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盯着阿茹凝視良久,見她神色始終沒有變化,而且目光與自己對視,絲毫不見退縮,陳義山便笑了起來:“阿茹姑娘,陳某方才是戲言而已,得罪了。
多謝你對懷陽的救命之恩,也多謝你來東海通風報信,麻衣仙派上上下下,當奉你爲上賓!”
阿茹愣了一下,沒想到陳義山的态度這麽快就轉變了過來,一時間倒還有點不知所措,呐呐說道:“陳大仙,你客,客氣了……”
懷陽公主見陳義山相信了阿茹,也十分高興,笑着說道:“師父,阿茹也想拜入咱們麻衣仙派呢,你就收她做弟子吧。”
陳義山笑道:“是麽?”
阿茹恭恭敬敬的拜道:“能夠忝列麻衣門牆之下,是小仙的無上福分,求之不得!還望陳大仙俯允!”
陳義山點了點頭,嘴裏卻說道:“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時。
我的意思是,須得先把仙子、雪兒、阿雲她們給救回來。
到時候,麻衣門下的弟子整整齊齊,一個不少,金瓯無缺,再納阿茹姑娘入我門中,豈不完美?”
阿茹說道:“陳大仙如此爲弟子們着想,真是師恩浩蕩,令小仙欽佩至極!小仙也願意助麻衣一臂之力,争取能将麻衣門下的高足早些救出來!”
陳義山道:“甚好!阿螭,把那幾個活捉的扶桑神祇都帶上來,爲師有些話要問他們。”
“是!”
呂方吃過扶桑神祇的虧,如今看着他們一個個都穿了琵琶骨,被提放到眼前,不免又激起了心中的恨意,當即惡聲惡氣的說道:“賢弟,這一幫腌臜惡神,沒有一個好東西!殺了了賬,還問什麽話?
他們能有什麽好話!”
陳義山說道:“呂大哥,這些家夥雖然可惡,可眼下還不能殺,留着他們的性命有大用處啊。”
呂方詫異道:“這些家夥還能有什麽用處?
難不成,賢弟你還想感念他們,讓他們爲你所用?
賢弟可要明白,這些家夥都不是善類,感化不了的!”
陳義山道:“仙子她們都在葉南星的手上,這幾個惡神卻被咱們活捉了,正好可以拿來交換。
若是殺了他們,隻怕仙子等也有危險。”
呂方恍然大悟道:“是愚兄老糊塗了,居然忘了這一點。”
陳義山便指着須佐之男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厮叫做須佐之男,也是神道教‘三貴子’之一吧?”
阿螭道:“是的,這厮号稱是‘破壞神’。”
“呵呵~~”陳義山冷笑道:“名号起的如此響亮,卻仍然是不堪一擊!想來那三貴子也不過如此嘛。”
阿螭道:“師父,多年前弟子就跟這惡神打過交道,論起來,他的神通真不算小了,武藝也很過得去,隻是腦子不大靈便,受不得激,按不住怒,稍一得意就忘形,見了陷阱就鑽,隻要設計得當,活捉他不難。”
須佐之男當即沖阿螭怒目而視,嘴裏“叽裏呱啦”說了一通狠話,面色十分難看。
敖正恒上前踹了他一腳,罵道:“小挫貨,講什麽呢?
不許說你們的土語!”
須佐之男便恨恨說道:“本尊這次來,沒有帶八岐大蛇,不然,叫你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陳義山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麽不帶八岐大蛇下東海呢?”
須佐之男道:“留在生洲,裝你的麻衣弟子了!”
陳義山皺眉道:“什麽意思?”
懷陽公主便說道:“師父,這惡神養了一個大妖怪,把仙子宗主他們都吞進肚子裏去了,說是性命無憂,但是卻不能脫困!”
須佐之男得意洋洋道:“陳義山,八岐大蛇的肚子上有本尊用十束劍畫下的封印,你們誰也打不開!若是殺了本尊,你的那些弟子就全都死啦死啦的!”
陳義山沉吟道:“十束劍……阿螭,十束劍是不是在你手裏?”
阿螭連忙從乾坤袋裏将十束劍拿了出來,遞給陳義山,說道:“弟子正要獻上此寶。”
陳義山伸手接了過來,端詳有時,但見那劍并不長,劍身如水,流暢無比!劍柄之上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一個也難以識别!鋒刃通體青黑,正反兩面都泛着一抹奇異的神光,隐隐有暴虐殺伐之氣彌漫!望之,森森之氣撲面,令人不寒而栗!
陳義山忍不住贊道:“好劍!沒有想到,扶桑神祇也能煉制出如此絕品寶劍!隻是,爲什麽叫十束劍呢?”
阿螭道:“弟子對這把神劍的底細也略知一二,這把劍被叫做十束劍,也叫‘十拳神劍’、‘十握神劍’、‘十掬神劍’,意思是,劍身有十個拳頭那麽長。”
“哦~~”
陳義山恍然大悟,手持劍柄,用力一握,那劍竟猛地一顫,“铮铮”作響,開始掙紮起來!
是魂力标識在作祟!
這神劍也認主!
陳義山便提調靈氣,試着去抹除那魂力标識,不料,靈氣剛剛灌入稍許,十束劍便爆發出一抹血紅色的鋒芒,朝着陳義山的面門倒刺而去!
陳義山吃了一驚,忙把腦袋一歪,那鋒芒已貼着鬓角掠向他的腦後,正中椅背,“砰”的一聲,擊的粉碎!
與此同時,陳義山的掌心裏也陡然生出一股灼痛,就像是被火燒傷了一樣!
陳義山便知道,這十束劍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以他這仙分身的修爲,尚不足以駕馭!
于是,他也不托大,連忙收了靈氣,将十束劍丢在了地上,搓了搓手,道:“好厲害!”
“哈哈哈~~~”
須佐之男見陳義山吃虧,放聲大笑了起來。
敖正恒劈手便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笑什麽?
!”
須佐之男叫嚣道:“十束劍是父神賜給我的寶貝,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擁有它!你們想要駕馭,隻能是自讨苦吃!它會殺了你們的!哈哈~~”
陳義山道:“原來這把劍是伊邪納岐祭煉出來的?”
須佐之男傲然說道:“當然!是我父神采集高天原的七彩天石,混以自己的精血,耗時十一年,才祭煉出來的!我母神又給它下了黃泉咒印,讓它有了封印之力!它可是天下第一神劍!”
陳義山聞言,心中一動,忙問道:“七彩天石?
高天原也有七彩天石?”
“嘿嘿~~你這家夥原來是什麽都不懂啊!”
須佐之男冷笑道:“高天原是最高貴的地方,最神聖的地方,什麽珍奇的材質都有!我們神道教的四大鎮教之寶,全都是在高天原上祭煉出來的!”
陳義山道:“你們神道教居然有四大鎮教之寶?
都很厲害嗎?
跟這十束劍比起來,怎麽樣?”
須佐之男道:“笨蛋,十束劍就是四大鎮教之寶之一啊!”
“你罵誰笨蛋呢?
!”
敖正恒起手又給了須佐之男一巴掌。
“行了,正恒,你安靜點。”
陳義山正在套問須佐之男的話,可不想被敖正恒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