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部正神們以爲陳義山已經逃走了,但以陳義山的“狡猾”,他如何會真的逃走?
因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那瘟主到底是憑借了什麽手段竟能從如意柱上脫身的。
先前對敵,尚未發生過此類特例。
是以,陳義山在縮身潛入土裏之後,虛晃一槍,佯裝離開,其實并沒有真走,而是一直龜縮在泥下,竊聽窺視着議事廳裏的動靜。
耳聽得瘟神們在猜出了他會地行術,他也不以爲意,隻是暗自冷笑,心道:“你們便是知道我會地行術又怎樣?猜得出我還沒有走麽?能抓得住我麽?”
當即耐心等待。
……
議事廳裏,四季行瘟使者圍攏到如意柱跟前,看着瘟主那被吊起來的挺拔身軀,紛紛問道:“神主,怎麽辦?”
瘟主怒道:“還能怎麽辦?!本座之前不是教過你們了麽?法寶禁锢沒所謂,是兄弟,就來砍我!”
陳義山在地下聽的一愣:“砍他?什麽意思?”
卻聽那春瘟使者嘀咕道:“神主,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瘟主喝道:“那就不要問!”
春瘟使者默然了片刻,道:“屬下還是想問。”
瘟主罵道:“有屁快放!”
春瘟使者道:“被砍成四節的感覺,真的很舒坦麽?”
夏瘟、秋瘟、冬瘟三使聞言,不約而同的眼睛一亮,繼而全都佩服且憐憫的看向了春瘟使者,心中暗暗贊歎:“竟然問出了大家夥想問而不敢問的話,不愧是春瘟使啊!怪不凡夫俗子都說,春乃四節之首,一年之計在于春啊!”
瘟主盯着春瘟使者那張被拍扁的臉凝視有時,心中惱怒異常,恨不得把他的臉打的再扁一些!但嘴裏卻“嘿”的一聲,說道:“舒坦,舒坦的很,你們先把本座弄下來,而後不妨各自體驗一把亂劍分身的感覺,隻須體驗三刻鍾,你就會跟我一樣,愛上這個遊戲。”
秋瘟使者聽的大爲豔羨,忍不住道:“真的麽?”
瘟主笑道:“自然是真的,我準你跟本座一樣,體驗兩次。”
秋瘟使者搓着手,浪笑道:“屬下不敢跟神主相提并論,隻體驗一次也就心滿意足了,嘿~嘿嘿~~”
瘟主道:“說了兩次就兩次,一次都不能少!你放心,本座絕不會虧待你的,春瘟使者跟你一樣。”
陳義山在地下都聽懵了,感情這幫瘟神是受虐狂?
春瘟使者已經感覺出瘟主的語氣不對頭了,再一看瘟主的笑都是猙獰的,眼裏還冒着火光,顯然是怒極的模樣,頓時明白自己失口,哪裏還敢接話?
偏偏秋瘟使者不看臉色,對瘟主的話信以爲真,還覺得自己能被亂劍分身兩次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時間洋洋自得,還驕傲的瞥了夏瘟、冬瘟使者各一眼,心裏鄙夷道:“你們兩個平素裏不那麽精明,所以難得神主的寵愛,便沒有這等殊榮啦!”
夏瘟使者早聽得出來瘟主所言都是反話,暗罵秋瘟使者是個蠢貨,趕緊說道:“大家夥别磨蹭了,快些動手,把神主從這勞什子上弄下來才是正事!”
冬瘟使者連連點頭:“對對對!先救瘟主!”
于是,四季行瘟使者一起扛劍,再次去砍瘟主。
一如之前,先是剁了腳踝,再斬斷腰腹,繼而是砍向了脖頸!
陳義山在下頭都看呆了。
真砍啊!
眼見那瘟主的雙腳脫落,腰腹分離,繼而腦袋也掉了,卻還能說話,指點着四季行瘟使者幫他拼接,陳義山愈發瞠目結舌。
這些瘟神居然還有這等神通?!
之前雖然聽說過先天大神中的戰神刑天有斷頭不死,以乳爲目的神通,但那也隻限于先天大神,後天神祇不曾聽說過誰會這樣的本事。
便是五嶽神君那裏,都沒有說起過。
仙家也不曾聞聽。
畢竟頭顱乃是六陽之首,百氣之彙,斬斷不可再續,失之性命不保,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如今算是開了眼界!
陳義山在震驚中,瞧着四季行瘟使者把瘟主的四節殘肢斷頭拼接在一起,對好了放在地上,而後,斷口處瘟氣蒸騰,漸漸又開始接上了。
陳義山愈發驚駭,心道:“斷頭不死已是極大的神通了,斷體再續,更是難上加難!但凡有這本事,呂大哥也不用一直獨臂了,頭被砍了也不害怕。花賢弟雖然可以再生,但畢竟不如這再續來的驚人,而且花賢弟的腦袋可不能摘除……”
眼見那瘟主重新複原,從地闆上躍起,撿起指瘟劍來,扭頭朝着秋瘟使者“唰”、“唰”連劈了兩次!
秋瘟使者先是愣了片刻,繼而厲聲慘叫,身子也斷裂成了四節,碎在了地上。
瘟主獰笑道:“秋瘟,疼麽?”
秋瘟使者的腦袋幾乎從地上彈跳起來,嘴裏咬牙切齒,連抽冷氣:“嘶~~~疼死屬下了,啊啊啊!”
瘟主扭頭又看向春瘟使者,春瘟使者臉色大變,趕緊跪地求饒道:“神主,饒了屬下吧!屬下不敢嘗試了!”
“說好了隻須體驗三刻鍾,你就會愛上這個遊戲的,怕什麽,也來嘗嘗這亂劍分身的滋味吧!”瘟主扭曲着五官,沖春瘟使者也是三劍劈落,把他也砍成了四節,碎在地上。
一時間,廳中慘叫聲此起彼伏,呼嚎不止。
瘟主目視夏瘟、冬瘟二使,道:“你們兩個要不要試試?”
“屬下不,不必了!”二使慌忙跪下,連連搖頭。
瘟主“哼”了一聲,倒是饒了他們兩個。
陳義山在下面看的是暗自咋舌,心道:“這些瘟神,真是邪氣的匪夷所思,不能以常理度之……”
眼見那瘟主又用指瘟劍迸射瘟氣,幫秋瘟使者和春瘟使者把殘肢斷頭重新接上,陳義山才心下恍然,暗忖道:“怪不得這些瘟神們被打死了又能複生,原來全都是仰賴這瘟主的神通啊。”
那瘟主也是心胸狹隘之輩,把秋瘟使者和春瘟使者複原了身體之後,再度劈砍成四節,一連砍了兩次,才算解恨,問道:“舒坦麽?”
春瘟使者和秋瘟使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磕頭如搗蒜,拼命求饒道:“疼死了,疼死了,座主饒命吧,屬下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夏瘟使者和冬瘟使者也都噤若寒蟬,吓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瘟主罵道:“蠢貨!你們真當亂劍分身,斷頭再續是鬧着玩的遊戲麽?!還問本座舒坦不舒坦,此心可誅!不讓你們試上一試,你們也不知道此舉實有錐心刺骨、無可忍受的天大痛楚!如果不是沒有别的辦法可施,本座何須這樣自救?!”
“是是是~~~屬下們都明白了。”
“陳義山那厮兩番害我,叫我不得已自殘兩次,此仇不共戴天!”
“對,咱們瘟部跟陳義山不共戴天!說什麽也要把陳義山給亂劍分屍!”
“什麽分屍?是活着就要把他分了!死了再分,那他不是感受不到痛苦了麽?”
“對!叫他生前便亂劍分身,活活疼死!”
春瘟使者和秋瘟使者親自體驗到了三劍四節的痛苦,不敢埋怨痛恨瘟主,隻是把怒氣都算到了陳義山的頭上,當下喊得也是格外賣力。
陳義山在地下聽着,心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你們了,叫你們這樣恨我,簡直莫名其妙!不敢,你們既是這樣說,那我就再讓你們自殘一次!”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白影忽的湧出地面,在瘟主那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陳義山死死的盯着他,嘴角彎彎,狡黠的一笑,喝道:“縛!”
旋風卷起,天昏地暗。
瘟主在風中大罵:“陳義山,我*#&*#*X*!我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