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之中,陳義山剛剛學會了駕馭飛蜱的咒法,臘頭神将就扣響了廳門,在外頭說道:“神主,末将有事禀告。”
花離骠便看向了陳義山,陳義山當即收了功,點了點頭,随即披上了隐身衣,消失不見。
“砰~~~”
花離骠高升神座,拂袖一揮,将廳門打開,說道:“進來吧。”
臘頭神将進得廳中,沖着花離骠納首便拜,說道:“末将參見神主。”
花離骠正襟危坐着問道:“你有什麽事情向本府禀告?”
臘頭神将說道:“末将奉神主的法旨去監視那小蜂後,果然見她夜裏不甚安分!方才,她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客房,先是去了孫仙家的屋裏,不久之後,赤條條的負傷出來,随後又去了那位道長的屋裏,也是沒過多長時間,就又負傷出來了……不過,這妖女的傷口倒是愈合的極快!好了之後,她偷偷摸摸地溜出寝殿,先觀摩了一番咱們江神府的封控結界,随後便奔向府門,那架勢,大概是想逃走的,卻被末将引着神兵們攔了下來,如今,是回房中歇息了。”
花離骠颔首道:“辛苦你了,回去繼續監視那妖女吧,她若是有什麽異動,你便立刻回來報于本府知道!如果她敢硬闖府門,想要逃遁,便即刻拿下!隻是切記,不許害了她的性命!”
臘頭神将連連點頭道:“末将記住了!”
“去吧。”
“是!”
臘頭神将這才告辭去了。
待他走後,花離骠重新掩上廳門,陳義山也又現出身來。
花離骠說道:“大哥,真是不出你所料,那妖女果然搗鬼。
虧你事先讓我派遣神兵神将防着她呢!”
陳義山“哼哼”冷笑道:“這妖女真是不知死活!看來我疑心她,倒也沒有疑心錯!她當我不在,就搞些幺蛾子出來,夤夜往我兩個門人屋裏去,無非是想要色誘。
呵呵~~~她哪裏知道,這兩個門人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想要色誘他們,談何容易?”
花離骠心中既覺敬佩,又覺得好笑,說道:“大哥收的門人着實是厲害啊,至少,定力是極強的。
席間,小弟也見識了那小蜂後的姿容,确實是天生尤物,生的勾魂奪魄!小弟自诩不是好色之徒,可是被她那雙眼睛一瞟,竟然情不自禁的會有些心神蕩漾,幾乎把持不住!大哥的門人能夠抵擋住她的誘惑,足見不俗啊!尤其是那位孫伯行,這小蜂後赤條條的從他屋裏出來,居然是受着傷的,哈哈~~~難不成孫伯行看見她寬衣解帶,就動手打了一頓?
也忒不知道憐香惜玉了。”
陳義山也笑了起來,說道:“賢弟有所不知,我門下的男弟子也并非個個都是這樣的,如果換做旁誰來,如竹熊精、非正道人、敖正恒、封豚、三谷仙人之流,隻怕就要上鈎了。
偏偏孫伯行和無垢道長是兩個異類,一個坐懷不亂,一個天生怪癖,這也是我叫他們護送騰紫前往南疆的原因之一。”
花離骠問道:“那大哥爲什麽不直接現身護送呢?
有你在,對那小蜂後便是個極大的威懾,她也不至于敢亂來。”
陳義山道:“賢弟不曉得,那小蜂後是個沒皮沒臉的東西,愚兄若是明面上跟着他們,那小蜂後騷擾的便不是我那兩個門人了,而是我自己了!我又不能殺她,不知道得受她多少折磨!再一者,愚兄現在的仇家太多了,四海仙界之中,想要殺我的人,不在少數,還有西王母、蓐收等強敵流竄在外,時不時的想偷襲我,所以,愚兄并不想讓外界知道,陳義山去了南疆,不在中土,以免有些居心叵測的家夥,跑去我老家鬧事,拿我父母、弟子做文章。”
其實還有個原因陳義山沒說出來,那就是分身的秘密,也不能被外界知道。
花離骠颔首道:“小弟明白了,大哥行事一向謹慎!不說别的,這是江神府,也是人多口雜,所以大哥悄沒影的來,再悄沒影的去,也是對的。
眼下,駕馭飛蜱的咒法,大哥已經完全學會了,施展起來,也分毫不差,左右無事,咱們兄弟喝上幾杯?”
陳義山道了聲“慚愧”,苦笑着說道:“賢弟,實不相瞞,愚兄其實還有一事,須得你幫忙,這酒隻怕是喝不成了。”
花離骠笑道:“大哥總是喜歡客氣,有什麽事,便隻管說嘛,酒什麽時候喝都不是問題。”
陳義山便說道:“愚兄記得,八月十五那天,你到寒舍相會,密聊之時,曾提及:在接收江神府之後,翻看府庫中典藏時,曾發現了一冊塵封很久的神箋,其中記載着一樁秘聞,事關飛鼋一族,還寫明,在大江中段,一處險要至極的峽谷之下,封鎮着一個先天大神……那個地方,被稱爲‘江中禁地’。
這件事情,愚兄沒有說錯吧?”
花離骠贊歎道:“大哥的記性真好,分毫不差,确有此事!”
陳義山道:“愚兄想去那江中禁地看看,就你我兩個,夤夜過去,如何?”
花離骠詫異道:“現在嗎?”
陳義山見他面有難色,便說道:“若是賢弟不方便,那就等愚兄從南疆回來之後,再作打算。”
花離骠搖了搖頭,說道:“方便,能有什麽不方便的?
小弟也是無事,樂得陪同大哥走一遭!隻是,大哥明早還要啓程去骠國,這一夜,跑去江中禁地,不怕疲憊嗎?”
陳義山笑道:“那是無妨的,他們行進的速度不快,愚兄在飛行中也能歇息。”
花離骠道:“那便去吧。
小弟還記得,之前對付畢老怪的時候,就是在夜裏。
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小弟心中還頗有些感慨呢。”
陳義山颔首道:“是啊,往事如夢,真叫人懷念。”
花離骠收拾行囊,穿了披挂,系好了乾坤袋,說道:“此去禁地,隻怕有些危險,大哥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
陳義山道:“愚兄沒有什麽好準備的,該帶的東西都在身上了。
不過,賢弟動身的時候,不要驚動了你的屬下,别讓他們知道你外出了。”
花離骠道:“不妨事的,這江神府的封控結界對小弟是無用的,出入一派自由,施個水遁,就無聲無息的去了,他們是不會知道的。”
陳義山道:“那就有勞賢弟在前頭帶路,愚兄隻跟着你的遁光走。”
花離骠說了聲:“好!”
随後便縱起一道黑光,借着水遁神通掠出了花廳,又穿過了江神府的結界,往西,直奔那江中禁地而去。
陳義山披着隐身衣,用慧眼盯死了那遁光,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