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小夫妻倆趁着諸神都藏身在土堡内避難的時候重新聚首,隻覺别有一番滋味。
四目相對之下,陳義山很想把她的面紗給扯掉。
但是手伸出去以後,還是沒扯下來,隻是順勢抓住了白芷的腕子。
白芷笑道:“那些神祇可是能看見呢。”
陳義山道:“看見就看見吧。”
白芷道:“不怕他們說你好色?”
陳義山道:“反正我夜闖你寝室的時候,他們就覺得我是個風流成性的好色仙人了。”
白芷“咯咯”嬌笑,道:“沒想到會被我算計吧?”
陳義山搖頭道:“沒想到,你是真的皮啊。”
又闆起臉孔,不悅道:“那個躺在你被窩裏的女子何其無辜?
被你害慘了!”
白芷道:“她可不冤!”
“哎?”
“那個水母精本來便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自打入住那間寝殿之後,她便殷勤伺候,屢屢勸我喝酒,我覺得她神色不對,目帶狡黠,便用四大魔琴控住了她的心智,随後才問出來,她果然居心叵測,陰謀害我!”
陳義山愕然道:“她跟廁神有仇?”
白芷笑道:“哪裏啊,說出來你可不許吃醋。”
陳義山失笑道:“我吃哪門子醋啊?”
白芷道:“不知道爲什麽,敖摩昂并沒有看見我的面目,卻對我一見傾心,那水母精從鰕神丞官那裏打聽到了這件事,便有意要爲這西海未來的龍王建功立業,竟往酒裏下迷情散,妄圖騙我喝下,好跟敖摩昂成就好事……”
陳義山不等白芷把話說完,便勃然大怒,罵道:“賤婢焉敢如此?
!”
白芷捂住他的嘴,笑嘻嘻道:“不是說不吃醋嗎?”
陳義山一搖頭,甩掉了白芷的手,道:“我吃什麽醋?
我這是生氣!”
白芷撒嬌道:“好啦,夫君就别生氣啦,你都把人家看了個精光,也算是報仇啦。”
陳義山甚是無語,道:“你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
白芷吃吃笑了幾聲,忽又伸手指向封豚,笑問道:“夫君,你是從哪裏收了這麽一個活寶弟子?”
陳義山悶悶道:“得閑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白芷撇了撇嘴,道:“什麽時候得閑啊?
是要等救了那幫家夥之後嗎?”
陳義山道:“也是救你我啊。”
白芷道:“要我說,就不要救他們嘛,都被打死了才更好呢,咱們倆就能光明正大的做夫妻了,再沒有誰約束啦。”
陳義山吃了一驚,呵斥道:“休要開這種玩笑!他們大多數都是好的,哪怕是我娶了你,他們也沒有如何爲難我!真正可惡的,倒是與我同道的四海仙盟!”
白芷吐了吐舌頭,道:“明知道我是在玩笑,你還兇人家!”
陳義山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要是無患他們能跟你一樣改過自新,就好啦。”
白芷冷笑道:“無患?
他死了都不會改呢!”
忽又問道:“夫君,這一次來的賓客之中,爲什麽沒有你那老相好?”
陳義山愕然道:“什麽老相好?”
白芷道:“裝什麽傻?
你姐姐嘛,洛洛哎。”
陳義山老臉一紅,道:“呃~~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白芷笑嘻嘻道:“你上過鳳麟洲吧?
你那老相好也去過吧?
她是不是要殺我的手下,你暗中搭救了?”
陳義山慌得連忙轉身走開,嘴裏嘟囔道:“你說什麽呀,我都聽不懂。
那個,你先歇着啊,我去再開幾個口子去。”
白芷笑道:“你可是什麽事兒都瞞不住我的!”
陳義山隻假裝沒有聽見。
白芷道:“夫君,怎麽不說話了?
要不要我幫忙啊?”
陳義山這會兒有點怵她,也不敢看她,呐呐說道:“不用,我自己就成,你先歇着吧。”
……
衆神在堡壘裏聽不見陳義山和“坑三姑娘”在說什麽,卻能看見他們倆的行止,但覺親密無間,不由得各懷心思。
南嶽神君笑道:“陳大仙就是陳大仙,英俊潇灑,風流不羁,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也不忘快活呢!”
花離骠嘀咕道:“可我大哥并不好色啊。”
楊太歲道:“你們都說陳仙長夜闖坑三姑娘的寝室,如今看來,這場誤會倒是促成了一樁好事。”
金劍黜置使神笑道:“陳仙長要是休了白芷,娶了這坑三姑娘,也可稱美談啊。”
花神聽的醋意大發,怒道:“我也要出去陪哥哥!”
床婆子喝道:“可别添亂了!你不怕魔氣侵蝕麽?
!就你這道行,出去了便是個死!”
花神氣道:“我難道還不如廁神?”
敖光忍不住說道:“你們到現在還真覺得那女子是坑三姑娘?”
“不然呢?”
“阿螭,你且說她是誰!”
阿螭道:“父王,你歇着吧。”
敖順急道:“你們父女倆打什麽啞謎呢?
我也早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了,小小的廁神,怎會如此厲害?
!那女子到底是誰?
!”
楊太歲心中一動,越看越覺得那坑三姑娘的背影熟悉,刹那間,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他失聲說道:“那女子,好像是魔君白芷?
!”
他這麽一說,四大黜置使神也都反應了過來,齊聲叫道:“是她!”
衆神聞言,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問道:“那女子真是魔君白芷?
!”
敖光道:“可不是嘛!先前你們圍攻陳仙長的時候,她可是出面解圍了!你們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坑三姑娘有那本事嗎?”
衆神這才恍然:“難怪!”
關二爺怒道:“騙的關某好苦啊!大河神,收了你的河圖,叫關某出去!我要親手斬了那女子的腦袋!”
“得了吧!”
衆神都慌忙拉着他,道:“陳仙長正在拿牙開口子,想方設法救咱們脫困呢,你卻要弄死人家老婆,說得過去嗎?
!”
關二爺恨恨說道:“暫且忍耐她一時!”
“咚~~”
忽聽一聲響,衆神急看時,卻見白龍暈倒在了地上。
可憐這位太子殿下一直都心緒不佳,如今又驟然得知自己頗有好感的“坑三姑娘”居然是陳義山的妻子,而且就是曾經與自己厮殺過的魔君白芷!心态登時崩了!
鰕神丞官也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卻說陳義山用無雙牙繼續切割那金鋼封禁,想要打開新的口子,而外面也立時得了動靜!
西王母引着蓐收、猰貐循聲探看,冷笑道:“陳義山,這次是你自投羅網的!既然已經進了我的彀中,就休想出來!”
陳義山悶聲不吭。
西王母道:“蓐收,你就在這裏守着,陳義山割開一點,你就重新再封一點!且看你倆誰耗得過誰!”
“嘻~~哈哈!”
蓐收獰笑道:“好!這個差事我喜歡!陳義山,咱們兩個在這裏耗着,你割開一點,我封一點!直等那些後天神祇都被魔氣侵蝕完了以後,我再放你出來!到時候,咱們兩個單打獨鬥,見個真章!”
陳義山仍舊是不吭聲,蓐收也确實說到做到,陳義山但凡用無雙牙割開一點,蓐收就封一點!
氣的陳義山七竅生煙,可也無計可施!
而無患那邊,漸覺魔氣灌不進去,仔細一看,居然有肉呼呼的大肚皮堵在了死門裏!于是便叫道:“娘娘,他們把死門給堵住了!”
“嗯?”
西王母引着猰貐過去探看,猰貐一望便知究竟,笑道:“娘娘,這必定是封豚的肚皮,虧他們想得出來!”
無患道:“倒是堵得結結實實,一絲一縷的魔氣都進不去了,怎麽辦?”
“這有何難?
呵呵~~”
西王母冷笑連連,大聲說道:“封豚,你對陳義山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封豚叫道:“少啰嗦!堵死你們!”
西王母道:“你這肚皮可真是圓潤可愛,隻是,不知道用鴻蒙神簪刺上一刺,會不會爆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