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神宮裏,陳義山問道:“你們父子八人神通不小,本事不弱,當初是怎麽被伊邪納岐和伊邪那美夫婦擊敗的?
彼時,他們的道行應該還沒有多高吧?”
徐富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絮叨起來:“說來慚愧呀,那時候,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确實沒有多大的神通。
呃~~在當時,我們父子八人都居住在高天原上,逍遙快活,不再去做人王,沒有統治凡間,扶桑島國就成了群雄割據的局面,遍地都是諸侯,他們夫婦兩個不過是伊予二名洲上的兩個小神祇,聚斂的香火願力沒有許多,修煉的旁門左道本事也不算強,小老兒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
呃~~總之,他們兩個不是憑借光明正大的手段赢了我們父子的。”
七小祖也都跟着點頭,紛紛稱是。
陳義山聽他說來說去,語無倫次,就是不講到底是怎麽被擊敗的,便知道其中有些難言之隐,不便于明說。
陳義山大約也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微微一笑,便決定不再詢問,免得他們父子難看。
可陳義山不問,阿螭卻說道:“是不是你們父子八個被伊邪那美的女色所迷惑,自家起了内讧,這才給了人家可乘之機?”
此言一出,徐富的臉色變得更紅了,他那七個兒子也都異常尴尬。
“呵呵~~”
阿螭觑看着他們的模樣,不禁冷笑了起來,說道:“果然如此!男人真的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陳義山古怪的瞥了阿螭一眼,阿螭連忙讪笑道:“除了師父之外!師父殺伊邪那美的時候,可是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那場面,怎一個慘字了得?”
徐富說道:“其實,也不是我們父子被伊邪那美的女色所迷惑,但說起來,也确實無地自容。”
阿螭道:“究竟怎麽個無地自容法?”
徐富窘迫的撓了撓頭,說道:“彼時,他們夫婦來到高天原上,态度極爲謙卑。
言行舉止是畢恭畢敬,聲稱是仰慕我們父子的威名,特意鬥膽上天,來投靠我們。
隻要能允許他們夫婦倆留在高天原上,跟我們父子學些神通本事,那爲奴爲仆也在所不惜!”
阿螭冷笑道:“這你就信了?”
徐富說:“小老兒不是狠心的人,見他們兩個如此謙恭卑微,也就動了恻隐之心。
更何況,我們父子八個都是男人,驟然間遇到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來投靠,心中确實也是開心的,舍不得拒絕。”
阿螭道:“還是觊觎人家的美色!而且,你們八個也真是龌龊,伊邪那美是有夫之婦,你們也好意思垂涎?”
秦一郎忍不住說道:“公主也不必把我們父子想象的這般猥瑣,當初,他們夫婦倆來到高天原的時候,聲稱是兄妹兩個,從來沒有說過是夫妻。”
赢二郎附和道:“是啊,都姓‘伊邪’,相貌又頗爲相近,誰會疑心他們是亂倫夫妻?”
羽田三郎說道:“父親當時還說過,要把伊邪那美撮合給我做妻子呢。”
波多四郎皺眉道:“三哥,你記錯了,明明是說要許配給我的。”
“都閉嘴吧!”
徐富面紅耳赤道:“咱們父子八個被人家騙得團團轉,還嫌不夠丢人麽?
!”
阿螭笑道:“你們七個不用争了,或許徐祖是打算把伊邪那美許配給自己的,好給你們當後媽。”
七小祖盡皆無語。
徐富咳嗽了幾聲,狼狽至極,說道:“這個,這個伊邪那美也确實工于狐媚之道,善于蠱惑人心,被她騙也,也正常。
他們留在在高天原之後,都做了神侍。
日常打雜,倒也十分的勤快,任勞任怨,全無半點的牢騷。
小老兒善于煉丹煉藥,伊邪那美便日常跟随在我身邊,屢屢奉承,溜須拍馬,極盡谄媚,我也是鬼迷心竅,信了她的花言巧語,以至于從不設防,最終,小老兒那些煉丹煉藥的本事,全都讓伊邪那美給學了去!伊邪那岐呢?
則從小老兒這裏學到了用七彩天石碎屑祭煉神兵利器的方法,他還不動聲色的暗中搜集七彩天石的碎屑,最終打造出了一把大殺器,便是那天羽羽斬。”
阿螭道:“然後他們就動手了?”
徐富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覺得時機成熟了,便開始顯露出真面目。
伊邪那美用偷偷煉制了一些毒丹,混入我們父子常喝的神酒中。
在一次宴飲上,她頻頻舉杯,阿谀奉承,将我們父子都哄得的開心快活,喝的也是酩酊大醉,不知不覺,已經中了毒。
虧得我們練的是先天神道,體内都是先天元炁,這才沒有立時斃命!但我們的道行神通卻大打折扣了!伊邪納岐趁機發難,我們父子八人便不敵他們夫妻,大戰中,各自都受了不小的傷,爲了保命,隻能匆忙逃竄,這一逃,便是好幾百年啊。”
陳義山颔首道:“原來如此,果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們夫妻兩個是何等巧言令色,善于隐忍。”
“是啊。”
徐富感慨了一聲,說道:“他們夫妻兩個占據高天原之後,又用七彩天石的碎屑祭煉出别的法寶,又生養了許多兒女,進而創建神道教。
将扶桑島國各地的大小神祇盡數掃滅,從此一家獨大,稱雄稱霸!我們父子八人,忌憚他們的勢力,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露面,隻能是卧薪嘗膽。
直到這一次,幾個兒子探聽到消息,說伊邪夫婦率領神道教大小神祇傾巢而出,前往東海,似乎是要與東海龍宮大戰……因爲他們之前就與東海龍宮發生過極大的沖突,那時候東、南、西、北四海龍族同心協力,将他們擊敗,并逼迫他們簽下了城下之盟,自那以後,神道教就消停了一段時間。
但是小老兒素來知道伊邪納岐和伊邪那美的心性,面似謙卑,其實包藏禍心,極爲陰險歹毒!所以,這一次他們前去複仇,小老兒也不覺得意外,反而非常高興,因爲我們父子複仇的機會來了!”
“哼哼~~~”
阿螭冷笑道:“你這小老兒也是奸猾!神道教打我東海,你幸災樂禍,分明是存了坐收漁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