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的話,真是句句如驚雷,字字如刀劍!
炸的李淵一家心裏不靈不靈的。
“夫君,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和父親說說吧!”
李秀甯神色複雜,連忙帶着一絲哀求說道。
“也沒啥大不了的,綁架公主,其實是公主自己的意思……”
陸塵也不墨迹,幹脆說出了實情,并把下午發生在陽城縣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衆人。
聽完之後,衆人呼吸都仿佛凝住了。
“你,你把天子給罵了?”
李淵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罵了。”
陸塵淡淡點頭。
“天子還沒說啥?”
李淵又問。
“能說啥?”
陸塵撇了撇嘴。
“塵兒啊塵兒!那是公主自己的事,你跟着摻和什麽?不是爲父說你,你這孩子就是太愛出風頭,現在你得罪了天子,他心裏指不定怎麽記恨你呢!我太了解他,如果他來報複咱們,咱們可怎麽接招?”
李淵又是責怪,但又不敢把話說的太難聽,隻能一臉痛苦的用老父親的口吻教育着。
這邊剛說着,門口忽然就傳來一聲呼喚。
“長甯宮監門校尉陸塵何在?”
“這兒呢!”
陸塵招了招手,疑惑的看着門口走進來一位身穿兵部官服的文職官員。
“陸校尉!”
那人走進來,身後跟着兩個兵部的小官,一人手裏拿着一個物件。
“恭喜陸校尉,恭喜唐國公,陛下有旨,即日起升任陸校尉爲左備身府果毅都尉,官居正六品!”
“這是官印和委任狀,請陸校尉接下吧!”
官員笑呵呵的說着,讓開了身子,後面的兩名官員立刻上前一步,神情肅穆。
“厲害啊賢婿!我是廢物!是爲父錯怪你了!”
李淵頓時眼前一亮,臉色大喜。
其實李淵也不笨,相反,他很聰明,頗有野心。
隻不過桃李子的謠言一出,他就被吓的惴惴不安,整天疑神疑鬼,特别敏感。
所以才會各種鬧笑話。
現在看到楊廣竟然下旨升任陸塵爲果毅都尉,而且還調到他的身邊,給他做貼身護衛,李淵又哪裏不懂其中的道理?
定是陸塵這孩子又利用他那張機關槍一樣的嘴,突突突的把楊廣給征服了。
當下,李淵又樂的合不攏嘴,眉開眼笑,跟之前完全就是兩幅面孔。
李家人也全都松了口氣。
李世民雖然不喜歡陸塵,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确實厲害!
“多謝!”
陸塵笑了笑也沒說什麽,直接上前一步接下了官印和委任狀。
“嘿嘿,陸校尉,方才去你家府裏得知你不在,我就猜想你可能在這裏,所以就過來了,恭喜你高升!”
“客氣了,留着吃頓飯吧!”
陸塵禮貌性的笑着。
“不了不了,兵部還一堆事,我們就不做叨擾,先走了。”
那名官員連連擺手,随即直接領着人離開了唐國公府。
陸塵高升,李淵自然高興的不得了,說什麽也不讓陸塵回自己的府邸,非要拉着他喝酒。
陸塵也擰不過他,隻能留下吃晚飯。
李秀甯是真心的替陸塵感到高興,坐在他身邊,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
陸塵的酒杯一空,她立馬給滿上,盡顯妻子本分。
……
第二天,陸塵就直接去宮裏再次報到。
昨天還是個校尉呢,今天搖身一變,成都尉了。
校尉和都尉的官服铠甲是一樣的,所以用不着換,區分兩者的主要是铠甲上的一條印巾。
校尉是黑色,都尉是紅色,纏在右肩上,除了用作區分毫無作用,也不美觀。
陸塵的職責不複雜,就是在門口待着,楊廣要出門就跟上。
可問題是陸塵一上任,這楊廣就沒出過門兒。
一直窩在屋裏頭不知道幹啥,隻能看到時不時的有傳令的士兵跑來跑去。
就這樣,陸塵百無聊賴的在宮裏待了三天。
白天來打卡上班,傍晚了就打卡下班。
晚上自然有晚上的人值守,也用不着陸塵操心那麽多。
這天交接完了崗位後,陸塵便大步走出了皇宮。
“今天大姨媽該走了吧?”
陸塵一邊往回走,一邊暗戳戳的尋思着,臉上浮現出一抹期待。
一出宮門,陸塵就發現今天街上異常的熱鬧。
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人群熙攘,甚至還多了許多異族面孔。
看到這一幕,陸塵頓時右手成拳,在左手手心砸了一下:“對了!今天是上元節!晚上可以賞花燈!”
這麽好的氛圍不能浪費啊!
那不得好好準備準備,紅酒香燭小皮鞭什麽的。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傳統意義上的紅酒,但是有葡萄酒啊!
想到這裏,陸塵便興沖沖的朝家跑去,準備拉着李秀甯出來賞賞花燈浪漫浪漫,烘托一下氣氛,然後再買點葡萄酒什麽的回去,喝兩口小酒兒助攻一下子。
……
與此同時,陸塵的布莊門前。
一隊人緩緩走過。
忽然,其中一個人瞥見了陸塵的布莊,立刻叫住了其他人。
“諸位!”
柴紹陰恻恻的笑了笑,指着陸塵的布莊說道:“這家店是我們洛陽城内最好的一家布莊,裏面有許多上等的絲綢和好看的衣裳,你們不如進去挑幾件好的衣裳穿穿?”
“這不好吧?”
幾名西域外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就樂了,但表面上還是假客氣說道。
“有什麽不好的?”
柴紹嘿嘿一笑,說道:“我們大隋國富民強,錢多到花不完,我們陛下既然邀請你們來我國朝會,就該好好照顧你們!”
大隋天子好面子,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但他好面子,卻總要讓百姓來爲之買單。
每年楊廣都要借着上元節舉辦一場盛大的集會,邀請大量外邦商人、使節來大隋洛陽朝會。
根據楊廣的旨意,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所有的店面都要重新裝修,店門口鋪設紅毯,就連城裏的樹木都要用絲綢纏上,展示大隋國的富足。
不僅如此,凡是外邦人員入城,皆要好生照顧。
免費吃喝,白拿白要,年年如此。
有時候外邦都拿的不好意思了,還非要往人家手裏塞,一邊塞一邊說:沒事沒事,我們大隋有錢滴很!
誰要是敢壞了規矩,收外邦的錢,一旦天子得知,那必要殺人見血,以儆效尤。
所以每年全城的百姓,都要陪楊廣演這麽一出戲。
簡直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