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敖正恒被無數火焰包圍的瞬間,陳義山掠了過去,以大地之心的威力,将其扯入海底淤泥裏,這才躲過了迦具土的那一記殺招!
至于陳義山身上穿的蓑衣,頭上戴的鬥笠,則是從茶谷仙人那裏借來的法寶——煙蓑雨笠!
而那根鞭子,則是從竹谷仙人手中借來的寶貝——竹節鞭!
這兩樣東西都是希夷老祖親自祭煉出來的絕品仙寶,在機緣巧合之下,送給了妙音天女,又被妙音天女轉贈給兩個師兄。
煙蓑雨笠不懼火攻,哪怕迦具土的火不是凡火,也燒損不了此寶。
而竹節鞭更是奇異,不但能調諧陰陽,也能颠倒陰陽,有“逆生長”之威力!
陳義山憑借這兩樣寶貝,出其不意的制住迦具土,敖正恒才從淤泥裏鑽了出來。
他滿身污穢,頗爲狼狽,讪笑道:“師父,弟子給你丢臉了。”
陳義山沒好氣的責備他道:“你的年紀也是不小了,成名也許多年了,怎麽連那火是不是凡火都辨别不出來?
!”
敖正恒嘟囔道:“弟子也沒有想到,這個迦具土還能弄出異火來。”
陳義山愠道:“你還犟嘴?
你是見過世面的龍族大神,總該有些見識吧!那凡火在海水之中,能有如此大的威力麽?
如果不是我放心不下,特意在暗中跟着你們兩個,你這西海小太子就要被人家燒成西海小炭龍了!”
敖正恒低下了腦袋,嘟囔道:“師父教訓的是,弟子确實大意了,以後絕不再犯。”
陳義山冷笑道:“我看你也不是大意,你是得意!你就是想在妙音跟前顯擺顯擺你的本事!”
敖正恒頓時面紅耳赤了起來,扭捏道:“師父,責備弟子幾句就行了,弟子已經知道錯了,你莫要當着師妹的面,誅弟子的心嘛。”
陳義山“哼”了一聲,又超妙音天女看去,說道:“阿音,你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成名神祇,不是泛泛之輩,怎麽今天卻束手束腳,各種局蹙呢?
你明明看見敖正恒情勢危急,卻手足無措,全無救援舉動,也無應對之策,着實讓爲師吃驚啊!”
這番話說的妙音天女滿面通紅,羞愧無地,她直接跪了下去,說道:“弟子有錯,弟子無能,請師父責罰。”
敖正恒也連忙說道:“師父,這都怪弟子浪蕩,本來,阿音師妹已經制住了迦具土,迦具土都聽了她的話,要跟她走了。”
“你還知道自己浪蕩啊!”
陳義山瞪了敖正恒一眼,又拂袖一揮,激蕩仙氣,将妙音天女托起,說道:“算了,你大概是在天堂裏被禁锢的時間太久了,消磨了意氣,爲師不過分怪你。
隻是以後還要多曆練曆練。”
“是,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走吧,回去看看你們師兄師姐們的的收獲。”
“師父,我幫你提着這厮!”
敖正恒連忙獻上殷勤,從陳義山手裏接過迦具土,笑嘻嘻道:“堂姐說得手之後,都去水晶宮彙合。”
原來,這東海龍宮内的第一大宮室也叫做“水晶宮”,陳義山和敖正恒、妙音天女便趕往那裏去了。
師徒三個到的時候,呂方和青鳥已在宮中,卡芙、長樂、騰紫也在,阿螭和藍羽也回來了。
“參見師父!”
衆弟子紛紛行禮。
陳義山叫他們免禮,忽有一個少女跑了過來,直接跳入陳義山的懷裏,雙腿一夾,勒住陳義山的腰,雙臂死死抱住陳義山的脖子,大哭道:“師父,嗚嗚哇~~”
卻是懷陽公主。
陳義山看見是她,心中大喜,可轉瞬間就被弄了一脖子眼淚和鼻涕,又哭笑不得,道:“好了懷陽,你呂師伯還在這裏呢,哭成這樣,像什麽話?
最近又吃胖了吧?
分量可重了不少。”
說着,陳義山拍了拍她的後背。
懷陽公主這才松開手,松開腿,抽抽搭搭的,又哭又笑,道:“師父讨厭!誰吃胖了?
我才沒有!”
長樂在旁邊笑嘻嘻的說道:“懷陽師姐确實沒有吃胖,她是又發育得成熟了。”
阿螭、風疏影、冰娥等聞言,都忍不住掩嘴竊笑。
懷陽公主羞得滿面通紅,呵斥道:“長樂,你個小丫頭片子再胡說八道,我撕你的嘴啊!”
長樂嘟囔道:“誰胡說八道了?
是我姐告訴我的,說我将來也會有這樣那樣的變化。”
卡芙急了:“你别說話了!”
長樂道:“怎麽了?
就是你說的嘛,說我以後也會鼓起來,翹起來什麽的。”
“好了好了。”
陳義山也大爲尴尬,趕緊打住這少兒不宜的話頭,說道:“長樂,你也别什麽話都往外說嘛,自己知道了就行。
你們人仙宗也确實需要一個穩重點的宗主了,除了修煉之外,也得教一些别的事情。
雨晴自己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我看,以後不如讓——”
陳義山話還沒有說完,敖正恒便搶着說道:“師父,弟子願意擔任人仙宗的——”
“你滾蛋!”
陳義山憋不住火氣,罵了他一句,然後說道:“雪兒或者阿雲都行,回頭再說。
現在且辦正事。”
他吩咐弟子們将扶桑神祇都壓了上來,點了點,卻隻有七個,不見那領頭的洋之神,素秋津比賣。
陳義山便詫異道:“阿螭,怎麽少了一個?
被你和藍羽打死了?”
他知道藍羽下手沒有輕重,如果不攔住,打死對手是正常操作。
阿螭卻道:“回禀師父,弟子慚愧,讓那洋之神給跑了。”
陳義山一愣:“跑了?”
藍羽恨恨說道:“那個女的太奸猾了!看見我和阿螭宗主過去,連打都沒打,話也沒說,丢下她的同夥,縱弄起遁光就逃了!追都追不上,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阿螭笑道:“藍羽在水裏的速度不如空中快,沒得着功勞,氣得可不輕。
早知道,帶着阿紫去,她就跑不掉了。”
藍羽氣哼哼道:“别讓我在天上遇着她!”
阿螭道:“她隻在水裏等着你。”
衆人都笑了起來。
陳義山也笑,而後說道:“雖然有點美中不足,但是這幫扶桑神祇來了八個,卻被活捉了七個,也算你們大獲全勝,可喜可賀!每個人都有功勞,爲師都給你們記着!”
衆弟子紛紛拜道:“全賴師父英明,教導有方,弟子等何敢言功?”
“好了。”
陳義山擺了擺手,打趣道:“你們那些龌龊的法子,爲師可不曾教過啊。
弄一座假宮殿,插一把怪劍,寫一行字,騙人家去拔,那是誰想出來的壞主意?”
阿螭笑道:“是敖正恒。”
敖正恒賤兮兮道:“師父,這是機關,你曉得的,弟子也是精通機關消息的大才。”
陳義山道:“是,你也是吃過機關消息太多的苦,久病成醫嘛。”
說話間,陳義山忽瞥見一個面生的女子遠遠的站在角落裏,不免詫異,伸手一指,問道:“這位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