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了蓐收的琵琶骨之後,陳義山舉着無雙齒,将他挑了起來,然後擡起左手,掌中凝聚着地煞火,以先天元炁加持,爍爍之間,放出攝人心魄的幽藍色光芒!
蓐收驚呼道:“你,你要幹什麽?
!”
“幹什麽?
嘿!”
把這火往蓐收心口一放,陳義山嘶聲說道:“惡神!殺我弟子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
火能克金,經過先天元炁加持的地煞火,自然是蓐收無法抵抗的。
那火瞬間就燒化了蓐收的神袍,繼而把他胸前一叢鋼針似的護心毛也都燒的熔化,緊接着就灼向他的肌膚!
“呃!啊啊啊!!饒命啊!”
蓐收厲聲慘叫。
“饒命?
藤黃的命誰來饒?
!”
陳義山哪肯罷休?
!
眼見蓐收的肌膚燒化,漸漸露出神骨,陳義山正感大仇即将得報,忽覺腦後有淩厲的殺氣急速迫近,不用看,便知道是鴻蒙神簪!
陳義山也沒有丢下蓐收,仍舊用無雙齒挑着,腳下也展開了奔雷身法,“唰”的掠走,不料,這一走,蓐收卻從無雙齒上脫落了下去!
陳義山驚怒交加,回頭看時,果然,自己方才憑虛禦空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黑黢黢的空間裂縫,西王母的兩隻手都在外面伸着,一手持定鴻蒙神簪,一手抓住蓐收,腦袋和身子卻不敢露出來了。
西王母剛才用鴻蒙神簪偷襲陳義山,卻沒有刺中,當然,她本來也志不在此,偷襲隻是圍魏救趙的虛招,真實意圖是要救走蓐收!
陳義山不該隻用無雙齒挑着蓐收,被西王母伸手一拉,就拽了下來,繼而扯進了異域空間裏。
“混賬!”
陳義山叫罵着趕了上去,空間裂縫卻已經閉合了。
陳義山氣得七竅生煙,看着那空間縫隙閉合的地方,呆呆的,良久不語!
他本以爲這一次機會難得,與東王公聯手,怎麽着也能殺了西王母,永絕後患,可即将成功的時候,卻被蓐收破壞了計劃,讓西王母給逃掉了,那殺不了西王母,殺掉蓐收應該是可以的吧?
誰知道,如今連蓐收也被救走了!
就差一點啊!
哪怕西王母再晚一會兒出現,自己就能燒穿了蓐收!
可惜至極,可恨至極!
東王公爲什麽不幫忙?
!
陳義山兜頭回去,大聲叫道:“東王公!東王公!你幹什麽袖手旁觀!?
你但凡是盯着蓐收,爲我稍稍分點憂,西王母他們兩個,便一個也逃不掉!”
喊了半天,卻不見東王公的身影。
陳義山正自詫異,卻見阿螭悄悄的伸手指了指八景神車。
八景神車上明明什麽也沒有。
陳義山便飛了過去,居高臨下一看,好家夥,東王公這厮正躺在車底,抱頭捂臉,蜷縮成一團,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裝死。
陳義山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朝八景神車上踹了一腳,踢得大響,嘴裏高聲質問道:“老東西,起來,别再躺屍了!你說,爲什麽不幫忙?
!”
東王公騰的坐了起來,罵道:“幫你娘個頭,你且看看老子成什麽樣子了?
!”
陳義山還是第一次聽見東王公爆這麽惡劣的粗口,連老子娘都罵上了,不免吃了一驚,等仔細一看他的樣子之後,更是吓了一跳!
陳義山驚問道:“你,你真的是東王公嗎?”
東王公罵罵咧咧道:“你瞎了狗眼?
!不是老子還能是誰?
!不認識這張臉,還不認識這輛車嗎?
!”
陳義山和阿螭面面相觑,都覺得好笑,卻又不敢笑。
那東王公原本是何等風流潇灑一模樣?
滿頭鶴發,飄逸俊秀,如今卻隻剩下一小截,成了齊脖子發,而脖子上又全是抓撓出來的血痕,鼻青臉腫不說,面頰上還有一塊肉都快掉了,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真是慘不忍睹!
陳義山忍着笑說道:“東王公,你如果不出聲,我還真不敢認你,你這樣子是怎麽弄的啊?
活脫脫像是與悍婦罵街,被人家動手之後被傷!”
東王公“哼”了一聲,羞惱交加的說道:“你當我不是被悍婦所傷嗎?
不,不是悍婦,是潑婦!你是沒有看見,那西王母簡直就不是人!”
阿螭笑道:“東大神,西王母本來就不是人啊。”
東王公怒道:“她簡直不是個女的!你看看她給我撓的,抓的,咬的!打人不打臉啊,有她這麽打架的嗎?
!賊婆娘!惡婆娘!死婆娘!”
陳義山“咳咳”說道:“西王母這老陰神可真是歹毒啊,對着這張老臉,她是怎麽下得去嘴的?”
東王公猙獰問道:“你說什麽?
!”
陳義山連忙說道:“東大哥,我說,着實是辛苦你了,你,你受委屈了。”
東王公怒氣沖沖的說道:“老夫當然受委屈了!瞧你那副嘴臉!想笑就笑出來吧!沒良心的東西!你但凡早來一時半刻,老夫也不至于落得個這麽狼狽的下場!都是被你所累!”
陳義山也很委屈,說道:“我離這裏不近,得到你的消息之後,就立刻趕了過來,不信你問阿螭。
途中真是一刻也不敢耽誤,誰能想到你已經傷成這樣子?”
東王公“哼哼”道:“總之就是你害的!”
陳義山好言安慰道:“好了,東大哥,不要再抱怨了,小弟來給你治傷。”
阿螭說道:“東大神,你也是的,明知道他們人多勢衆,你還單槍匹馬的與他們厮殺,何苦來哉?
好漢都知道不吃眼前虧呢!你哪怕是躲着,等我師父趕過來,也不至于落得個如此凄慘的下場啊。”
東王公沒好氣的說道:“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
!老夫本來是躲着的,壓根就沒想跟他們争鋒!隻是你師父的幾個朋友被他們逮住,死的死,傷的傷,老夫要是再晚些出手,隻怕就要被他們給趕盡殺絕了!所以老夫方才才說是被你師父所累!你當是冤枉他呀!”
陳義山聽見這話,吃了一驚,問道:“我的什麽朋友死的死,傷的傷?”
東王公說道:“姓徐,還有七個兒子。”
陳義山臉色大變,喃喃說道:“還真讓他們給遇上了……東大哥,我那些朋友,都誰死了,誰傷了?
被你救下來的,現如今又在哪裏?”
東王公說道:“隻老夫所見的,就死了兩個!還有兩個重傷,躲在了地下!老夫隻救了一個,也躲在了地下。
其餘的,應該是都逃掉了,分頭逃的,個個方向都有,現如今也不知道跑出去多少裏了。”
陳義山悶悶不樂,當即時施展千裏傳音之術,呼喚道:“徐祖,七小祖,誰在近處?
我是陳義山,西王母等惡神已經退卻,速來空中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