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叮囑藍羽道:“今天就算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
藍羽委屈的撅起了嘴,道:“可是大家都起來了,果圃裏仙桃結了一樹,還有仙梅也滿滿的,花圃中又開了許多梅、蘭,府裏的人都在圍觀,我就想叫仙長也去看看嘛。”
“唔~~”陳義山嘀咕道:“又結了仙桃麽?那可是好事,連仙梅也生出來的話,大家就不用再爲分仙果而争執了,梅花可以釀酒給蘭生喝了。”
藍羽沒聽陳義山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拿手往地上一指,道:“仙長,那些骸骨是誰的啊?你昨晚殺人了嗎?血肉都去哪裏了?不是你吃了吧?”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吃人?!”陳義山出了一頭冷汗,沒好氣道:“那骨頭是我自己的。”
“啊!?”藍羽臉上變色,驚呼一聲,然後就伸手去捏陳義山的胳膊,又揉他腦袋,嚷嚷道:“骨頭還能趁你睡着的時候跑出來麽?!那你沒了骨頭可怎麽辦啊?!”
“噓~~”
陳義山哭笑不得,連忙抓住藍羽的手,不讓她亂動,又捂住她的嘴,低聲說道:“别大聲嚷嚷。是這樣的,因爲修煉的緣故,那些骨頭不中用了,是我主動把它們逼出體外的,然後又在體内重新長出來了一具完整的骨架……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可不要對旁人說出去,明白嗎?”
這事說出去,旁人就知道了他的确切修爲,以後便無法裝的高深莫測了。
藍羽大喜道:“是咱們兩個的小秘密對不對?”
陳義山連連點頭:“嗯嗯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要保密!”
藍羽很是緊張興奮,道:“那現在怎麽辦?萬一别人進來可就看見了!”
陳義山道:“好說,先藏到我這床底下,等到今天晚上入夜之後,我再偷偷取出來,埋在地下就好了。”
藍羽連忙道:“那仙長埋骨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
陳義山笑道:“當然,當然,總要有個把風的嘛。”
藍羽很是滿意:“嗯嗯嗯~~”
兩人正在籌謀入夜之後的“奸計”,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繼而便是葉南星的聲音響起:“掌教仙師,怎麽還不起床?夫人給你做了早膳,讓你多少嘗嘗,說你要是再不起來,就讓我闖進去,掀你被窩啦!”
陳義山連忙應道:“起了,起了,你别進來,爲師正在穿衣服呢!”
“哦~那你快點呀!”
“好了,好了,這就完事!”
陳義山把那具凡骨攝入床底下,而後披衣起來,招呼藍羽一起出去。
剛開門,他們就看見了葉南星驚愕的目光。
“你,你們兩個——”
葉南星看看藍羽,再看看陳義山,震驚的無以複加。
好哇!
不讓我進來,原來是——
哼哼!
好好的人你不要,偏偏去勾搭一隻鳥?!
葉南星臉都漲紅了!
陳義山一愣,随即便明白葉南星是誤會自己了,連忙解釋道:“她也是剛來,跟你一樣,也是叫我起床的,昨夜可不在這裏!”
“弟子有說什麽嗎?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葉南星“呵”了一聲,道:“剛來的話,那說明掌教仙師也是夠快的。”
陳義山瞪眼道:“你什麽意思?”
葉南星撇了撇嘴:“哼,自己明白就得了,非要弟子說出口麽?”
陳義山:“……”
葉南星又看向藍羽,道:“藍羽,不是我要教訓你,但身爲最早進入陳府的人,我得提醒你,你小小年紀,這樣是不好的。”
藍羽得意洋洋道:“怎麽不好?星姐,我跟仙長有了個小秘密,就不告訴你!”
“你,你們——”
葉南星越發落實了陳義山跟藍羽之間不幹不淨,忿忿說道:“原以爲掌教仙師你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也是個——”
陳義山擺出一臉威嚴相:“南星,好好說話!爲師也是個什麽?”
“是你要弟子說的啊,那弟子便直言相告了,掌教仙師你不過也是個好色之徒!連剛剛脫化爲人形的鳥都不放過,無恥!哼!”
陳義山一個趔趄,差點歪倒,正要整頓語言教訓葉南星,人家已經擰腰扭臀快步走了。
嘁~~
陳義山忿忿的扯了扯衣袖,哼哼道:“還算你跑得快,不然非教訓你一頓不可!藍羽啊,以後可不要學她們,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身爲弟子,居然敢如此诋毀掌教仙師!我好色嗎?簡直是胡說八道!”
藍羽道:“星姐沒說錯呢,雲姐也說仙長是好色之徒呢。”
陳義山一怔,随即氣沖沖道:“林美雲也敢這麽說?!開玩笑,我陳義山好誰的色了?!”
藍羽道:“仙長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陳義山怒道:“都是你們污蔑我的,我怎麽會清楚?!”
藍羽歎息道:“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那仙長你可真是有夠糊塗的啊。”
陳義山:“……”
用膳的時候,陳義山看見除了葉南星之外,雨晴和百花仙子也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着他,連他親娘都是一臉嫌棄的神情。
“這餐,沒法用了。”陳義山憤憤的,指着葉南星:“是不是你又在背後說爲師的壞話了?!”
“算了算了。”陳夫人連忙勸慰道:“南星也是替你操心嘛。其實,藍羽這麽好看,也無所謂啦。是人是鳥,都行,母親還是很開明的。”
“噗!”
陳義山剛喝了一口湯,張嘴噴了對面而坐的竹熊精一臉。
“主人,對咱有意見便直說,咱又沒說你好色。”
“滾!”
“是~”
“藍羽,你把今早的事情給他們說一遍!”
陳義山拂袖而起:“我吃飽了。”
出了廳堂,陳義山邁步往外走去,心中想道:“家裏一群女人,蘭生不男不女,竹熊精又是個憨貨,實在是沒法待了。不如今天就去東海。嗯,過午不拜客,我現在就去嵩嶽神域,看中嶽老哥哥給我準備了一些什麽禮物……”
剛走出陳府大門,陳義山就瞥見了個姑娘探頭探腦的觀望,兩人四目相對,那姑娘鬧了個俏臉通紅,局蹙的低頭摳手。
卻是蒼雪。
“是雪兒啊。”陳義山久不見這位青梅竹馬的小妹,驟然遇上,也覺親昵,笑問道:“你也不經常來府裏玩了,怎麽樣?你和蒼琅先生都還好吧?”
“陳公子,我爺爺他,他快不行了,想要見見你。”蒼雪眼圈一紅,淚水早“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
陳義山吃了一驚:“雪兒你先莫哭,告訴我,蒼琅先生怎麽了?他本就是名醫,年歲又不算太老,怎麽會突然間就不行了呢?”
蒼雪擦了擦眼睛,道:“我爺爺早年間嘗百草尋良方,藥毒入體太多,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義山上前扯住蒼雪的手,道:“走,快帶我去看看!”
蒼雪心中一暖:“嗯~”