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在地下窺探見,吃驚不小,心想:“這家夥一身香火氣,必定不是葉南星的弟子,而是神道教的高層!他能夠隐沒在黑暗中,還不被我的慧眼所察覺,真是頂尖大能!如果由這厮去做偷襲刺殺之事,可真是難防!這神道教,真是不能姑息,不然後患無窮!”
他還不認識,那個從黑暗之中現身出來的人便是月夜見。
隻看着這月夜見在四下裏仔細觀望了一陣,口中訝然有聲,随後丢出一件物事,“砰”的一聲散落在殿中各處,繼而念念有詞,蓦地有十幾團火光熊熊燃燒起來,以當中那團火最是明亮,而火焰中,居然緩緩走出來了一個别樣的女子!
陳義山凝神觀望,隻見那女子的模樣與中土女子極爲相似,隐有不同而已,她上身披着一件垂領廣袖外袍,卻難掩豐腴,下面穿着一條深紫色長?,也可見高腰長腿,頭梳大垂發,五官精緻而且飽滿,面容白皙放光,略一看,很是柔和,仔細端詳,卻另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強橫威壓!
她手中拿着一柄繪扇,長不過一尺左右,微有神光綻放,想來也不是一把尋常之物。
随着這女子現身出來之後,其餘的火團裏,也都漸漸走出人來,其中赫然就有葉南星!
當然也有葉南星的弟子,如卡曼尼、阿菩等。
陳義山心中驚訝,暗暗思量道:“這都是些什麽法術神通?
竟能合身隐藏在火光中!說是火遁,卻沒有遁光,難不成是火行術?
可不至于連葉南星的弟子都會吧?
真是奇了……”
卻聽那手持繪扇的女子說道:“月夜見,爲什麽召喚本尊現身?”
月夜見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禀大日女尊,方才那八咫鏡有所異動,驚了小神。
小神以爲,定然是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可是小神仔細查看這仙殿的四周,卻一無所獲。
想來是小神的法力不夠,還難以做到明察秋毫。
所以便鬥膽請大日女尊現身出來,以無上神通開光明眼查驗!”
陳義山心道:“原來這家夥就是三貴子中排名第二的月夜見,那女子是三貴子之首的大日女尊啊。”
又想道:“天花之下的古怪東西就是八咫鏡啊,須佐之男說的沒錯,神道教四大至寶果然不俗,一個比一個厲害!方才不過是看了它幾眼,三魂之力就開始異動了,可見這鏡子能攝魂,以後臨陣之時遇着了,須得小心……”
正胡思亂想之際,陳義山忽然看見那大日女尊雙目之中明光爆射,掠出了眼眶,猶如實質,竟有幾丈遠近,在妙一仙殿裏上下掃量起來!
陳義山愕然不已,知道那眼睛有大古怪,隻怕被她窺見,連忙又往地下深入了幾尺!
但見大日女尊查驗了一遭之後,搖頭說道:“本尊并沒有發現什麽不速之客。”
月夜見笑道:“大日女尊既然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看來,八咫鏡偶爾也會出錯啊。”
葉南星忽然開口說道:“如果是陳義山闖進來,你們還真未必發現的了。”
月夜見傲然說道:“葉掌教還不知道大日女尊光明眼的厲害吧,隻要在她的神目掃射之下,别管是誰,也别管有多大本事,都無所遁形!”
“呵呵~~~”
葉南星冷笑道:“是你們還不知道陳義山的厲害吧!他會土遁神通,能藏身于地下,難道,所謂的‘光明眼’也能看見地下之物?”
月夜見不屑道:“土遁神通怎麽了?
不管是水遁、火遁、金遁還是木遁,任何遁光包裹,也都逃不過光明眼的查驗!”
葉南星道:“用遁光的,都是小術小法,陳義山不屑于,也從來不用遁光包裹自己潛行隐迹!他所精通的是純粹的地行,是大法大術!但凡有土的地方,他便能如魚得水,出入無拘,進退無束!就像黑暗之于你月夜見尊,光明之于大日女尊。
說不定啊,陳義山現在就在地下聽着我們說話呢。
師父,你在嗎?”
陳義山都被氣笑了,暗罵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葉南星啊葉南星,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你師父就這點底細,都被你給抖摟幹淨了!”
大日女尊說道:“本尊的光明眼也能滲入土中,且能查探至少一丈之距。”
陳義山心道:“虧得我有先見之明!”
葉南星道:“那陳義山聽了你這些話,隻怕還要往下再鑽一段距離呢。”
陳義山:“……”
月夜見神色不悅道:“葉掌教,你一直挑三揀四的,指摘大日女尊是什麽意思?”
葉南星道:“我不是挑三揀四,更不是指摘你們,我隻是不想大家夥吃虧而已。
陳義山遠比你們想象的更難對付!就不說他,單說他的那些門人,又有誰是好對付的?
素秋津比賣、須佐之男領着你們神道教的八個高層戰力,前去東海,結果,落了個僅以身免的下場,隻有素秋津比賣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還連陳義山的面都沒有見着呢。”
月夜見羞怒交加道:“你還敢提這些?
!如果不是你鼓動,說趁着顯仁太子被擒,是下東海覆滅龍宮勢力的最佳機會,他們豈能慘敗成這樣?
!”
葉南星冷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們神道教所謂的高層戰力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月夜見臉色一沉,森然說道:“是不是不堪一擊,現在就可以比劃比劃,葉掌教,要不要現在就來試試?
!”
“你放肆!”
阿芙、阿菩、卡曼尼等,立刻都抽出了仙劍、拂塵,把月夜見和大日女尊包圍了起來。
大日女尊眉頭一皺,目光一寒,幽幽問道:“怎麽,葉掌教,這就要拆夥了麽?”
葉南星揮了揮手,道:“都給我退下!陳義山如果在地下看着,看我們如此内讧,不定幸災樂禍成什麽樣子!”
月夜見道:“你一口一個他在地下,你怎麽就笃定他在地下?”
葉南星道:“沒有誰能比我更了解陳義山,我料定他今夜必來!所以,我才和你們設下了這個陷阱,張網以待,等他入彀!方才,你也說了,八咫鏡有所異動,那就是他來了!再無第二個解釋!”
月夜見道:“本尊方才還說過,可能是八咫鏡出錯了。”
葉南星道:“寶貝不會出錯,出錯的隻有用寶貝的人,或者自欺欺人的人!此時已近天亮,陳義山不來,會失去偷襲我等,解救他弟子的最佳時機,所以,他現在就在地下藏着呢!陳義山,我說的對不對?”
葉南星盯着地面,大聲言語,雖然陳義山知道她看不見自己,可是她那一雙清冷如寒星的眼眸,仍然讓陳義山覺得脊背發寒!
大妞啊,你變了,真的變了……
月夜見冷笑道:“他就算是真在地下,看見我們這許多厲害角色在,還能出來不成?
什麽掌教大仙,都是怕死的,本尊料他不敢出來。”
葉南星揶揄道:“激将法對陳義山是沒有用的,因爲,他就很喜歡用這種法子來對付旁人。”
陳義山:“……”
月夜見道:“那你葉掌教有什麽法子?”
葉南星笑了:“陳義山是不是在地下,一試便知!能不能讓他出來,也是一試便知!”
月夜見道:“怎麽試?”
葉南星伸手抽出仙劍,指着石化的八岐大蛇,說道:“毀了這家夥,它肚子裏的六個麻衣門人便全都死了。
陳義山若在地下,必然不會不管不問。
師父,看好了,葉南星要親手屠戮同門了,你管,還是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