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瑪神情複雜的望着魯陀羅尼,忽然開口問道:“你真的是真神大人嗎?”
魯陀羅尼瞥了她一眼,道:“不是本座,還能是誰?”
烏瑪道:“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魯陀羅尼“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麽?
本座有無窮化身,眼下這化身,便是古往今來最無敵的神軀!”
烏瑪嗫嚅道:“既是真神大人,那我,我想問幾句話——”
魯陀羅尼不等她說完,便驟然打斷,道:“本座知道你要問什麽,方才你們說的話我已聽見許多,你是要問溝梨和羅摩是吧?
陳義山說的沒有錯,他們确實被本座給抓了起來,幽禁在了異域空間之内,得閑時,本座便殺了羅摩,将溝梨發配到地獄裏去,陪她那個一樣不聽話的哥哥,永遠不見天日吧!”
烏瑪驚道:“真神大人一直對他們疼愛有加,如今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魯陀羅尼不耐煩的喝道:“住口!你這是在質問本座嗎?
!陳義山給了你膽子嗎?
!我所生者,予取予奪,殺罰由我!如果不是看在你自始至終沒有被陳義山說動,不願意背叛本座的份上,你如今也和帕爾瓦蒂一樣的下場了!”
烏瑪臉色大變,立時緘默,不敢再吭一聲。
薩蒂呐呐道:“真神大人,我也沒有背叛你。”
魯陀羅尼冷笑道:“可是你一定還在心裏記着本座殺掉你父親的事情吧?”
薩蒂連忙搖頭道:“沒,沒有!我父親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魯陀羅尼皺眉道:“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父親呢?
本座最讨厭不敬愛父親的兒女了!”
薩蒂頓時呆住。
魯陀羅尼嫌憎的揮了揮手,道:“好了,也不必多說。
你頭皮掉了一塊,已然破相,不宜再做本座的妻子。
今後要搬出梵天神殿,去大須彌山東峰駐守,就當是給你亡父守靈吧。”
薩蒂黯然的低下了腦袋。
就在魯陀羅尼與兩任妻子說話的時候,阿螭在陳義山背後,以仙音入密說道:“師父,這惡神視你如無物,大敵當前,竟處理起了家事。”
陳義山也以仙音入密回道:“情形有變,他與我之前所見的魯陀羅尼大不相同,如今的他,非我等所能敵。”
阿螭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走爲上策。”
陳義山道:“我走容易,隻是你們不好遁去。
稍後,我會激将那惡神,引他追殺我,你們可趁機逃離,暫且回三谷山去。”
阿螭道:“不行。
弟子等怎能忍心叫師父獨自涉險?”
陳義山道:“放心,我自有保命之術,那惡神雖然今非昔比,可想要殺我,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你們隻管逃,唯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安全,明白嗎?”
阿螭道:“弟子明白了。”
陳義山又用仙音入密之術把這話對冰娥和蟒伯也都說了一遍,師徒們彼此通了氣,各自會意。
而此時,魯陀羅尼也呵斥完了烏瑪和薩蒂,再度盯上陳義山,伸手指了指阿螭,道:“這個粉衣的美人也是你的弟子吧?
不錯,本座也看上她了,你把兩個弟子都讓于本座,本座叫你死的痛快點,如何?”
陳義山罵道:“無恥惡神,你敢來追我麽?
!”
話音落時,陳義山飛身便往西掠去。
魯陀羅尼冷笑一聲,道:“怎麽,舍身保弟子嗎?
本座偏不追你,看你能逃多遠。”
說罷,魯陀羅尼“唰”的一閃,瞬間出現在了阿螭和冰娥的跟前,笑嘻嘻道:“本座要追也追你們啊。”
陳義山不禁愣在當場。
這惡神,竟如此奸猾!
卻聽阿螭大喝一聲:“小心眼睛!”
冰娥和蟒伯聞言,慌忙都閉了眼睛。
魯陀羅尼正自一愣,不知道阿螭要幹什麽,阿螭卻已經祭起了黃金環!
刹那間,一抹璀璨的仙光爆閃,亮逾電芒千百倍,近在咫尺的魯陀羅尼“呀”的一聲驚呼,二十七隻眼睛都已被刺瞎!
就連滅卻天目都不例外!
陳義山大喜,叫道:“好阿螭,你們快走!”
阿螭帶着冰娥和蟒伯就往南逃。
陳義山則朝着魯陀羅尼飛掠過去,手持神箭,朝着他九顆腦袋一一戳刺!
既然是八虛一實,難辨真僞,那就用最笨的法子,一刻一顆來試!哪怕是運氣不好,要試到最後一顆,也總有對的時候!
陳義山手速極快,可是他剛戳了兩個虛頭巴腦,魯陀羅尼便“唰”的不見了。
而阿螭、冰娥、蟒伯也剛逃出了不遠,便看見魯陀羅尼出現在面前,張臂攔住他們的去路,九張臉上全是賤笑,道:“美人兒方才用的是什麽法寶?
好華彩呀。”
阿螭大驚失色。
這,這惡神是沒治了嗎!?
原來,黃金環是東海金光洞在後天世代所煉制的仙道法寶,若是遇上後天的神祇或者仙道、聖道大能,足能閃瞎他們的眼睛,而且非獨門仙藥不能治愈,可是對上魯陀羅尼這種取自九嬰和祝融的先天神目,有先天元炁放神光庇護,便隻能使其短暫失明而已,不必仙藥敷治,很快就能自行恢複。
陳義山隻得自己又飛了回來,仍舊把阿螭和冰娥護在身後。
魯陀羅尼譏笑道:“陳大仙不跑了?”
陳義山極爲懊惱,也惋惜自己把烏月缽留給了大分身,鬧的如今沒有趁手的寶貝,不然,一缽扣到魯陀羅尼的頭上,不管虛實,多半都有奇效!
眼下,真是一籌莫展。
“魯陀羅尼,你我一決勝負,論出生死吧。”
陳義山隻能道:“你是身毒國至高無上之神,爲難小輩,并無光彩,叫他們散去,如何?”
魯陀羅尼冷笑道:“你策反了本座的妻子,害的本座少了夫人,就該拿弟子來充數!本座也不占你便宜,一個妻子換你兩個弟子而已。”
陳義山大怒道:“原來金河河神,須彌山主,是如此的猥瑣龌龊!”
魯陀羅尼道:“是啊,本座向來就是如此的猥瑣龌龊,你陳大仙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不然緣何要來讨伐本座呢?”
“你——”
陳義山氣的七竅生煙,偏偏又無話可說。
“就喜歡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想要殺了我,卻打不過我,想要跟我決一生死,我卻不陪你玩,偏把你留到最後,讓你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弟子守辱!這就是你得罪我的報應。
嘿~~本座現在好痛快啊!”
眼見魯陀羅尼拿出了一把弓箭,對着冰娥和阿螭說道:“你們的師父能射,本座也能射,你們師父的箭是殺人的,但本座的箭不殺人,隻虜爾等芳心。
嘿~~論說,對你們不該用這手段,可是别的神女見了本座,都上趕着要追随,你們兩個卻不甚聽話,本座又不舍得折磨你們,便隻好用這箭了。”
陳義山暗叫一聲:“壞了!”
那可是情欲神弓!
隻要被射中,可就死心塌地的愛上這個惡神了!
他挺身上前,死死的遮掩着兩個女徒兒,沖魯陀羅尼怒目而視。
魯陀羅尼見狀,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陳義山,你這是打算愛上本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