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結石”,燒了屍泥之後,陳義山才解除了小蜂後幽魂上的封禁,那妖魂一能動彈,便急速往公主殿外逃去!
陳義山屈指一彈,地煞火起,“騰”的擋住了妖魂的去路,妖魂知道逃脫不了,飄轉過來,伏拜在地上,縮成一團,凄凄惶惶的沖陳義山求饒道:“大仙,千錯萬錯,小妖都不該作惡,如今是羞愧無地,懊悔至極!隻求大仙能發發慈悲,賞小妖一個轉世投胎的機會吧!”
陳義山幽幽問道:“我不聽這個。
你還有别的話要說嗎?”
那妖魂愣了片刻,又拜道:“小妖來生願意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以報答大仙的不滅之恩!”
陳義山“嗤”的發出一聲譏笑,諷刺道:“你還想有來生呢?
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可有機會投胎轉世?
哪怕是做牛做馬?
嗯?”
“這,他,他們,我……”
那妖魂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陳義山“哼”了一聲,道:“既然沒話可說,那就寂滅吧!”
他擡起手掌,掌心中罡氣氤氲,隻須屈指一彈,便會有天罡雷落,劈在那妖魂之上,将其徹底化爲烏有!
就在此時,那妖魂忽然叫道:“大仙且慢!我還有話說!”
陳義山把手掌一攥,藏雷不發,森然道:“說!”
那妖魂挺了挺,伸手指向騰紫,問道:“你這位弟子臉上的疤痕,不是天生的吧?”
陳義山眉頭一皺,道:“當然不是。
她天生麗質,相貌原本無可挑剔,是不幸中了痘瘟之毒,而留下了後遺症。
你問這個幹什麽?”
妖魂不再畏畏縮縮了,道:“隻要不是天生的,小妖便能幫她治好!”
陳義山吃了一驚,半信半疑道:“當真?
!”
騰紫渾身一顫,也震驚的看向妖魂,眼睛裏,漸漸迸射出極度喜悅的光芒來!
誰不愛美?
這世上,無論神仙妖魔,男女老少,隻怕沒有誰希望自己是醜陋的。
更何況,騰紫本來就是個出類拔萃的美麗女子,而痘痕,是飛來的橫禍,已經折磨她很久了!
甚至在騰紫的心裏,如果能夠祛除掉這滿臉密密麻麻的醜陋“印記”,她情願折去上千年的壽命!
隻聽妖魂說道:“大仙,你動動手指,就能滅了我,我豈敢對你說謊?
我是真的有法子。”
陳義山心中一動,暗忖道:“她如果真有法子,那不但騰紫的臉可以治好,小白的臉也可以恢複正常。
洛神姐姐說小白不願意見我,是因爲有了痘痕之後,她太醜陋,無顔面對我,那祛了痘痕,我們夫妻豈不是能夠團聚了?”
想到這裏,陳義山有些激動了,說道:“你且說說,怎麽個治法。”
妖魂讪笑道:“大仙,說出來就不值錢啦。
你知道了法子以後,肯定會出手滅掉我,那我豈不是冤枉透頂?”
陳義山冷聲說道:“我不是那種人!你要是以此作爲威脅,我立時就能滅了你!可你若講出來道理,能說服我,我便答應放你一馬。
陳義山言出必踐,天下皆知!”
妖魂顫巍巍的點了點頭,道:“大仙一諾無悔,小妖豈敢不信?
我說,我現在就說——大仙知道我的底細,我是南疆毒蜂子一族,螫針劇毒無比!天下毒物萬萬千千,可是能與我們一族相提并論的,卻寥寥無幾!要知道,毒能攻毒!這位美人臉上的痘痕,是痘瘟餘毒殘留在面頰血肉筋骨裏,沒有清除幹淨所緻。
小妖可以用螫針一點一點的穿刺,隻要把握好毒量和力度,就一定能完美化解掉那些殘存的毒素。”
陳義山沉吟了片刻,皺着眉頭說道:“我對醫理不通,不過聽你說的這番話,似乎還有些道理。”
妖魂激動道:“大仙這是答應饒了我?
不滅我這魂魄了?
!”
陳義山道:“别着急,我不懂醫理藥理,但是我的弟子懂。
我還得問問他們,才知道你說的法子是否可行。”
妖魂道:“大仙盡可以招來精通醫理藥理的弟子詢問,小妖也敢跟他們辨證!”
陳義山還在猶豫,騰紫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了陳義山的手,激動的聲音都打顫,她說道:“師父,就先不要滅掉她吧,反正,她也隻是一道幽魂,不能作惡的。”
陳義山看着她急切的樣子,又感知到了她的心聲,當即微笑着“嗯”了一聲,說道:“行,聽你的,暫且不滅她。
你去把你孫師兄和雪兒師姐都叫過來,咱們好好詢問詢問。”
“哎!”
騰紫興奮的答應了一聲,滿臉激動,轉身就要跑,陳義山忽然叫住了她,笑道:“阿紫,别着急,先把我的心還給我吧。”
騰紫一怔,随即伸手捂向自己的胸口。
說實話,她有點不想還了。
這種心貼心、心連心、心心相印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她舍不得失去。
陳義山卻笑了笑,他已經感知到了騰紫的心聲。
“别的都可以給你,這心,給的久了,爲師可是會出大事的。”
言罷,陳義山伸手一招,施展出攝空仙術,騰紫忽覺心頭一緊,忍不住“啊”的一聲呻吟叫出來,那兩根纏繞在一起的發絲已經從她的心房裏拔了出來。
那顆紅彤彤、熱乎乎、飽墩墩的心髒也從她胸口裏飛了出來,落入到陳義山的手中。
陳義山也沒有顧忌妖魂在場,一手持心,一手解衣,輕車熟路的又将自己的胸膛給剖開,把心髒放了回去……
妖魂看的目不轉睛,贊歎道:“大仙竟然還有這等手段,難怪小妖會落敗,敗的不冤!”
騰紫卻怅然若失,眼見陳義山修複好身體,又整理好了衣物,她忽然開口說道:“師父,我突然想改變主意了。”
陳義山道:“什麽主意?”
騰紫道:“你對我說,要,要——”
話說到這裏,她忽然又打住了。
陳義山詫異道:“要什麽?”
騰紫忽然展顔一笑,道:“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言罷,她迅速的打開公主殿的大門,跑了出去。
陳義山望着她的背影,狐疑的嘀咕道:“這小丫頭,搗什麽鬼?
到底要對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