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哈奴曼胡思亂想的時候,陳義山沖竹谷仙人說道:“竹谷,你把本門的療傷仙藥拿出來,敷在哈奴曼的外傷處。”
“是!”
竹谷仙人見陳義山接連收了蟒伯和白牛爲徒弟,料想這個哈奴曼也會成爲自己的同門,所以沒有絲毫的遲疑,立時便搜羅起自己的乾坤袋,拿出葫蘆倒仙藥了。
陳義山又對蟒仲說道:“蟒仲,去請你長樂師妹出來,給哈奴曼捏捏耳朵。”
“是!”
蟒仲飛快的去了。
哈奴曼尚在感動中,聞聽此言,不禁愣住了,愕然道:“捏捏耳朵?
幹什麽要找人捏我耳朵?”
“呵呵~~”
陳義山笑道:“稍後你便知道什麽是捏耳朵了,在那之前,你先把我這顆仙丹吃了吧。”
“嗖~~”
陳義山屈指一彈,哈奴曼張開嘴來,早有一粒丹藥入喉。
這仙丹是治療内傷的。
竹谷仙人也開始在哈奴曼的外傷處敷藥了。
不多時,卡芙和長樂姊妹倆扯着手飛奔而至,瞧見了陳義山,盡皆歡笑,一左一右都撲入懷中,嚷嚷道:“大哥哥,你可回來了!那些惡神都打上山了!我們好害怕!”
陳義山左手扯一個,右手攬一個,安撫完姐姐,又安撫妹妹,待兩個丫頭都平靜下來之後,他才指着哈奴曼說道:“長樂,去給他捏捏耳朵。”
“誰呀?”
長樂看向了哈奴曼,哈奴曼也看向了長樂,一人一猴,盡皆愕然。
片刻之後,長樂尖叫一聲:“啊啊啊!好大一隻猴子!是妖怪吧!我才不要捏他的耳朵呢!”
哈奴曼那本來就紅彤彤的臉也漲的更紅了,把腦袋一偏,“哼哼”道:“嘁~~小丫頭片子!我才不讓她捏我耳朵哩!”
陳義山哭笑不得,勸慰長樂道:“他是咱們的朋友,不是壞妖怪。”
竹谷仙人也笑着說道:“小師妹,先前那婆羅王上山,要抓走你們姊妹倆,還是這位猴子朋友打死了那婆羅王呢。”
長樂吃了一驚:“真的?”
蟒仲在旁邊說道:“真的!”
陳義山說道:“所以他是好妖怪,但是現在卻被魯陀羅尼那惡神給打傷了,而且傷得很重,身魂都有大損,雖然吃了仙丹,敷了仙藥,也好不利索呢。
很需要咱們的長樂幫他治治!乖長樂,隻要你治好他,我就再給你一粒仙丹吃。”
“唔~~”
長樂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聽大哥哥的話,但卻讨價還價道:“那我要兩粒!”
卡芙已經在旁邊笑了起來。
陳義山瞥了一眼卡芙,說道:“是替你姐姐要的麽?
你這鬼精靈,放心吧,有妹妹的,就有姐姐的!”
長樂撫掌笑道:“嘿嘿~~好!大哥哥果然最好了!我這就給他捏耳朵,猴子的耳朵我還沒有捏過呢。”
捏耳朵這種事情,誰被捏誰上瘾,誰捏誰也上瘾。
長樂先前還害怕,但是一上手,捏了兩下,便“咦”的一聲,嘀咕道:“是真耳朵麽?
銀耳吧?
爲什麽這麽軟?”
哈奴曼:“……”
無語歸無語,片刻之後,哈奴曼便驚奇了起來。
大幅損耗的妖力幾乎是在瞬間就完全恢複了!
頹唐的精神也一下子振奮了起來!
就連衰退掉的三魂之力也頃刻間盡數回歸!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哈奴曼驚呼一聲,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長樂:“你到底是什麽人?
!”
“哎呀!”
長樂瞧見哈奴曼滿面紅光,雙眼爆亮,真是好生兇惡,吓得轉身就跑了。
哈奴曼連忙喊道:“别,别怕,可以再捏幾下的。”
長樂卻躲在了陳義山的背後,歪着腦袋偷看,隻是不再過去。
蟒仲笑道:“哈奴曼,你吓到我小師妹了。”
哈奴曼扭頭看向陳義山,呐呐問道:“她也是陳大仙的弟子麽?”
陳義山“嗯”了一聲,道:“她叫長樂。”
哈奴曼環顧四周,望了一眼身邊的男男女女,隻覺他們都聚在陳義山的身邊,親如一家,好生歡樂,唯有自己,是孤零零的啊。
“大仙……”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像是拼盡全力的在說話:“我,我能否也拜你爲師?”
“拜啊!”
陳義山尚未搭話,蟒伯便在一旁慫恿了起來:“你若來了,我老蛇叫你師兄!”
白牛道:“成了同門,也不枉我老牛馱了你一路!”
蟒仲道:“你們一起來的,兩個都拜了師,不至于要漏掉你吧?
要拜就拜,爽快些!”
哈奴曼再也不矜持了,當即伏拜在地,叩頭道:“乞請大仙收我爲弟子吧!”
陳義山笑吟吟的扶起了他,道:“好,好啊,我等你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卻是等很久了。
有了哈奴曼,陳義山改造身毒國神道的籌劃便更穩妥了一些……
此時,松谷仙人率領一幹弟子飛落峰上,回報陳義山道:“禀老師,恕弟子能無能。
那延羅王領地範圍内業已搜羅完畢,惜無所獲。”
陳義山稍稍歎息了一聲,道:“辛苦你們了,起來吧。
松谷,你又多了幾位同門師兄弟,可來相認。”
松谷仙人吃驚道:“啊?
是麽?”
“哈!松谷師兄,看,這是我大哥!”
蟒仲已經迫不及待的介紹了起來。
“大師兄,連哈奴曼都成了咱們同門!”
竹谷、茶谷也都上前插嘴。
霎時間,峰上一片歡騰。
叫師兄的,叫師弟的,叫師叔的,叫侄兒的……此起彼伏,沸反盈天。
到最後,陳義山不得不大聲咳嗽,這才讓衆門人都安靜了下來。
隻聽他朗聲說道:“諸位徒兒,既已拜我爲師,那便是天地共鑒,日月明照的緣分,是親如一家,不分彼此的情分。
爲師向來推崇其立天地之間者,當光風霁月,是以有幾句話要對你們講。”
衆門人聞言,也都收斂了笑意,齊齊拜倒,異口同聲說道:“請我師明示!”
陳義山環顧衆弟子,肅容說道:“常言道,邪不勝正!隻可惜知之者衆,遵之者卻寡。
魯陀羅尼修行數千年,排除異己,廣收黨羽,行曰唯一,止曰至尊,以至于登臨身毒國神道之巅,打壓的其餘道統幾無立足之地,這是何等威風啊!可我初戰胡利河,神女迦梨便束手就擒;我二戰迷盧山,那延羅王便俯首稱臣;再戰三谷山,雖我不在,卻有天尊通風報信;蟒仲略施小計,那婆羅王便神魂俱滅;金翅大鵬北逃,自焚爲香;魯陀羅尼親來,重傷而逃!愛女不服,佳婿不從,坐騎離心,神寵怨恨!号稱無敵,卻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何也?
隻因他自己怙惡不悛,對待下屬更是放縱,鬧的偌大一個身毒國民生凋敝,了無生氣,雖人口衆多,卻盡似蝼蟻,雖黨羽甚衆,仍然一敗塗地!
反觀二神女溝梨,出淤泥而不染,雖被金翅大鵬所吞噬,卻仍能得我相助,破腹而出,這便是福報!
所以,我要囑咐你們啊,莫以善小而不爲,莫以惡小而爲之!
不懲惡不揚善,是爲無能!
不淩下不欺小,方爲大能!
有情有義,善始善終,我當與爾等共勉!
若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誰假我陳某之名,爲非作歹,嘿嘿~~我必定親手清理門戶,絕不徇私!爾等可聽得明白?”
“明白!”
衆門人伏拜在地,齊聲說道:“謹遵我師教誨,絕不敢有違!”
陳義山看着跪在眼前黑壓壓的一衆門人,心中莫名感慨,暗忖道:“不知不覺,我在身毒國已經籠絡起如此多的門徒,莫如一鼓作氣,徹底鏟平了魯陀羅尼,然後再去昆侖虛吧。
這樣,我也無後顧之憂了。
但是,想要徹底鏟平魯陀羅尼的神道勢力,這些人手似乎還不夠,而且,也難保其中沒有誰,是三心二意的。
嗯~~是時候召喚颍川之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