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思量着,元神出竅的法門自己已經會了,分身術也掌握了,法天象地之術雖然很是眼饞,可希夷老祖自己也不會,倒是那地煞如意仙訣和化光仙術至今仍不能忘懷,若能學成,豈不大妙?!
于是他說道:“希夷先生,不知你可否聽說過‘地煞如意仙訣’?”
希夷老祖皺了皺眉,道:“地煞如意仙訣?那是什麽法術,貧道不曾聽過。”
陳義山怔了怔,心道:“我記得呂大哥曾經說過,變化術的訣法得自于先天大神,在他們群相隕落之後,該訣法便輾轉落入了幾個後天的絕頂大能手中,如瘟神,如希夷老祖……但是瘟神出世之時,與我多次相鬥,卻始終不見他們施展,如今希夷老祖也說沒有聽說過,難道自昆吾死後,此術真的絕了?”
他稍稍有些失望,說道:“先生,此術又名‘變化術’,或曰‘八九神通’,修成之後,可通天徹地,能探幽入微,可千變萬化,能移星換鬥!無論是鳥獸蟲魚、男女老少、山石草木、飛禽走獸,皆可以憑借此術幻形變化!而且,在變化之後,縱使有仙眼、神目,也都瞧不出任何破綻來!是實實在在的絕頂秘術,也是極難修煉的大法!想要修成此術,須得是陽實之體,須得擺脫肉眼凡胎之皮囊,須道行修爲極深,須天資悟性極高……我以爲你會的。”
希夷老祖聞言咂舌半天,道:“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的法術?”
陳義山點了點頭。
希夷老祖道:“義山仙友,你又讓貧道長了見識啊,此術聽你說來如此詭奇絕妙,令人心癢難耐,貧道須得想方設法自悟且煉成!”
陳義山暗道:“哦~~看來希夷老祖确實是會這門仙術的,隻不過不是在現在,而是在若幹年後。這算不算是又被我啓發的?”
他正胡思亂想,希夷老祖又問道:“義山仙友,除了這地煞如意仙訣之外,你還有别的法術想學麽?”
陳義山“哦”了一聲,道:“還有一個,喚作‘化光仙術’。此術是用來逃命的,危急之時,能把仙體化作光芒,或是一道白光逝走,或是遍地金光散開,完全迥異于五行遁術,很是玄妙。不知道先生會不會?”
希夷老祖搖了搖頭,道:“慚愧,慚愧啊,仙友所言此術,貧道也不曾聽說過。”
陳義山一愣,心想:“不至于吧?昆吾會此術也倒罷了,連金光大仙都會,怎麽到了希夷老祖這裏,反倒不會了?難道老祖此時的修爲道行還不如金光大仙嗎?可是老祖會分身術啊,金光大仙卻不會。分身術難道不比化光仙術更難煉麽?”
卻聽希夷老祖說道:“化光仙術不會,不過貧道倒是修得一個與之頗爲相似的仙術,不知道仙友願意學嗎?”
陳義山道:“什麽?”
希夷老祖道:“化虹仙術。危急之時,能将仙體化作一道長虹,如雨後七彩,如天上雲霓,兵器必能損,法寶不能傷,閃他一閃,便無影無蹤了。”
陳義山大喜道:“此術與化光仙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更勝一籌!義山若能學得,感激不盡!”
希夷老祖“呵呵”笑道:“你讓貧道漲了許多見識,給了貧道許多啓迪,這可不是一兩樣仙術就能換來的,是以何須對貧道感激不盡?莫要客氣,貧道現在就把訣法告訴你。”
“嗯嗯嗯~~”
……
時光如梭,眨眼間又是半個月功夫過去了,文命大神仍舊沒有來島,那時空裂縫也沒有再出現。
陳義山也等得疲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焦慮。
畢竟急也沒用,既來之則安之,就順其自然吧。
他逐日修煉仙道,心無旁骛,已經漸漸掌握了化虹仙術的精髓。
這一日傍晚,他煉的筋疲力盡,躺在崖山上的平頂假寐,心裏想着:“白芷這妮子,怎麽還不出來?閉關個沒完沒了,難道吃了龍肝丹無用?或是同化血脈失敗了,不敢出來見我?”
他正想得紛纭,忽聽“轟隆隆”一聲響,似乎是仙洞的石門開了。
陳義山心下頗喜,還以爲是白芷要出來了,他剛睜開眼睛去看,便覺勁風掃落,有一扇巨大的羽翼沖自己撲打了過來!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陳義山慌忙翻身,待要起來逃避,可是雙腿一軟,腳下乏力,被那巨翅扇出來的大風刮住,反倒是仰面摔了一跤!
雙眼發黑之際,那羽翼已經裹住了他,徑直往洞裏卷去。
“砰!”
一聲響,仙洞的石門也封住了。
陳義山驚駭莫名,大罵道:“哪裏來的畜生,敢在此處作惡?!快快放了我,不然叫你好看!”
罵完,他心頭又一震,忖道:“白芷原本在這仙洞裏閉關呢,怎麽開門之後,出來了個帶翅的怪物作祟?!白芷呢?難道是被這怪物給害了?!”
想到驚魂處,陳義山冷汗直流,不免大聲呼喊:“白芷!白芷!你在洞裏麽?!”
但見洞裏一片黢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羽翼也驟然消失了去,陳義山從空中落下來,重重的一摔,倒是不覺疼痛,因爲他落下去的地方一片柔軟,像是鋪了床褥一般。
他急忙睜慧眼去細看,卻忽然有一片薄薄的仙草絨飄落下來,蓋住了他全身,連頭臉也籠罩在内。
“幹什麽?!”
陳義山駭然至極,怎麽感覺那帶翅的怪物是在給自己蓋被子?
他伸出手來,想要去扯開那仙草絨,卻驟覺雙腕一緊,竟被攥住了!
“有種等我歇息片刻!放開我!”
陳義山罵罵咧咧的,拼命掙紮卻不可脫,正驚怒交加至極,忽然嗅到異香撲鼻來,繼而便有一個滑溜溜的身子從仙草絨下鑽了進來,貼在了他身上。
“白,白芷,是你嗎?”
陳義山吓得魂飛魄散之際,蓦地覺得那香氣有些熟悉,迅疾又意識到緊抓自己手腕的是一雙柔軟滑膩的小手,那分明就是白芷啊。
可是他剛問了這麽一句,嘴便被堵上了。
一陣狂吻如疾風驟雨,陳義山哪裏消受得了?
片刻之間,他就覺頭暈目眩,喘不上氣來了。
好不容易積蓄下的一股小小力氣,也被這溫軟玉體和香唇甜津徹底消融沒了。
正當他無力反抗的時候,那雙攥住他腕子的小手松開了,移到胸前,去解他的衣衫。
“别,不要這樣……”
陳義山無力的央求了一句。
卻哪裏有用?
仙洞的石門已經緊緊閉上,他縱然是大喊大叫,求救于希夷老祖,身處蓬萊丘中央的老祖也未必聽得見。
更何況,現如今的他也沒多少力氣喊叫了。
委屈之下,不争氣的淚水漸漸順着他那俊俏的臉頰,無聲無息的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