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最毒掌教
“老幺,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
一片死寂之中,守黑仙人忽然沖了上來,揪住守常仙人的衣襟,惡狠狠道:“你敢說一句假話,我打死你!”
守常仙人伸手拂落他的胳膊,淡淡說道:“四師兄不要如此沖動。
你方才說的話也不算錯,若論平常,知白那畜生當然不會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對手,可是你們忘了麽,師尊先是被洛神那賤婢給打傷了,而且又因爲喝多了瓊漿玉液而爛醉如泥啊。”
守黑仙人喝道:“可是你說師尊的傷并無大礙!”
守常仙人苦笑一聲,道:“四師兄,那是小弟安慰你們的話,你們也當真?
師尊受傷,不予聲張,我能怎麽跟你們說?”
守黑仙人聞言一呆,愕然無語。
知榮仙人冷笑道:“即便如此,大師兄仍然不會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對手!”
“不錯!”
守常仙人啐了一口,恨恨罵道:“可知白那畜生奸猾啊!他大奸似忠,先派恪心去探看師尊的傷勢以及醉酒程度如何,而後假裝服侍師尊,在送師尊會寝殿的路上,悄悄偷走了師尊的乾坤袋,拿走了日月剪和乾坤棋盤!”
“啊?
!”
“嘶~~”
“日月剪和乾坤棋盤啊!”
“如此的話,師祖他老人家肯定是要吃大虧了啊。”
“真沒想到大師伯竟會如此!”
“……”
此時,大殿之中,衆仙小聲議論,話鋒已經悄然轉向。
隻要是昆侖虛的弟子,沒有誰不知道日月剪和乾坤棋盤意味着什麽。
拿到這兩樣東西,别說是昆侖虛無敵了,他們相信,就是放眼整個仙界,都是無敵的!
守常仙人大聲問道:“四位師兄,你們仔細想想,知白那畜生本來是和你們一道去圍剿洛神那賤婢的,爲什麽會中途折返?
!”
守辱仙人喃喃說道:“大師兄說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須得趕快回去……”
守常仙人追問道:“什麽事情?
!”
守辱仙人搖了搖頭,道:“不,我不知道,大師兄當時并沒有告訴我們,隻是說回頭再講……”
“那是自然!欺師滅祖的事情,他如何能開得了口!?”
守常仙人冷笑連連,道:“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執掌昆侖虛門戶了,隻是師尊他老人家接連突破大羅七垢、六意、五感,徑至四梵,他便覺得自己未必能活過師尊,繼位遙遙無望!
但是昨天,一夜之間,師尊負傷,外加宿醉,我也受了點輕傷,你們四位又去追剿洛神,他便覺得天大的機會來了,于是铤而走險!”
知榮仙人臉色難看至極,道:“那,那你在其中又充當了什麽角色?”
守常仙人道:“知白那畜生偷走日月剪和乾坤棋盤之後,當即與恪心聯手,對師尊發難,師尊在傷醉之下,如何能夠抵擋?
好在我聽見了動靜,趕去的及時,這才幫師尊分擔了些壓力。
那恪心見勢不妙,先行逃竄,我追擊他到了花廳,雖然不忍,可見他死不悔改,我終于狠了狠心,将他打死!
當我再次折返到寝殿外的時候,師尊他老人家已經受了日月剪一絞,斷了一條腿!
我驚怒交加,心急如焚,豁出了性命跟知白那畜生做殊死搏鬥!但是他又祭起了日月剪!可憐師尊他老人家爲了救我,竟舍身去擋,結果被攔腰絞爲了兩段!”
“啊?
!”
昆侖衆仙雖然都已經相信守常仙人的話,認爲無極天尊确實已經死了,可是聽他描述到這等凄慘的情形時,仍然不免發出陣陣驚呼。
更有一些仙人開始大罵起知白和恪心了……
守常仙人心中暗笑,眼中卻強擠出了幾滴貓尿,假裝悲傷到不能自抑,哽咽着,繼續說道:“師尊他老人家連受日月剪兩絞,自知必死,知白那畜生也以爲師尊死了,一時得意,卻沒料到,師尊他老人家雖瀕死猶能發威!
就在知白那畜生仰天大笑的時候,師尊忽然出手,奮力一擊,打死了那個孽畜!最後,師尊他老人家叮囑我說:‘小幺子,爲師已經活不成了,這昆侖虛的基業以後就拜托給你了,你一定要好生經營……’”
衆仙聞言,都悲傷感慨至極,一時間居然沒有意識到守常仙人最後那句話的弦外之音。
守常仙人又說道:“你們若是還不信的話,可以到師尊的寝殿外去仔細瞧瞧,那裏應該還有知白那畜生死時所化成的膿血!
你們不妨想一想,除了師尊他老人家親自施展的四梵仙指之外,還能有什麽法術能将知白這等修爲的仙家化爲一灘膿血?
二師兄,四師兄,你們方才說你們看見師尊寝殿中一片狼藉,那你們就沒有發發現,那些碎裂的床榻、枕頭、仙茅席褥以及青玉案和銀盆都出自日月剪的手筆嗎?
還有,我的玲珑塔也毀在了知白那畜生手中,我對此人實在是——”
“好了,老幺,你不必再說了!”
守黑仙人臉色陰沉如水,打斷了他的話頭,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方才是四哥誤會你了。
知白這畜生,真是想不到啊!”
守常仙人歎息道:“唉~~~這種事情,若非是小弟親眼所見,也是難以置信的啊。”
沉默中,知榮仙人忽然問道:“老幺,既然師尊他老人家和知白那畜生同歸于盡的時候你在場,那麽,日月剪和乾坤棋盤想必已經都落到你手中了?”
守常仙人點了點頭,似有意無意的又提醒了一句:“是啊,師尊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彌留之際,居然叮囑我,要把昆侖虛這偌大的基業交給我來掌管。
他老人家也不想想,在衆位師兄弟裏,我的年齡是最小的,資曆是最淺的,道行也是最低的啊。
可,可是,師命難違啊!”
他這話一說,知榮等四仙才緩過味來,一時間都面面相觑。
知白已經死了,剩餘這五名二代弟子,論年齡,自然是知榮仙人最大,論本事,卻是守黑仙人的最高,但是聽這位小師弟的意思,繼任昆侖虛掌教仙師的人,還非他莫屬了?
守常仙人的親傳弟子們也在此時緩過神來,好家夥,一覺醒來,一夜驚變,我們居然要成爲掌教一脈弟子了?
!
悲傷頓時化爲烏有,不少人立時開始起哄:
“師父,你老人家與諸位師伯相比,雖然說年齡是最小的,資曆是最淺的,但是卻最得先師祖的寵愛啊!”
“不錯!而且說到修爲了,師父現今有日月剪和乾坤棋盤在手,那就是咱們昆侖虛的最強者!你老人家不做掌教仙師,誰敢來做?
!”
“還有功勞!師父他老人家不顧生死,拼命協助先師祖除滅叛賊,于咱們昆侖虛實是有天大的功勞!”
“最最要緊的是先師祖的遺命啊!先師祖在彌留之際,反複叮囑,要把在咱們昆侖虛的基業交給師父,誰還能有什麽異議?”
“……”
這老幺一脈的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有理有據,旁人根本難以插嘴。
長門一脈自覺出了知白、恪心這等大逆不道、窮兇極惡的叛徒,自然失去了話語權,此時連屁都不敢放。
剩餘四脈弟子雖然有心替自己的師父(師祖)争一争,可是思來想去,竟沒有什麽值得說出口的理由。
知足仙人是壓根不想做掌教仙師,守辱仙人自覺無望,也不做妄想。
還剩知榮和守黑二仙有些心癢癢。
守常仙人也瞧出來了,他隻怕夜長夢多,不少事情經不起反複推敲,若不早定名分,遲早會露出馬腳,于是見好就收,趁勢飛上須彌台,站在須彌座前頭,揚手說道:“好!既然大家夥都認可我,那我便勉爲其難,替師尊他老人家挑起這副重擔!”
知榮:“……”
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