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富父子八人離開之後,陳義山的百衲麻衣便無風自動,第七十八枚補丁悄然結下,濃郁的靈氣自高天原、天之香山、天之安河以及彩雲彙聚之處,瘋狂湧入天之神宮内,朝着陳義山嘯聚而去!
陳義山知道,自己這場善緣又結成了。
一瓶七彩天石的碎屑,送的不算虧。
籠絡了八個大能,做了他們的恩公,獲取了許多先天大神的消息,還得了一枚補丁,修爲更進一步,而且阿螭因禍得福,丢了爛銀環,卻換來了一塊偌大的七彩天石,可謂吃虧是福,量大福也大!
陳義山對阿螭說道:“調息吐納,運轉周天,好好吸收這一波天地靈氣。”
“是!”
阿螭也早已經察覺到了,開始端坐捏訣。
師徒兩個就在那天之神宮裏,心無旁骛的吞吐靈氣,一個時辰過後,才算是功德圓滿。
陳義山内視氣海,但見第一鼎爐裏的青芒已經高達九尺八寸,蕩蕩乎欲要滿盈!
阿螭的仙道修爲也更上了一層樓,精神抖擻,心中甚是歡喜,她笑着對陳義山說道:“師父,弟子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陳義山瞥了她一眼,道:“什麽秘密啊,還了不得?”
阿螭說道:“師父每一次結交新的朋友,或者收下新的弟子,似乎天地靈氣都會主動過來拜賀一樣。
雖然多少不同,濃郁精純程度也有差别,但總是不會缺席。
不知道,弟子這個發現可否精準?”
“呵呵~~~”
陳義山笑道:“你心細如塵,觀察的不謬。
善緣結交不易,天地也樂見其成,自當恭賀。”
阿螭眨巴着眼睛問道:“那爲什麽弟子就沒有這樣的好處?
弟子跟同門之間也算是結下了善緣吧,卻從來沒有天地靈氣來恭賀。
旁誰,也不見有這等待遇。”
陳義山心虛的說道:“咱們師徒同心,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呃~~你的機緣或許是被爲師給占了。”
阿螭噘起小嘴,故作委屈道:“那弟子豈不是虧得多了?”
陳義山說:“那等你出師之後,自立門戶,收納弟子,或許便不虧了。”
阿螭連忙搖頭,道:“那還是算了吧,弟子甯願吃點虧,也舍不得出師,弟子終生都不會學葉南星,去自立門戶的。”
陳義山微微一笑,道:“走吧,陪爲師走一遭。”
阿螭道:“下富嶽山嗎?”
陳義山點點頭,道:“就你聰明。”
阿螭嬉笑道:“弟子早已經猜到了,等那一家摳門鬼離開之後,師父就會去找金烏和月精的。”
陳義山說:“也不要總是喊人家是摳門鬼,能送你一塊七彩天石,不算摳門了。”
阿螭道:“那還不是他自知理虧嘛。”
陳義山說道:“徐富落魄幾百年,東躲西藏,畏首畏尾,全部家當就隻有兩塊七彩天石,仰賴爲身家性命,雖然萬般不舍,可最終也給了你一塊,真算是大方了。
你是東海公主,大戶出身,沒有經曆過大起大落,少受磋磨,自然不會體諒破落戶的困難。
走吧。”
阿螭問道:“師父打算怎麽對待金烏和月精,是要打破盤古鎖鎮,把他們放出來嗎?”
陳義山沉聲說道:“必須要把他們放出來,爲我所用,而不能被西王母捷足先登!”
阿螭又問道:“如果這兩個先天大神是忘恩負義的心性,等師父放出他們之後,他們卻不聽師父的調遣,那該怎麽辦?”
“哼哼~~”
陳義山冷笑道:“對付别的先天大神,爲師或許還沒有十足的取勝把握,但是對付這兩個,爲師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完全能夠手到擒來!重獲自由,才知道活着的可貴,隻要他們還不想死,那我管保他們會對我服服帖帖!”
阿螭一愣,随即便醒悟道:“師父要用大羿的神弓神箭來威懾他們?”
陳義山笑道:“都誇過你聰明了,不能再誇了。”
阿螭笑嘻嘻的說道:“師父睿智天縱,弟子自然也不能太笨。”
師徒兩個當即出了天之神宮,從高天原上飛落,直接朝着富嶽山而去。
到了火山口,陳義山運起慧眼,極目俯瞰,但見山體之内,山口之下,灰茫茫,黑沉沉,陰森森,好似大霧濃霾彌漫,瘴氣氤氲,而且,極其幽深!哪怕是用慧眼也窺探不出其洞之底究竟在地下幾千丈處!
不過,就在這陰沉壓抑之中,卻有一片幽芒微微閃爍。
陳義山笃定,那是先天元炁所綻放出來的神光!
應該就是盤古鎖鎮了。
既然有鎖鎮,那其中必有先天大神!徐富應該沒有說錯,金烏和月精的下落要定在此處!
陳義山對阿螭說道:“我看這山體之内的氣息不大幹淨,須得鎖鼻,閉合毛孔,然後才能下去。”
阿螭依言照做。
師徒兩個一落千丈,直挺挺從火山口急墜而下。
越往深處落,便越覺得沉悶,燥熱,壓抑。
實際上,這火山早已經沉寂,其中的火種也滅了,不受巨大的刺激,根本不會噴發出地底岩漿,但地熱還是會翻湧上來,常人若是落入其中,必成灰燼!
陳義山有先天元炁護持周身,自然不懼,但阿螭漸漸的就有些難受了。
又下落了數千丈之後,阿螭愈發感到心煩意亂,但覺五髒六腑處處不适,都忍不住要恢複呼吸,放開毛孔了,陳義山瞥了她一眼,覺察出不對,當即調動先天元炁,勻出一團,包裹住了阿螭。
阿螭這才漸漸恢複正常,一點點變得神清氣爽,她道:“謝謝師父。”
如此這般,師徒兩個又下降了千餘丈之後,濃霧重霾厚瘴漸漸沒有了。
耀眼的神光就照在眼前!
那是一團傘蓋似的結界,猶如穹頂,遮在一塊方圓百餘丈大小的黑色巨岩之上,岩下,仍然是深不見底的黑洞!
黑色巨岩甚是平整,上頭躺着兩道身影,相隔數丈遠近,都是面朝上,閉着眼睛,四仰八叉的,一動不動,恍如死屍。
其中一個生的赤面黑頸,遍體金羽,頭小腿細,肚子甚大;另外一個,生的面如銀盤,分外圓潤,隻是雌雄莫辯,瞧不出是男還是女。
但是毫無疑問,這兩個家夥都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大神!
陳義山微微有些激動。
先西王母一步找到了。
而且一下子找到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