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娘娘定睛一看,但見是金雞嶺山神和軒轅山山神。
繼而地面上一陣呼嘯,十多道身影縱起陰風,扶搖而起,也騰在半空中,紛紛拜道:“小神等見過洛神娘娘!”
洛神娘娘認出來是颍川郡土地公以及郡内各縣的土地神、路神、堡神,便冷笑道:“好哇,打退一波又來一波!陳義山那臭小子到底是給了你們什麽好處,叫你們如此爲他賣命奔波?一群神隻,唯一個修仙者馬首是瞻,真是丢盡我神界的顔面!”
那金雞嶺山神搖了搖頭,說道:“娘娘此言差矣,小神等非是爲陳仙長賣命奔波,更不是要唯他馬首是瞻,反而是爲了維護神界的安穩,才不得不挺身而出,勸谏娘娘回頭。”
土地公說道:“不錯,娘娘是大神,神通廣大,陳仙長是大仙,仙法無邊,你們二位一旦起了沖突,後果不堪設想!小神等居于此間,豈能眼睜睜看着幹戈大起,生靈塗炭,而置之不理?”
軒轅山山神高聲說道:“請娘娘返程!”
“呸!”
洛神娘娘啐了一口,說道:“當初老颍神作亂,你們聯手也不能抵擋,彼此神通,天差地别!如今還想攔住本宮?!都給我滾開!”
金雞嶺與軒轅山山神對視了一眼,随後異口同聲喝道:“動手!”
話音落時,兩個山神齊齊把手掌往前平推,那兩道虛幻山體便“嗡”的顫動,隔空橫移,朝着洛神娘娘當頭砸落!
洛神娘娘看見,嘲諷道:“就憑你們這點微末的伎倆,還不配本宮出手!”
她一拍銀蛟的腦袋,銀蛟會意,張開巨口,咆哮一聲,“呼呼”兩聲,吐出兩團水汽,被神光裹着,沖天而起,奔着那兩座虛幻山體迎面一擊,但聽“轟轟”兩聲,虛幻山體土崩瓦解!金雞嶺山神和軒轅山山神各自悶哼一聲,盡皆後退。
土地公急叫道:“土堡連天!”
十來個土地神、路神、堡神應聲施法,霎時間,塵飛土揚,席卷上天!就于空中接連成爲堡壘,裹住了洛神娘娘和那銀蛟。
衆神見狀,彈冠相慶,都說道:“果然啊,土能克水!哈哈哈~~~”
笑聲未絕,忽聽“嘭”的一聲響,土堡坍塌,塵歸塵,土歸土,簌簌而落,一幹土地神、路神、堡神驚呼着墜往地下。
洛神娘娘跨着銀蛟沖了出來,厲聲說道:“今天不跟你們這幫小東西一般見識,以後再來算賬!”
言罷,已經越過城池,飛往城中去了。
衆神面面相觑,盡皆惶遽。
那金雞嶺山神喃喃問道:“諸位同僚,現在可怎麽辦?”
軒轅山山神歎息道:“道行相差太遠了,我等也算是盡力了,陳仙長那邊,盡可以交代得過去了。更何況,陳仙長之前也說了,不叫咱們摻和此事。”
土地公灰頭土臉的重新騰空,近前問道:“你們說說,這到底是個怎麽回事?洛神娘娘與陳仙長之前可是以姐弟相互稱呼啊,如今怎麽會成了仇雠?”
金雞嶺山神眉頭一挑,說道:“我聽藥神說過一嘴,因爲陳仙長娶妻白氏魔君,洛神娘娘大爲氣惱,心中百般過意不去,便與陳仙長起了糾葛。”
軒轅山山神賊兮兮的一笑,說道:“我倒是在大城隍那裏也聽來了個說法,洛神娘娘不想做陳仙長姐姐了,而是要做陳仙長的妻子,陳仙長呢,覺得他們兩個之間太熟悉了,不好意思下手,洛神娘娘就氣了。”
“唉~~~”
土地公歎息道:“我就說了,這長得太好看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女人長得好看,那是紅顔禍水,男人長得好看,那就是白臉禍水。”
金雞嶺山神冷笑道:“小心叫陳仙長聽見,撕了你那張老嘴!”
“嘻~~~”土地公一縮腦袋,收斂笑容,憂心忡忡的問道:“你們說陳仙長和洛神娘娘真會打起來嗎?”
軒轅山山神說道:“看洛神娘娘那樣子,隻怕真會打起來,這女人要瘋,誰也攔不住啊。”
土地公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憐颍川郡的百姓,又要遭殃了啊。”
金雞嶺山神道:“我看不至于。陳仙長事先告誡咱們,叫咱們不要插手此事,也說了,不要慌張,更不必轉移百姓,那肯定是胸有成竹,有辦法降住洛神娘娘。”
“但洛神娘娘的神通似乎比以前大的多了啊。”
“陳仙長更是今非昔比!”
“且拭目以待吧!說實話,我倒是挺期待這一場神仙大戰啊。”
“你個老東西,真是看出殡的不嫌殡大!”
“你們不也一樣?”
“嘿~~”
“……”
此時的陳家老宅,還是風平浪靜。
一點都沒有大禍來臨的征兆。
蘭生坐在門樓内的蒲團上,閉目假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顯得很是悠閑。
忽然間,一陣叩門聲傳來,蘭生心中一動,暗忖道:“來了嗎?”
他睜開眼睛,起身近門,溫和的問道:“來者何人,怎麽夤夜叩門?”
但聽一道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敢問尊駕,這裏是陳義山的家嗎?”
蘭生聽見是女子聲音,臉上已經帶了笑,心中暗道:“隻怕還真是她來了。”嘴裏答道:“正是。請問姑娘找家師所爲何事?”
那女子答道:“小女子與他相好,一夜貪歡,不想竟然有了身孕,因此不遠萬裏,前來投奔,還望尊駕能夠開門,讓小女子進去。或者,你去請義山過來,叫他見我也成。”
蘭生一愣,心道:“好不要臉!”嘴裏問道:“請教大姐芳名?”
那女子嗔怪道:“方才還叫人家姑娘,現在就叫大姐了?小女子賤名紅珠。”
蘭生笑道:“既然有了身孕,那便是大姐了。紅大姐,你稍等片刻,待我爲你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