,将他的美夢徹底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