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高瘦瘦,形容枯槁,麻杆一樣的魔類站在那裏,渾身上下環繞着一股極爲濃郁的魔氣,卻是綠油油的,連帶着頭頂和瞳仁也都是綠色的,狐疑的打量着陳義山。
陳義山愣了一下,此魔是個新面孔啊!
他連忙用慧眼打量,這才窺得對方的底細——名曰曲直,魔王階大能!
又一個魔王!
原來,自從大野、大澤以及投誠來的昆吾死後,無患就接連提拔了兩個新的魔王,那便是之前陪着蓐收進去樓内的從革,在一個就是眼前的曲直了。
但方才在閣樓裏,可是沒有他的,這便說明,他也是剛剛被傳送過來的!
陳義山立刻說道:“本座乃是魯陀羅尼,你去告訴你家君上無患以及西王母娘娘,就說本座要見他們!”
“魯陀羅尼?”
曲直聽見這個名字,目光明顯閃爍,他深深的看了陳義山一眼,沉聲說道:“你且在這裏等着!”
言罷,迅速轉身進樓去了。
陳義山沖多臂神将怒目而視,道:“你走了狗屎運!要不是他出來,你難逃一死!”
多臂神将“哼哼”道:“末将盡職盡責,問心無愧!”
剛吵了這麽一句話,曲直便出來了,對陳義山說道:“你進來吧。”
多臂神将聞言,這才悻悻的讓開了路。
“怎樣?
!本座要進去了,你咬我啊!”
陳義山橫了他一眼,然後得意洋洋的跟着曲直進去。
“我呸!”
門掩上之後,多臂神将狠狠的啐了一口,罵道:“什麽東西!一看這德性就是身毒國的!”
……
既然沒有辦法偷聽,那就索性闖進去,光明正大的問,哪怕是問不出來,也要攪鬧他們,讓他們的計謀難以順利成行!
這就是陳義山的急中生出來的“智”。
陳義山和曲直進去的時候,室内隻有無患和西王母,而蓐收、猰貐、大焱、從革都已不見了蹤迹,顯然是進了異域空間。
無患對西王母說道:“娘娘,這位三眼大能就是我對你說起過的魯陀羅尼。”
西王母死死的盯着陳義山,目光異亮驚人,似乎是想要把陳義山從裏到外看穿了一樣!
這目光銳利無比,足以殺人!
而且西王母的氣場異常強大!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能夠壓倒一切的神威!
如果換成是旁誰站在這裏,隻怕早就慫了,露出破綻了。
但是陳義山渾然不懼!
臉上的活面具出自卡芙那巧奪天工的手,而且還被陳義山用仙術加持過,西王母雖然神通廣大,卻窺不破仙道法術,所以陳義山有足夠的自信,隻要自己從容淡定,不慌不亂,就不會漏出破綻!
至于她的氣場,呵呵~~又不是沒打過交道,唬誰呢?
陳義山決定先發制人,反客爲主,他朗聲說道:“你這女人就是西王母吧?
本座聽說過你的名頭,也了解過你的手段,但還不知道你居然有這種癖好,喜歡盯着男人直勾勾的看。
怎麽,本座是不是長得很入你眼啊?
嘿嘿嘻~~本座已經娶了三個妻子啦,可有時候還會覺得寂寞,思來想去,大約是少一個年齡足夠大,閱曆足夠深,能與本座談得來的老女人。
西王母若是相中了本座,倒也可以嫁過來,但是你的長相不夠明豔動人,隻能算是姿色平平,勉強稱得上清秀,做本座的第四房正妻恐怕難以服衆,不如,就做個妾吧。”
無患聞言又驚愕又想笑,連忙用幾聲咳嗽掩飾了一下,随後呵斥道:“魯陀羅尼,你吃錯藥了嗎?
!怎麽能如此無禮?
!”
西王母也氣懵了!
陳義山那一番混賬話可謂是句句紮心,什麽喜歡盯着男人直勾勾的看,什麽年齡大的老女人,什麽姿色平平,勉強清秀,做第四房還難以服衆,隻能做個妾……簡直是氣破肚皮!
她那高高在上、壓倒一切的氣場瞬間就被打破了!
這也正是陳義山的計謀。
他“呵呵”笑道:“無患,本座這算什麽無禮?
本座是欣賞西王母啊,你看,西王母娘娘已經感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無患道:“娘娘,身毒國是化外之邦,曆來不講禮儀,你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呸!”
陳義山立刻朝無患啐了一口,罵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敢說我們身毒國是化外之邦?
你們魔道不還是一群孽畜嗎?
!”
無患大怒:“你——”
“你什麽你?
!”
陳義山是怎麽無賴怎麽耍,反正不能彬彬有禮,不能露出一點自己的本來氣質,他罵道:“昔年五道誅魔,本座大殺你們魔類的時候,你在哪兒呢?
是散魔啊還是魔主啊?
就憑你也敢跟本座這麽說話!?”
無患正想發飙,曲直正想動手,西王母卻已經開口了,她強忍住心中怒氣,眼睛裏的兇光也是一閃而逝,隻聽她咬牙切齒的獰笑着說道:“嘿~嘿嘿~~魯陀羅尼是吧,好個張狂的後天神祇啊!我倒是敢嫁,你真敢娶麽?
!”
“哼哼嘻~~”
陳義山也冷笑了幾聲,而後仰着臉子,鼻孔朝天,說道:“有什麽不敢娶的?
你也不過是跟東王公齊名的先天大神而已!東王公的神通本事不在你下,甚至,還要高過你一點點吧?
即便如此,他也不過是本座的門下走狗而已!”
西王母聞言,臉色大變,喝道:“你說什麽?
!”
“怎麽,這就吃驚了?”
陳義山譏諷道:“旁誰怕你們先天大神,本座可不怕!火神祝融厲害嗎?
他的眼睛被本座挖走做了額上這第三隻眼!戰神刑天厲害嗎?
腦袋被本座拿去串成了項鏈!還有雷神宇清,風神飛廉以及那個什麽什麽九嬰,嘿嘿~~被本座肢解的肢解,剁頭的剁頭,剖腹的剖腹!真就是,先天大神在本座這裏,不值錢啊!所以,讓你做妾,已經是高看不少啦!”
西王母聽得目瞪口呆,許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怎麽,傻了?”
陳義山搖頭歎息道:“還以爲西王母是個厲害角色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西王母失聲說道:“你胡扯八道!你說的一切都不足爲信!你這厮,就是個滿口胡言亂語的诳語癖!”
陳義山冷笑道:“不信?
那你去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東王公,能不能找得到祝融、宇清、飛廉、九嬰?
本座覺得,你已經找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